阿肯卻找了張椅子,定定心心的坐下來,喝起茶來。張凡見了,只能也尷尬的坐在一邊,看着陰陽師母子二人長篇敘舊。等的不耐煩了,索性閉目念起經來。
過了半響,還是陰陽師先回過神來,安撫了一下母親。對着張凡阿肯二人躬身一禮,說道:“感謝二位恩人,還我大願,在此謝過了。”
張凡連忙拱手,“那是先生你誠心實意,一片孝心感動天地,也是你母親福緣深厚,我佛慈悲,讓你們母子團圓,得償所願。”
阿肯在一旁接茬道:“老兄你是得償所願了,我們兄弟千辛萬苦,花了多大的代價,才幫你完成這個心願!你看……咳咳……那個?……”
陰陽師笑了,對阿肯說道:“小兄弟見笑了,我答應你們必有重謝,是絕不會食言的。只是不知二位想要點什麼?想來二位對金銀財物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張凡自然不會做聲,阿肯說道:“我見先生術法精奇,可否傳授一二?然後那一盒子的玩具,送上一半給我們吧!”阿肯是真敢開口。
“哈哈哈!想不到小兄弟喜歡陰陽術,這個簡單,這裡有一本我的陰陽術的心得三篇,你是有些底子的,一看就會明白。”說完,不知從哪裡取出一本厚厚的書來,遞給了阿肯。
阿肯連忙喜滋滋的接了過來,口中連聲稱謝,“你這麼客氣,也算我半個師傅了,那弟子就卻之不恭了,呵呵!那個……師傅總要再給徒兒些見面禮吧……”
“你這傢伙!”永見貞愛一頭的汗,這傢伙順杆子就上啊,“做你的師傅我卻不敢,不過這些玩偶我卻是有大用處,不得送人的……”
“果然……”張凡和阿肯心中咯噔一下,看來這廝確實要有大動作啊!
陰陽師蓋上盒蓋,貼了一張符籙在上面,收了起來。回頭對張凡說道:“想不到你修佛已經有如此境界了,我這裡有一件降魔杵,與我沒有多少用處,送與你吧。”
說完遞過去一把二十多公分長的金屬物件,其一端爲金剛杵的樣子,另一端爲三棱帶尖之狀,中段有三個佛像頭爲柄,一作笑狀、一作怒狀、一作罵狀。
張凡謝過收起,卻接到阿肯訊息,讓他不要使用,最好收到那個龜殼中去。
陰陽師又對阿肯笑道:“你既然喊了我一聲師傅,卻也不能虧待了你。我們陰陽師分類極廣,天文地理,陰陽術數無所不包,而我最擅長的還是式神傀儡之術和結界之術,這裡有一套從低級到高級的各種傀儡和結界符籙,你可收好,配合我的陰陽術心得慢慢學習,必會有所成就。”
陰陽師又取出兩隻長方形錦盒,盒面上畫着符文,式樣精美。阿肯喜悅的上前,就要接過。那陰陽師卻停了下來,正色道:“我平生未曾收徒,這套傀儡和符籙和陰陽術的心得,本來是想給我的傳承弟子的,現在卻是和你有緣,給你了吧。”
阿肯聞言,也是肅穆站立,深深一躬,才接過兩隻錦盒,鄭重的收了起來。
“我記得你們還有一個隊友,武藝高強,她可還在?”陰陽師問。
“她也來到這個時代,只是有些事情絆住,沒能一起過來。”阿肯回答。
陰陽師點點頭,“那就好,我這裡還爲她準備了一面臂盾,希望她能用得上。”他隨手取出一面小巧的臂盾,非常輕便,阿肯接過,“呵呵,我代她謝謝您啦。咦,這是什麼做的?”只見這面臂盾,居然和自己在信太森林的玄龜那裡得到的‘謎の殘鱗’有些一樣。
“這是我早年偶爾得到的一枚上古異獸的鱗片,就做了一面這個臂盾,自己卻也用不着,後來有個武者追隨我一段時間,就給他用了。後來他死了,他的子孫卻沒有修習武道的,也就交還給我了。原本想給式神裝上的,可惜太小了……”提到那個武者,永見貞愛有些落寞。
阿肯將臂盾收起,和永見貞愛聊起了陰陽術的一些基礎知識來。張凡也和永見貞愛的母親長勝院談着佛經,聊得很是歡暢。不知不覺,就到了夜裡。
張凡見天色已晚,拉着阿肯就要告辭,阿肯卻正在興頭上,但被張凡提起綠翼還在等着呢,也不敢再聊下去了。便退說長勝院年事已高,要早些休息。陰陽師也不挽留,含笑送別二人。長勝院卻是有些依依不捨,拉着張凡,送出門外,千恩萬謝。
阿肯和永見貞愛走在前面。出了廟門後。阿肯卻是對着陰陽師深深一躬,“今日得先生教誨,收益匪淺,此次拜別,不知何時相會。我還有一事告罪先生……”
陰陽師有些詫異,問道:“什麼事?”
阿肯想了一下,說道:“這回來到這日本江戶時代,期間遇到一些事情,卻是和本時代的你有了一些衝突,……恐怕以後你們見面,知道事件始末,於大家臉上不太好看。所以在此告罪,得罪之處,還望先生諒解。”
陰陽師苦笑,“想不到我們已經見上面了?!這時的我,年輕氣盛,剛愎執着,得罪了二位,也在情理之中,這事還請二位多多擔待。以後相遇,我自會和我那本體排解,不勞二位分神。”
張凡連忙上前一步說道:“有勞先生費心了。”
陰陽師看着張凡,想了一下,鄭重的問道:“張凡君,如果我有一件大事,以後想要勞煩你們,不知各位是否能夠相幫?”
“先生有什麼事吩咐我們?”張凡看着陰陽師。
“你們既然能夠找到我的母親,想必已經有些瞭解我的身世,我要做的是……”陰陽師永見貞愛沒有說下去,伸出一個手指,往地上一指。張凡和阿肯低頭一看,只見永見貞愛手指凌空划動,三個大字在地上閃動光華——“家天下”。
張凡看了半天,才緩緩擡起頭來,注視着永見貞愛,半響才說道:“我們能夠僥倖完成了先生所託之事,已經是竭盡全能。先生再託之事,實在是我們力所難及。況且我們時間無多,也要及時迴歸,這次恐怕要讓先生失望了。”
此時,張凡阿肯都是收到了戒指的任務提示:你們完成了‘尋找陰陽師之母’的任務,並拒絕了陰陽師永見貞愛的任務邀請,觸發了試煉場景的終極任務:
‘陰陽師の野望’:在德川家康正常死亡之前,阻止陰陽師永見貞愛改變歷史。
張凡阿肯都很吃驚,想不到任務馬上就來了,而且似乎還是一道選擇題,拒絕了一個任務則觸發另一個,而且時間不短啊,要堅持到一代梟雄德川家康死亡,任務才能結束。
綠翼和本藏也應該接到了這個任務了吧,不知他們有什麼想法呢?
張凡接着說道:“歷史自有脈絡,人生總有悲歡。先生何不陪伴母親,讓她在有生之年,享受天倫之樂,不要再讓她受那殤子喪夫之痛了!”
張凡是想做通陰陽師的思想工作,直接完成任務呢。可事情哪會如此簡單。
永見貞愛躬身一禮,“謝張凡君言,吾歷三百六十載,歷史脈絡自然深知。此次能夠得張凡君等相助,回到日本江戶時代,必將勉力振興大和,消除未來之戰爭。家天下能爲天下之家!”
“先生好自爲之。我等告辭。”張凡和阿肯拱了拱手,出山門而去。
留下陰陽師攙扶着長勝院,在寺廟門口,久久佇立。
…………
“爲什麼不現在就殺了他?”阿肯問道。
“讓你幹,你怎麼不幹?”張凡反問。
“我是剛剛得了他的傳承,怎麼說也是半個徒弟,哪能欺師滅祖啊!”
“那你就好意思讓我當着他媽的面,把她剛見面的兒子殺了?還是在廟裡?!”
“早知道就帶着綠翼來了!”阿肯嘆口氣,兩個人誰都沒好意思下手,一路上互相埋怨着。
綠翼見二人遠遠地來了,上前問了情況,不覺有些好笑:“你們自以爲就一定殺的了他?必殺之彈可不是萬能的,你們連這個時代的他,都沒能幹掉!還想幹掉三百年後的,真是好笑!我想啊,幸虧你們沒下手,不然我還得跑來救火呢!”
“可以後就更難了!那一盒子式神傀儡,可以組成一支傀儡軍團啦!怎麼阻止他!唉!”阿肯想到那一盒子式神傀儡,心裡就發慌。三百年的積蓄,那可不是鬧着玩的!以前以爲那些明面上的勢力,永見貞愛一定不是對手,還要另外想辦法。
現在看來,光是那一盒子式神傀儡,就夠德川家康的軍隊,陰陽師,退魔師,柳生武士,伊賀忍者加起來都夠喝一壺的!而且,不知道這傢伙還有什麼別的隱藏手段!
想來永見貞愛敢於挑戰勢力鼎盛時期的德川家康,三百年的準備,一定是十分充分的!而且還是從二戰時候來的,那些現代武器如果讓他帶些回來,還不把這個古代世界給攪得天翻地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