僱傭兵頭領見自己的得力手下被制住,立刻想上去制止張凡,卻見眼前一花,綠翼已經站在了他的眼前。這女子的眼神如冰霜一般冷冽,看着自己,就好像看着一具屍體,讓他心中泛起無端的寒意!讓他竟然嚇得退後了一步,這是自己從未有過的!
其他僱傭兵也都是不懷好意的圍攏過來,阿肯搖搖頭,滿不在乎的一步上前,攔住這些普通人類,看樣子他竟然準備一個打十個了!但這些僱傭兵都是一些三大五粗的壯漢,一圍上來,將阿肯身形都淹沒了。
“饒恕我——”光頭快槍手張開手臂,跪倒在地,嘶聲狂叫着!他的口鼻眼中已經噴出了暗紅色的業火,只是普通人無法看得見!那樣子如同對着張凡臣服懺悔……
阿肯綠翼都是看得心中發寒,彷彿再次感受到了自己曾經被張凡業火灼燒的痛!事實上,這樣的攻擊對這個光頭快槍手是有好處的,業火的灼燒等同於靈魂淨化。除非這傢伙已經是一個十惡不赦之徒,那樣的話,業火燃燒靈魂之痛,會讓他無法承受而精神崩潰,甚至死去。
張凡這樣的攻擊,對於人間邪靈,人類投射的精神垃圾邪影,以及靈界底層的邪惡生物,地獄中的惡魔,都是有致命殺傷力的!對於人類這種亦邪亦正的種族,一般情況下只有懲戒的作用。當然,對於純善的天使,功德鬼之類,就效果很低了。他們身上散發出的因善意凝聚的聖光,因大功德形成的功德金光,都能夠抵消業火的燒灼。
而對於魔界的修羅來說,業火的效力也不不是很大。因爲所謂魔界,實際上是與天界對立的阿修羅界。這一界的修羅夜叉之類,其實也是有很大福德的大能力者,只是與天界的意識形態不同。所以被天界天神指稱爲異端,或者惡魔,他們實際上大多數並不是邪惡的存在。
這些修羅夜叉甚至能夠在地獄業火中重生,他們主張的是以殘酷的魔煉,去祛除心中之惡,從而改造自己的靈魂。因此他們經常去往地獄,以地獄業火鍛鍊自己的靈魂!因此,他們相貌因爲修行的過於殘忍,以及嫉惡如仇,而變得非常兇惡!
還有的甚至以某種罪惡爲自己修煉的基礎,用以對抗其他的罪惡。因爲罪惡本生就是一種互相矛盾的存在。而善,則是一種和諧的,相互依存的觀念與行爲。這樣的修行方式,與他們以惡制惡的意識形態有關。這些修羅惡魔甚至是從惡靈中進化而來,秉承了罪惡之名,與人間的殺神投胎到阿修羅道,以及從天界墮落的天使天神,有很大不同。
佛教中就有一位這樣的火頭金剛,初始因貪愛淫-欲,無法超脫,後在當世空王佛的引導下,以淫-欲入道,化欲-火爲智慧火,最後破除慾念而得悟,超出輪迴,修成羅漢正果。像這樣的惡行惡相的金剛鬼王,在佛教護法中數不勝數!
而且他們對於邪惡存在的處置觀念與天界諸神也不同,天界諸神以引導爲主,勸慰地獄惡魔乃至人間的人類畜生,改惡從善。而修羅夜叉的觀念,則是以暴制暴,除惡務盡!動不動就把惡人丟在地獄裡受無邊的折磨!甚至以其惡業爲食!因此,在地獄道和餓鬼道中,經常能夠看見相貌兇惡的修羅夜叉的出沒。其實他們對於善人是無害的……
因此,佛教對於阿修羅道的修羅和夜叉,是與天界諸神,平等看待的。很多大能力的修羅魔神和夜叉鬼將,也與天界諸神一樣,都是佛教的護法。
但人間界對於這些修羅惡魔還是很懼怕的,非常的排斥。因爲阿修羅道更喜歡在戰鬥中磨練,他們要是控制了人間界,必然是天天打仗了。
而天界比較和緩的引導方式,在人界比較受歡迎。天界在大多數時候還是傾向於和平環境中的人事歷練,即便是苦修,也是在艱苦的自然環境中磨練意志力。
不過不論是天道,還是阿修羅道,都對人道很感興趣,因爲人道是是六道輪迴中最適合修行的一界,特別是在人類社會中磨練心境,是非常有效的。因爲人類有智慧,卻不具備大能力,不論在和平環境還是戰爭環境,都對心境的要求非常高。如果天道與阿修羅道的大能力者,以一種暫時超脫輪迴的方式,轉生人間界,就能將心境磨練的更加強大,當再次回到天道或者阿修羅道時,能力會變得更加強大!
所以天道與阿修羅道在爭奪人間界的控制權上,不遺餘力。而這場爭奪中,因爲普通人類偏向於天道,所以天界暫時佔優。但阿修羅道從不甘心,總要設法要挑起爭端,所以人間界戰事不斷,人類史就是一部戰爭史,這背後就有天界與魔界阿修羅道爭奪的影子。
說了一些閒話,再說這個僱傭兵的臨時基地中,其他僱傭兵見到光頭懺悔版的求饒,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以爲這個年輕人手上力量很大,讓這個囂張的光頭壯漢疼痛難忍呢。但既然這個年輕人抓住了這傢伙的脖子,他應該喊不出聲纔對啊?而且看對方的手,似乎已經鬆開,爲什麼光頭還在慘叫呢?
光頭眼中充滿絕望,眼前早就滿是自己的罪惡。張凡這樣的業火攻擊,其實對這傢伙是有好處的,因爲業火併不是真正的傷害靈魂,反而是以惡業爲燃料,清除靈魂中的罪惡。甚至乾坤戒都不認爲這是一種攻擊。這就好像開刀摘除腫瘤的手術一樣,對光頭只有好處。但問題是,這次手術,沒有打麻藥……
光頭快槍手頭頂的灰色業力被業火點燃,在三個持戒者眼中,正熊熊燃燒!張凡看了光頭壯漢的痛苦樣子,心中似乎有些不忍,遂在他頭頂上一撫,將業火收了。
光頭忽然感覺眼前的幻覺消失了,心中的痛,靈魂中的痛,也立刻就消失了!但他依舊茫然的跪着,褲襠裡一片潮溼,不知所措……
“不要試圖激怒我們!”張凡拍了拍手,將普通人看不見的業火拍熄。
“你怎麼樣?”僱傭兵頭領走過去問道。
光頭壯漢茫然的喃喃道:“饒恕我……上帝啊,我懺悔!”
“這傢伙什麼時候信奉上帝了?!這傢伙從來不去教堂的……”那個擺弄着刀片的陰狠男子冷笑道,“他只信奉他的‘沙漠之鷹’。”
“真是見鬼!”僱傭兵頭領不知所以,回頭質問張凡,“你對他做了什麼?!”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們準備對我們做些什麼?”張凡冷笑道,然後他傲慢的看了四周一眼,眼光凌厲,竟然將僱傭兵們,嚇得後退了一步。“一羣烏合之衆,我賭十塊錢,殲滅你們只需要五分鐘!”張凡放出大話來,他知道這時必須高調鎮壓住這些普通僱傭兵。否則以後萬一遇到什麼靈異事件,自己就掌控不住局面!
“兩分鐘!”綠翼更正張凡的話。
他們兩人的話,讓這些精銳武裝人員都是惱火起來,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這些僱傭兵都是看向僱傭兵頭領,看他怎麼辦。
僱傭兵頭領“噗——”的吐了一口濃痰,從桌子上抓過一個計時器,校對了一下,往桌子上重重“啪——”的一砸。“我賭十美元!你們撐不過兩分鐘!”
僱傭兵頭領回頭對着自己的手下叫囂道:“兩分鐘!給我將他們揍扁!”
那些僱傭兵立刻扔掉手中的槍械,吼叫着圍攏上來,除了那個光頭壯漢還在原地跪着,口中依舊喃喃的懺悔,從幼時尿牀開始,一直到成年後殺人放火……
張凡綠翼和阿肯背靠着背,互爲依仗,雖然是空手,但面對這一羣精壯戰士,三人全無懼意。阿肯大笑着率先躍起,跳到一個本地武裝人員的頭上,用力一踏,將這傢伙踹倒,然後借力跳進衝過來的壯漢羣中。他身形如鬼魅一般,在人羣中穿梭,側身奪過一把刺過來的匕首,然後抓住這個手持匕首的傢伙手腕,只是一拽,便將他手腕弄脫臼了,奪過匕首,嘿嘿冷笑着舞動起來……
阿肯是受過‘絕望牢獄’中,色雷斯角鬥士的匕首術傳承的,一把戰術匕首自然給他耍得出神入化!這傳承之術,必須經過反覆的實戰,才能夠讓被傳承者真正的領悟,成爲自己的技能。否則時間長了,很容易被遺忘。因爲這畢竟不是自己的本事。
阿肯在張凡的關照下,並不想傷害這些僱傭兵。因此,匕首都是劃過他們的手腕肘部關節,讓他們失去戰鬥力。只是一個照面,三名僱傭兵的雙手便留下了幾道深深的血痕。
綠翼的武技自然不是這些士兵可以比的,在輕身符的作用下,在這些如狼似虎的僱傭兵中,如入無人之境!她後發先至,赤手空拳,瞬間就撂倒了五個三大五粗的壯漢。她彷彿在與一羣孩子打架,輕鬆地好像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