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出竅的人,軀殼是沒有意識的,要將之收入儲物空間甚至是真靈世界完全沒有問題。
此時祁陽仙帝正專注於他的仙術感悟,即便發現到不妙,也已經來不及制止曹凡了。
曹凡不但施展了無影遁,而且還將空間意境蘊含於其中,速度相當迅疾,幾乎瞬息之間便來到了倉央仙帝的軀殼附近。
一道華彩的傳送通道被曹凡緊急開闢了出來,曹凡伸手一按倉央仙帝的肩膀,正要將之送入太上九重界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團灰濛濛的薄霧落進了倉央仙帝的軀殼內。
隨即,任憑曹凡怎麼搬動這座軀殼,就是無法讓其向着傳送通道挪近一步。
“不好!”曹凡心中一沉,已經意識到剛纔那團灰濛濛的東西是什麼了。
倉央仙帝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這個時候元神歸位,這讓曹凡的整個計劃完全泡湯了。
更爲嚴重的是,就在曹凡準備抽手退走的時候,卻猛然發現自己的手臂被一股無形的巨力束縛住了,竟然抽不回來。
即便是曹凡四周的空間,也變得阻滯無比,彷彿被禁錮住了一般。
緊接着,一隻丈許長的仙元大手在曹凡的面前迅速地凝聚了起來,向着他猛地抓了下去。
此時曹凡的手被困住,身形被禁錮,根本就無法閃避這仙元大手的抓取。
一旦他真落入這仙元大手的掌控,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曹凡確實很不走運,倉央仙帝的元神在千鈞一髮之際突然重新回到了軀殼內。
雖然倉央仙帝的元神離開軀殼的時間頗久,但這畢竟是與其元神完美契合的身軀,所以他元神一歸位,就可以立即向襲擊他的曹凡發起了反制。
無論來人是什麼目的,膽敢打他肉身的主意,倉央仙帝少不得會在將對方制住之後將其仔細搜魂一番。
眼見仙元大手已經將曹凡的整個身軀抓控在了手心裡,倉央仙帝的瞳孔卻突然微微一縮,竟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仙元大手傳來的感受不太真實,不像是真實的軀體。
果然,下一瞬,仙元大手中的曹凡便化作了一團虛影消散開來。
直到這個時候,倉央仙帝才終於意識到襲擊自己的這個看似螻蟻的青年仙修其實並不簡單。
在剛纔那種情況下,即便是仙帝中期的強者,也難以從倉央仙帝的手中脫身。
“空間法則!”倉央仙帝失聲說道。
從遺留下來的法則氣息看,剛纔這青年仙修竟然施展了空間法則之力。而且能夠從他仙元大手和帝域壓制中脫身,這法則之力的等級甚至有可能達到了八級。
區區一個金仙螻蟻居然能施展出八級空間法則之力,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曹凡剛纔的確動用了空間神通“咫尺天涯”中的“天涯”意境,這纔在危急之時強行離開與倉央仙帝之間的距離,脫離對方的壓制和掌控。
一擊失手,曹凡去意決絕,隨即便施展身法向後急速遁逃而去。
曹凡遁逃的速度很快,倉央仙帝追趕的速度卻也不慢,哪怕曹凡再次施展出了空間法則縮地成寸地瞬移奔逃,還是始終無法將身後如同跗骨之疽一般的倉央仙帝甩脫。
唯一的好消息是曹凡已經搶在倉央仙帝反應過來前遁逃出了太玄帝宗,否者後者一旦動用權限更高的控制符印封鎖宗門,曹凡就會被對方來個甕中捉鱉,那個時候就真的是插翅也難飛了。
倉央仙帝對曹凡之所以緊追不捨,一方面是惱怒對方膽敢向其肉身出手,另一方面是感覺到對方的身上蘊含有不少驚人的秘密。
別的不說,在元神歸位的時候,倉央仙帝分明看到這個青年仙修正要將他的肉身送往一個傳送通道。
如果是一般的儲物空間,何至於要弄出這般陣仗?
另外,一個能夠瞬間施展出八級空間法則之力的金仙修士,也讓倉央仙帝對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在又一次縮地成寸拉開與倉央仙帝的距離之後,曹凡召喚出了碎靈駭龍王,飛速騎乘上去後再次開始了逃亡之旅。
“區區一個金仙小兒,居然還能馴服一隻幾乎絕跡的碎靈駭龍王來作爲其坐騎,真有意思。”倉央仙帝神色又是一凝,對曹凡的興趣愈發強烈了。
碎靈駭龍王的遁速非常快,強如倉央仙帝,一時半會也追趕不上它的身形。
眼見曹凡藉助碎靈駭龍王的速度優勢將與倉央仙帝的距離越拉越遠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身材高大,模樣邋遢的中年仙修,一下子擋住了曹凡的去路,同時還驚喜地說道:“咦,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已經絕種了的碎靈駭龍?”
曹凡的心中頓時叫苦不迭,因爲這模樣邋遢的中年仙修,居然也是一名仙帝后期的強者。而且看對方這架勢,顯然已經對他的坐騎產生了覬覦之意。
“卓然子道友,此僚膽大包天竟敢偷襲我肉身。你助我擒住他,他的坐騎歸你,我還可送你一枚涅原果,如何?”倉央仙帝神識的盡頭看到曹凡被這邋遢仙修截住,頓時大喜過望地用萬里傳音術向對方傳音道。
這卓然子乃是中天域赫赫有名的一個散修。他雖然是仙帝后期的存在,但卻一向都是獨來獨往,不喜歡受到什麼羈絆。爲人性格也是喜怒無常,全憑自己的喜好行事。
倉央仙帝跟卓然子的交情並不怎麼樣,但向其允諾送出的涅原果卻是絕大多數仙帝都無法拒絕的至寶。
仙帝想要再進一步,突破到聖境,就需要藉助涅極丹的藥力。而涅原果正是煉製涅極聖丹的核心材料。
即便只用涅原果,仙帝大圓滿的仙修也能大幅度提升破境的機率。只不過這樣做比較暴殄天物而已。
倉央仙帝能過出手這麼大方,那是因爲太玄帝宗內恰好有一株涅原果樹。
即便是這樣,倉央仙帝肯答應送出涅原果也是做出了很大的犧牲。畢竟這涅原果樹每千年才結一次果,每次只結果十二枚。他是衡量了當中的利弊得失,這才果決地做出這個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