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他躲躲藏藏,花了幾個小時,在驅逐艦內部轉了幾個圈,居然找不到彈藥艙的位置!有一次他明明往上走,可上了一個旋梯,走了幾步,一拐彎,卻到了底層的鍋爐房!再一回頭,找到一個密封艙門,打開進去,又變成艦尾的隔離艙了。再找準方向,上個舷梯,沿着過道行進沒多久,就發現又錯了,好像到了艦長室門口了!
真是見鬼了!要知道,熟知堪輿之術的阿肯,別說迷路,就是稍微的方位變化都是滿不過他的。何況上下都搞不清?!
甲板上的張凡急得連發信息給阿肯,問具體攻擊時間。結果阿肯一會兒在艦船尾部的隔離艙發信說還要等一會,一會兒在底層鍋爐艙說沒到達目標地點,一會兒居然在艦長室門口,難道這小子要去幹掉艦長嗎?更離譜的是,張凡居然在甲板上碰到這傢伙在鬼鬼祟祟的瞎轉悠,張凡一把抓住說:“你在躲貓貓玩嗎?!”
阿肯也很冤枉,他明明剛剛還在二層的船員休息間,上了個舷梯,怎麼就到了甲板了?說着話,馬上又去尋找他那個夢幻中的彈藥艙了。
張凡和綠翼在甲板上也不安定,一會兒碰到了醫務室的主任到招呼,問他們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兩人含糊過去。剛轉個彎,避開了醫務官,艦橋上的探照燈又突然打開,只照着他倆。
總算找到一個隱蔽點的地方,卻又正好碰見船上的二副正在偷偷解褲子小便,二副紅着臉還不好意思的說在底下忘了上廁所,上了甲板給海上涼風一吹,突然想要撒尿了。還連連鞠躬讓他們千萬別聲張!這到底是搞什麼啊?!弄得兩人好像偷情的戀人一樣,竟是找不到一個安靜的所在!要知道張凡感知籠罩下,整個甲板的人員,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張凡的知覺。這傢伙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阿肯花了大把的時間在驅逐艦上轉圈子,正常情況可以把這個驅逐艦逛上好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那個彈藥艙!好像那個艙室憑空消失了。
最後,阿肯不知怎麼轉到了艦上的廚房?索性弄點吃的,接接力。這倒好,剛剛動手翻找食物,就碰到那個胖艦長也在偷着找食吃。
那個胖艦長倒是很高興,自己就這點小愛好,晚上出來打點野食,偷着弄來的食物總是比平常的吃食香!而且連年在船上工作,自然沒什麼娛樂,這般偷偷摸摸的晚上出來活動一下,結果還遇到了阿肯這個志趣相投的!
“哈哈,想不到你也有這個愛好!”胖艦長笑着拍阿肯的肩膀,然後偷偷的說:“我知道這幫廚子把好吃的藏在哪兒了,跟我來。”
阿肯苦笑着向張凡發送了停止行動的信息,跟着胖艦長轉到廚房的一個角落,從一個隱蔽的櫃子裡,找到好幾盤子新鮮的食物,都是廚子私藏的,居然還有一瓶清酒,兩個賤人,就地坐在廚房裡,大快朵頤了一頓!
當阿肯醉醺醺的回到三人的休息室,已經快天亮了!
“昨晚我一定是遇到鬼打牆了!”阿肯醒來第一句話就是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理由。“整個船上的結構都亂了!”
“可是,就算真的遇到鬼打牆,也應該不能讓你迷路吧?”張凡不信:“你的奇門遁甲術,難道還會被鬼打牆給迷惑了?”
“就是,你不總說你是個道術高手嗎?”綠翼也有點火大,畢竟不管誰在甲板上給人攆了一夜,都不會有好脾氣的。“怎麼連一個小小的驅逐艦的彈藥艙都找不到?還給人看風水呢?整個一路盲!”
“喂,女人!留點口德好不好!”阿肯也是一肚子火氣:“我也搞不懂,昨晚我掐算了好幾次,明明找對了方向,一動身又亂套了!好像艦船在不停地原地轉圈變換方向!我也搞不懂怎麼回事!”
“昨晚艦船一直朝一個方向開的!我們在甲板可是清清楚楚的!”綠翼反駁道:“總不會連天上的月亮也在瞎轉吧!船頭一直是朝着月亮的方向的!而且彈藥艙又不在甲板上,你跑到上面來幹嘛?”
“我也搞不懂了!”阿肯抱着她的大腦袋,痛苦的說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哼,和那個胖艦長喝酒喝得暈了吧!”綠翼沒好氣的說。
“算了,我看着這艦上是有點邪門!”張凡打了個圓場:“我們在甲板不是也很不順嗎?別打它的注意了!日本的驅逐艦很多,換一艘炸吧!”
“是啊,真邪了!”阿肯喃喃自語。“連道術都會失效,難道持戒者世界的規則都改了嗎?不會是碰上什麼妖怪了吧?”想着,阿肯打了個哆嗦,四周看了看,好像哪裡都透着邪氣!“不會走進了什麼妖物的肚子裡了吧!”
三人糊里糊塗的在日軍艦上探討着,總也找不到問題的所在。只好先作罷,走一步看一步了。最失落的要屬阿肯了,饒是他智計過人,也無從分析目前的情況。前面所商議的計劃到這裡卻卡了殼。明明上了驅逐艦,蛋糕都進了嘴裡,卻發現蛋糕上還包着一層塑料紙,只能咬,卻不能吃!
結果在這天下午,艦長約見了他們三人,高興地告訴了他們三人一個好消息。鑑於三人有豐富的海上作戰經驗,而且對天皇的無上忠誠。艦長和附近一艘戰列艦聯繫,決定把他們送到那艘戰列艦上發揮更大的作用!
戰列艦!阿肯是眼冒金星!連艦長過來和他擁抱分別,都沒轉過神來!
這是一艘什麼艦船啊!這艘艦上的生活也許是阿肯一輩子都難忘的夢魘!
三人在全艦官兵列隊歡送下,乘上了一艘快艇。他們含淚送走了三個英雄,也送走了死神!
三人站在小艇上,揮手和驅逐艦上的官兵道別。
阿肯眼光瞄到了艦首幾個大字——‘雪風號’。
“啊!妖艦啊!”阿肯彷彿恍然大悟一般摸着額頭:“怪不得我們炸不了它!日本的‘不死鳥’啊!二戰排名第一的‘祥瑞艦’,‘掃把艦’啊!”
“你說什麼?”綠翼不太明白。
“‘雪風號’驅逐艦是二戰期間有名的奇蹟之艦,日本二戰期間38艘最強驅逐艦,到日本戰敗,只有它一艘留下,而且沒有損傷。”張凡對這艘名艦也有耳聞。
“戰爭期間,艦上一共死了10人,2人失蹤。四任艦長全部善終。但凡是給它保護過的艦隊或艦隻卻都是非死即重傷。只要它參加過的戰役,沒有贏的。給他剋死的艦隻不計其數,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日本海軍旗艦‘大和號’。”
“大和之死那一戰,他中了一顆可以致命的炸彈卻是啞彈。那一戰後‘雪風’先後經歷了合計15000架次敵機的數十次大規模空襲卻僅中彈一枚,而且又是啞彈!”
“一次空襲中,‘雪風’爲了躲避炸彈不慎撞上自家鋪設的水雷,但‘雪風’‘祥瑞’再次應驗——水雷引信失靈了!而旁邊的‘初霜’號驅逐艦以同樣的規避動作撞上了水雷……這次水雷沒失靈……所以它又被稱爲史上第一‘掃把艦’。”阿肯對這艘驅逐艦的歷史如數家珍,看來作爲深信命理的他,一定研究過這艘‘妖艦’。
“總算走了,難道他們也是來打‘村正妖刀’刀身的主意的?”在艦上歡送的隊伍中,一個士官摸樣的人喃喃自語。
“想不到在持戒者世界中,它一樣的百毒不侵啊!我們算是給他調戲了。”阿肯嘆息着,“傳說它這麼牛皮,是因爲艦上有‘村正妖刀’的刀身……”說到這裡,阿肯與張凡對視了一眼:“難道我們錯過了什麼?”
“這種妖器不取也罷。你還沒轉夠嗎?何況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張凡並未在意,對於傳說中的不實之物,還是眼前的炸船計劃更讓他在意。
不過多時,一艘兇惡的鉅艦已經橫在了三人面前。那是一個兩百多米長,數十層樓高的鋼鐵怪物!‘雪風號’驅逐艦和他相比,就好像一隻狼狗和犀牛般差距。在海上,如果說‘雪風號’驅逐艦是可怕的鯊魚的話,那這艘鉅艦就是一頭長着骨刺的變異藍鯨!戰列艦的艦首,‘霧島號’三個筆畫厚重的黑色大字充滿着霸氣!這艘戰列艦那種戰爭機器特有的威懾力,深深的震撼着張凡三人!
艦上數十根十多米長的粗大炮管,惡狠狠的指向各方。黑洞洞的炮口,好像在吸納着光線,聚集着可怕的力量,隨時準備噴吐出令人心寒的烈火巨彈!那數層棱角分明如巨巖般寬厚的龐大的死灰色炮座,臨在眼前,那種鋼鐵鑄件特有的的厚實沉重的感覺,好像壓在人心坎上一般!讓人透不過氣來。
艦體邊上四五十座高射機槍炮位,排列成行,形成一個重型機槍陣地!一副讓人感覺如臨大敵般的緊張氣氛!巍峨的鋼鐵艦橋上層層疊疊各種機械建築,彷彿是伏在巨大艦體上的嶙峋怪獸,身上還長滿着無數巨牙骨刺。
這種鉅艦,要比張凡看見的現代的海軍艦隻看上去更加兇猛!雖然威力已經無法相比,但現代軍艦都是現代隱身設計,模塊化的結構,艦體乾淨爽直,沒有二戰時期的大艦巨炮的那種掛滿武器,猙獰張揚的強烈的視覺衝擊!
面對如此猙獰的二戰兇艦,張凡也是心裡打鼓。覺得自己的炸艦計劃對於這般摸樣的大炮鉅艦來說好像是兒戲一般。
自己那架小小的幽靈戰機的騷擾,能引起人家的重視嗎?阿肯能順利進入這麼防備森嚴的戰列艦的彈藥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