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古神蒙薩撕裂界面空間遁逃到了別的位面,曹凡才收到了他的神念傳訊:“古妖王座下的大妖豪奎發現了我的蹤跡,我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只能先跑了。我把神力眼的修煉法門傳給你,兄弟保重,你一定能挺過此劫的!”
什麼叫“挺過此劫”?曹凡被弄得是一頭霧水,他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哪來的什麼劫難?
就在這時候,一道極亮的光影驟然出現在曹凡神識的盡頭,沒等曹凡看清楚它,那光影已經從他的身邊疾掠而過,一把撕裂開剛剛重新癒合的位面空間縱身遁了進去。
那身形在從曹凡的身邊一掠而過的瞬間,散發出了極其恐怖的威勢,一下子將曹凡撞擊得飛了出去。
那一剎那,曹凡只感覺眼前的世界猛地暗淡了下來,他整個人彷彿要崩散開一般,劇烈的痛苦一下子瀰漫他的全身,佔據了他所有的感知,他的意識也迅速地模糊了起來。
那身形絕非忽略了曹凡,而是經過的瞬間已經向他下了黑手。雖然只是威勢稍稍針對曹凡放出了一些,但雙方的修爲差距實在太大了,這麼一點衝擊也足以讓曹凡在瞬息間化爲飛灰了。
所以在進入界面空間時,那身形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看一下曹凡究竟是死是活。
他一個道境強者,隨便一點威勢震盪出去,如果還無法抹殺一個仙帝初期的存在,那這幾億年的歲月可真的是白活了。
他,正是古神蒙薩神念傳訊中提到過的古妖王座下大妖豪奎,道境第一步天道境的修爲。
古神蒙薩施展古神之光教訓五行界天道之靈的時候,神力眼的餘威穿透了五行界的界面障壁,進入到了與五行界相鄰的另一個位面“天都妖界”,很快就被那裡的大妖豪奎覺察到。
在古神蒙薩全盛時期,就是古妖王也非其對手,更何況只有天道境初期的大妖豪奎。
不過大妖豪奎從神力眼的氣息敏銳地覺察到古神蒙薩的實力遠沒恢復到巔峰時期,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要第一時間出手,將威脅扼殺在搖籃當中。
於是大妖豪奎這纔不惜從天都妖界一路疾趕,甚至穿越了位面空間的障壁,進入到五行界追殺古神蒙薩。
“靠,溜得倒挺快,有本事再多停留一分鐘,看你家藍爺不扯下你的妖頭當球踢!”大妖豪奎前腳剛離開,一個丈許高的藍色身形便從遠處追趕了過來。
他看上去與暴龍有些神似,但長相一點都不猙獰,精緻的五官和光滑漂亮的藍色皮膚看起來簡直是人畜無害一般。
大妖豪奎已經是道境的存在,而這“藍爺”也只是聖境第三步永生境中期的修爲而已。
雙方實力差距懸殊,但這“藍爺”還真不是在吹牛。如果豪奎真遇到了他,第一反應肯定是扭頭就跑,而且有多遠逃多遠。
原因很簡單,大妖豪奎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藍爺”教訓了,每次都被整得慘兮兮的,否則他也不會乖乖地縮在自己的天都妖界,對五行界秋毫無犯了。
“藍爺”掃了一眼遠處一團暗淡的黃光,口中喃喃自語道:“中了豪奎小兒的威勢衝擊居然還能挺着一口氣不死,就算有神光護體,也算是奇蹟了。”
“咦?”這“藍爺”突然眼中精光一閃,似乎有了重大的發現。
***
曹凡醒來的時候,發現眼前的世界一片雪白,彷彿自己又回到了天運空間一般。
不,這就是他的專屬天運空間!
“主人,你終於醒來了,可擔心死小6了!”系統精靈626憨憨的樣子出現在了曹凡的面前,再次證實了曹凡的猜測。
“我怎麼會在這?”曹凡一頭霧水地想要用手支撐地板做起來,卻發現自己一絲氣力也提不起來,反而是劇烈的疼痛猛地從他的全身各處一起爆發,疼得他險些要大聲呻吟了。
直到這時,曹凡才看清楚了自己身體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引以爲豪的強大肉身竟然崩潰了,堅硬緻密的血肉幾乎消失得無影無蹤,渾身就只剩下薄薄一層皮包裹着骨頭,看上去與骷髏也沒有多大區別了。
“怎麼會這樣!”曹凡難以置信地看向了626,他仔細想要回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只要一思考起來,整個腦袋就疼得彷彿要炸裂開一般。
626也是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主人你被送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當時根本就不省人事。”
“誰送我進來的?”曹凡急問道。
“我!”
雪白一片的空間中,一個藍色妖龍的身形突然顯現了出來,傲然地說道。
曹凡瞳孔一縮,他從這藍色妖龍的身上感受到了極其強大的氣息,僅次於他所見過的滄衍子和古神蒙薩。
“感謝前輩救命之恩!”曹凡的身體無法動彈,只能勉強張開口感謝道。
這藍色妖龍正是之前追趕大妖豪奎的“藍爺”。
“你是天運世界的終選者之一,救你那是必須的。我老爸叫我小藍,你叫我藍師兄便可。”那“藍爺”和顏悅色地說道。
“終選者,我已經成爲了終選者了嗎?”曹凡記得自己最後一次參加天運世界試煉的時候,身份還只是候選者而已。
之後他便進入到界域虛空並輾轉來到了仙界南天域,再也沒有感受到天運世界的召喚。
曹凡原本以爲自己恐怕已經被天運世界淡忘甚至放棄了,沒想到結果非但依舊保留着天運者的身份,甚至還脫穎而出成爲了終選者。
天運系統這麼大費周章,爲的就是找尋氣運宏大的逆天之輩重點培養,在數千年後五行界浩劫來臨時能夠發揮出關鍵作用。
“藍前——師兄,我現在肉身崩潰,力量衰竭,只剩下一具骨架,種種跡象看起來似乎是在經歷天人第一衰一般。可是我才仙帝三層的修爲,還遠未到渡衰的程度啊?”曹凡知道這個藍師兄修爲高絕,他想不明白的地方,對方也許知道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