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出去轟轟烈烈地來幾場大戰了。
曹凡的身形一躍而起。半個多月的時間他的修爲從練氣一層後期一路突破到了練氣三層初期,這收穫可謂不小。雖然紙面上的戰力沒有一點的提升,但他知道自己實戰所能發揮出來的殺傷力已經今非昔比。
如果再與“黑頭帶”一戰的話,曹凡有把握在“榮耀華蓋”加成屬性的情況下藉助天運靈力的增幅效果擊敗對方,而不是一直避戰等待古怪刁鑽先打開局面。
可惜曹凡身上積分已經耗盡,爲了不讓古怪刁鑽的忠誠度下降,他只能出去尋找機緣。如此一來,修煉神識和打開儲物袋的事情只能暫且推後了。
過去了這麼久,倖存“天運者”已經降到了97人。
這“水鏡迷谷”本就是一個十分龐大的迷宮,曹凡和古怪刁鑽繞了三十幾個彎,走了有二十多里路,一路上始終沒有遇到一個“天運者”。倒是三三兩兩的修士遇到了幾波,對方不是行色匆匆在趕路,就是正在爲某些靈植與守護的妖獸大打出手。
曹凡這次有了經驗,沿途特別留意類似青元果的靈果,終於在轉過一處彎道的時候看到前方十幾名修士正在與兩隻體型龐大的劍脊翼獅激烈地纏鬥着。而翼獅的後方,一棵參天大樹上,赫然結着三枚黃橙橙的果子。
顯然雙方是因爲這幾枚果子而大打出手。
曹凡開啓了洞察之眼,很快這些修士的修爲境界就在他的面前一目瞭然了。
兩名築基期的修士領頭,十三名練氣期的修士在一旁助陣,其中有六個是練氣大圓滿的境界。
在這些修士身後百米處的一塊巨石後,一名滿頭銀髮的“天運者”正無聲無息地潛伏在那裡,看樣子是準備伺機出手,坐收漁翁之利。
這名“天運者”基礎戰力數據爲80(32-20-20-8),比曹凡還多出3點。若是對方還有什麼厲害的裝備的話,加成後的總戰力恐怕會很高。
曹凡也潛伏了下來,他對劍脊翼獅所守護的黃色果子很感興趣,對準備捕蟬的那隻銀髮螳螂同樣也興趣濃厚。在這個秘境裡,所有“天運者”身上都有虛擬肉身在防護,淘汰對手不會讓他有任何心理的負擔。
兩名築基修士,一個是築基後期的長鬚老者,一個是築基中期的褐袍青年,他們所面對的是一隻三級巔峰的公劍脊翼獅和一隻二級巔峰的母劍脊翼獅。
曹凡不知道三枚黃色靈果是什麼,但兩名築基期的修士卻是再清楚不過了,這正是煉製築基丹所需要的重要材料培基果!
兩隻劍脊翼獅守候在這裡,顯然是爲了等待培基果充分成熟之後讓其中那隻母劍脊翼獅服用,助其突破到三階的境界。
妖獸一般是不會煉製丹藥的,自然無法煉製築基丹。但這培基果如果完全成熟的話,直接服用的效果完全堪比二星築基丹。更何況這裡一共有三枚,足夠讓那隻母劍脊翼獅成功進階了。
這羣修士顯然是同一宗門的人,尤其是那六名練氣大圓滿的修士,目光中更是透着對培基果的熱切之意。
“天運者”在進入“天運世界”的初期,一般都是武修爲主,法修爲輔。即便這樣,培基果對於他們的意義也非同小可。那名潛伏中的銀髮客也是認得黃色果子的來歷的,看向培基果的目光一樣非常火熱。
母劍脊翼獅身形有六、七米長,三米多高,此刻正被十三名練氣期修士圍攻中,寡不敵衆連連受創,不斷地嘶吼求援。
那公劍脊翼獅竟有近十米長,四、五米高,被兩名實力強大的築基修士聯手圍攻,根本就脫不開身,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母獅不斷遭受重創。
激戰中,那母劍脊翼獅又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悲吼,背上的脊刺竟被兩名練氣大圓滿的修士偷襲斬斷。
這脊刺質地堅硬無比,是煉製強大法器的珍貴材料。兩名修士也是趁着對手重傷之際,又準確地切在了骨肉結合的地方,這才一舉扯下了整根脊刺。
這得有多痛!
公劍脊翼獅發出了一連串震天動地的咆哮聲,眼前的這一幕讓他徹底出離了憤怒。
他,與這羣人族惡徒,不死不休!
下一刻,只見那公劍脊翼獅猛地展開一對碩大的肉翅,身形驟然暴起,閃電般地衝向了圍攻母翼獅的那羣練氣期修士。
對於法修而言,練氣期與築基期的差距有如鴻溝一般,一隻堪比築基後期的暴走公劍脊翼獅的瘋狂攻擊,根本就不是這些練氣期修士所能承受得了的。
血肉不停地飛濺,一個個練氣期修士接連被那公劍脊翼獅或一口撕咬成兩截,或踩踏成肉醬,或被其背上的粗大脊刺穿透身體活活扎死,或被其強有力的肉翅扇飛生死不知。一時間十三名剛纔還躊躇滿志的練氣期修士死傷慘重,當場被擊殺的就有十人,只剩下三個瑟瑟發抖、手足無措的練氣後期弟子。
這不是他們戰力驚人挺過了公劍脊翼獅的殺戮,恰恰相反,他們之前因爲修爲太差沒有對那隻母劍脊翼獅造成什麼傷害,所以沒有吸引到公劍脊翼獅太大的仇恨,暫時避開了一劫。
“啊!”
兩名築基修士睚眥欲裂,全都暴怒地向那公劍脊翼獅瘋狂撲去。他們此番帶來的,可都是浩風學院裡的天才弟子,好些個還是一些分院主的得意門徒。如今卻都死在了這裡,他們回去如何交差?
必須將兩隻劍脊翼獅全部斬殺收入儲物袋,並帶走那三枚培基果,這樣他們回到宗門後興許還能將功抵罪,不至於遭受重責。
三名練氣後期的弟子此時已經遠離了戰場,他們根本沒有勇氣再面對那隻殘暴的公劍脊翼獅了。
兩把飛劍沖天而起,一把狠狠刺向公劍脊翼獅的面部,另一把竟襲向了重傷癱倒在地的母劍脊翼獅。
這兩名築基強者意圖很明顯,就是藉助對母劍脊翼獅的攻擊讓公的疲於奔命,出現致命破綻。
果然那公劍脊翼獅十分在意母獅的安危,不顧一切地飛掠過去救援。他的肉翅只一掃,刺向母劍脊翼獅的飛劍便被拍飛了出去。就在他扇動肉翅的一剎那,另一把飛劍猛然加速,迅疾如電地刺入了他的右眼,直接向着他的顱腦繼續飛馳。
公劍脊翼獅慘叫了一聲,擡起爪子一把抓住那飛劍,連着他的眼珠直接放到口中就是猛地一頓狠狠地咀嚼,隨後張口便吐出了已碎成無數截的飛劍碎片。
雙方這一次交手,築基後期的長鬚老者損失了自己的珍貴飛劍,築基中期的褐袍青年的飛劍同樣也被拍飛不知所蹤,但公劍脊翼獅顱腦遭受重創,傷勢相當嚴重。
下一刻這兩名築基修士已經再度換上了新的飛劍,神色凝重地與公劍脊翼獅對峙着。他們知道對方在傷重之下必將做出十分犀利的垂死反撲,他們只要小心擋下對方這一波攻擊,這一戰就沒有了懸念。
顱腦的重創不是那麼容易恢復的,那公劍脊翼獅低頭看了一眼愛侶,猛地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強撐着剩餘不多的生機之力,展開雙翼向白鬚老者疾飛掠了過去。
白鬚老者早就防範着敵人做出最後的垂死一擊,根本就不想與對方硬拼,催動身法硬是向一側飛掠了過去。
那公劍脊翼獅卻是早就料到白鬚老者有此一招,身形在空中轉了個彎,突然衝向了已經退到甚遠的那三名僅存的練氣修士。
“不!”
褐袍青年和白鬚老者齊齊急切地叫道。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沒辦法再保存實力了,他們必須全力阻止公劍脊翼獅殺掉宗門最後的這三名天才弟子,否則他們縱然最後殺了這翼獅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身後是兩名築基強者不顧一切地瘋狂追擊,那公劍脊翼獅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意,奔襲的身形突然間一頓,然後猛地扇動雙翅衝向了白鬚老者。
這一下變故十分突然,白鬚老者倉促之下只能祭出一面法器護盾擋在自己的身前,而他的飛劍早已被那公劍脊翼獅再次一巴掌扇飛。
“砰”地一聲轟響,那法器護盾在公劍脊翼獅的瘋狂衝擊之下直接被撞飛,隨即白鬚老者便被對方狠狠地一頭撞在了胸口上,一口血箭立時噴了出來。整個胸部完全凹陷了下去,肋骨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與此同時,白鬚老者手上突然多出的一把鋒利的手斧也一下切開了公劍脊翼獅脆弱的腹部,狂噴而出的鮮血將他塗成了一個血人。
褐袍青年追擊而至的飛劍補了公劍脊翼獅最後的致命一擊,從他的後腦貫穿而入。
公劍脊翼獅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徹底沒有了生命的氣息。
褐袍青年喘着氣,慢慢地走向白鬚老者,後者已經重傷昏迷,他要給其餵食療傷丹藥儘快恢復傷勢。
“當心,肖師兄!”死裡逃生的三名練氣期弟子齊聲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