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陰狠的水手發出一聲慘叫,他心中被這一刀嚇得驚慌失措,恨不得把剛剛的話都撿回來吞下去……
…………
“綠翼已經打聽出來了。”阿肯興奮對張凡說道:“軒轅星這傢伙真是有福氣,我們現在處在公元1567年九月末,居然有整整二十年的時間來查探應龍的下落!哈哈哈!軒轅星越級成爲二級守護者,場景的優待就是不同啊!”
張凡也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二十年!確實夠寬裕的,我們有時間繞地球航海一圈了。那我們從哪裡開始呢?”
阿肯想了想,“我只對戰爭歷史比較熟悉,因爲以前憑記憶力,把整個世界戰爭史給死記硬背了下來。‘英西大海戰’我知道,但現在所處的時間段,好像沒有什麼重要的戰爭。所以我不太清楚將要發生什麼歷史事件。還是先問問書妖,看看有什麼歷史事件發生吧。也許場景把我們仍在這個時代的普利茅斯,是有什麼用意的。”
“呃,書妖已經離開酒館了,他想去附近轉轉,看看普利茅斯的商店裡是否有這個時代的資料圖書出售。”張凡聯繫了書妖,“不過如果是這個時代的歐洲,還是與‘英西大海戰’想幹的歷史事件,我也略知一二……”張凡整天泡在圖書館裡,並不是在那裡睡覺的。
“哦?那你說說……”阿肯來了興趣。
“德雷克,你應該不陌生吧?”張凡問道。
阿肯點點頭,“那當然,這傢伙是英國有名的海盜頭子,私掠船長,與西班牙艦隊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英西大海戰’中英國之所以能夠勝利,有一大半功勞是他的!這傢伙是一個出色的海盜和一位極富才華的海戰指揮家!就是他開創了以快速靈活的遠程炮擊,代替了接舷戰的新海戰思想,這個海戰思想一直影響到現代!不過這個年代,這傢伙應該還是個無名之輩,或許還在那個加勒比港口劫掠呢……你的意思是?……”
張凡拍拍阿肯的肩膀,“德雷克現在確實名不見經傳,但他有一個很有名望的表哥,約翰﹒霍金斯可是一個很出名的走私商人……”
“約翰﹒霍金斯?”阿肯狐疑的問,“這個走私商人我知道,他也是‘英西大海戰’英國方面的指揮者之一,時任英國海軍給養官,爲英國艦隊戰勝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做出來很大貢獻!就是他幫助英國節約了一大筆海軍開支,還建造了一批新式快速戰艦,從而奠定了英國戰勝西班牙‘無敵艦隊’的基礎……”
張凡很滿意的點點頭,“下個月,也就是1567年的10月2號,約翰﹒霍金斯就要帶着他親愛的表弟德雷克,前往加勒比遠航了……”
“加勒比?!”阿肯心中亮起一線曙光。
張凡繼續說道:“是的,這一次遠航,他們會先去非洲的佛得角抓黑奴,然後去南美洲的瑪格麗塔島,一路往加勒比沿途島嶼銷貨。然後他們會遇到暴風雨,進入墨西哥灣……”
阿肯拍手道:“啊!下面的事情我知道。這兩個傢伙的破船在進入西班牙殖民地維拉克魯斯港口修理時,遇上了十多艘西班牙緝私武裝艦隊!走私商船碰上了緝私戰艦,結果可想而知。這是一場英國私掠船與西班牙艦隊之間的小戰役,英國人被屠殺了三百多人!只有霍金斯和德雷克跑了。德雷克就是因爲這件事,痛恨西班牙的!也許那幾艘私掠商船上有他的老相好,或者基友,被西班牙人給殺了。這個小戰役,我也略略看了……”
感情阿肯這傢伙只關心打仗的那段歷史,其他一概不看。
張凡耐心的聽他說完,才說道:“我並不關心他們這場戰鬥的輸贏,我感興趣的是,他們這一趟航程,經過了非洲佛得角,南美洲,加勒比,墨西哥……這麼多地方。會不會是書妖曾經推測的,應龍從中華南方飛躍太平洋,經過美洲大陸,最後來到歐洲的逆推之路呢?墨西哥灣,南美洲,都是傳說中的阿茲特克文明和瑪雅文明和的發源地。也是羽蛇神,銜尾蛇等,可能正是龍族神獸出現過的地域,正是我們應該去查訪的路線啊!”
阿肯聽了兩眼放光,“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去拜會一下約翰﹒霍金斯,跟上他的船隊,一起遠航吧!喔——加勒比美女,阿肯來啦!”
與阿肯的急性子不同,張凡比較沉穩一些,他比較信任書妖,“我們還是等書妖匯合後,再細細商量一番。約翰﹒霍金斯反正也跑不了。”
…………
普利茅斯港位於英吉利海峽的普利茅斯海灣,這個海灣是一個天然的優質良港。也許今天海上的天氣不好,港口裡數百艘各種船隻下了錨。港口裡的酒館,也是擠滿了水手。因此威士忌和朗姆酒的價格也上升了一些,即便摻了很多水,各種酒仍有些供不應求。
很多酒館中都有招募水手的兼職副業。在這裡,阿肯和綠翼果然打探到約翰﹒霍金斯的船隊正在招募大量水手。也許是霍金斯家族的待遇和信譽都很不錯,水手們都是趨之若鶩。書妖和阿肯都認爲這也是一個進入約翰﹒霍金斯船隊的機會,如果張凡團隊沒有船的話。
這次霍金斯和德雷克的船隊,傳言有六艘大船。而且坊間傳言,伊麗莎白一世女王也有船隻加入此次遠航。張凡阿肯和書妖自然知道,這並非傳言,而是確有其事。
伊麗莎白一世所領導的都鐸王朝,是英國曆史上一個非常重要的時期。而在此期間,這位英格蘭女王也遭遇了很大的財政危機。那是一個三百萬英鎊的大窟窿。
因此她雖然在道義上譴責了約翰﹒霍金斯的販賣黑奴的行爲。但由於約翰﹒霍金斯向她顯示了這項事業的利潤,她改變了自己的看法,在暗地裡出錢,出船,出人,支持這位走私艦隊商人販賣人口的事業。甚至爲這項可恥的貿易提供了皇家的認可。由於這位女王的支持,使得販賣奴隸的貿易合法化了,這一舉措使得伊麗莎白一世在後世備受指謫。
霍金斯家族在普利茅斯港的知名度很高,相當於香港船王希或者臘船王一樣的地位。甚至英國女王也投資他。因此找到約翰﹒霍金斯並不難。難的是如何見到這位傳奇的奴隸販子。要知道,霍金斯的第三次冒險遠航就在公元1567年10月2日,現在是九月末,他已經忙得團團轉了。
一桶桶的朗姆酒和食鹽,一箱箱棉布,連夜裝運到六艘大帆船上。這是到非洲換取黑奴的必需品。裝載着這些貨品的船隊,將順着加那利寒流和幾內亞暖流運到非洲換取黑奴。然後再滿載着黑奴,順着北赤道洋流,運到加勒比西班牙殖民地,賣給當地的農場和礦山當勞動力。得到的金錢,在當地購買金銀和木材、礦石、蔗糖等,然後船隊順着墨西哥灣暖流和北大西洋暖流,將這些貨物運回歐洲銷售。
這就是由這位約翰﹒霍金斯創立的‘黑三角貿易’。一路上,船隊都是順着洋流行進。由加那利寒流、幾內亞暖流、北赤道暖流、墨西哥暖流、北大西洋暖流所組成的三角形形狀的環流,爲‘黑三角貿易’提供了極爲有利的航運條件,使得奴隸販子在出程、中程、歸程中一直順風順水。美洲合適的氣候條件,以及較爲豐富的金銀礦產資源,使種植園和採礦業發展的非常快,產生了鉅額利潤,是整個黑三角貿易進行的主要動力,亦在客觀上爲‘黑三角貿易’提供了有利的地理條件。
在這種忙碌的時刻,約翰﹒霍金斯哪有精力去會見什麼不速之客。即便這位客人是一位終身男爵。當然,拒絕一位英王冊封的正式爵士是很不禮貌的行爲。而且約翰﹒霍金斯自己還是平民,雖然他已經是英格蘭海軍財務官的女婿,而且還在爲英國女王賺錢。在此情況下,這位奴隸販子讓他的表弟弗朗西斯﹒德雷克接待了這位冒昧的貴族。
德雷克此時還只是他表兄的一位跟班,這次遠航,他只有一艘50噸的小船‘朱迪號’。他這次是第一次遠航,在表兄的指導下,傾盡所有積蓄,購買了一大批廉價的玻璃製品和槍支工業品,那些野蠻愚昧的非洲酋長,最喜歡這些不值錢的工業品了。他的貨物早在兩天前就裝載完畢了。因此現在比較空閒,剛剛還在幫助富有的表兄裝船呢。
當他被表兄安排來接待一位男爵的時候,他早就想好了一大堆推辭,這些貴族一定是眼饞表兄每次出航的收益,想來臨時投資搭夥的。這樣的便宜事,德雷克已經幫他表兄推掉了好幾批。實在來頭大,就把女王陛下的親筆御書拿出來擋駕。
“……尊敬的男爵閣下,我們的船隊就要起航了,此時再做投資恐怕已經太晚了。我保證下一次遠航一定有閣下的貨物安排。當然……”德雷克還未看清楚眼前的人長什麼樣,就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