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鐘,不算長,但是對於六階甚至七階的高手而言,已經足夠做許多事情。
尤其是對於現在的顧天邪來說,五秒鐘已經足夠他在觀星臺殺上兩三個來回了。
吳副校長儘管知道自己緊張也沒用,但是已經在打出符文的時候眼神緊盯着顧天邪,生怕他突然發難。
但是與他料想的不同,顧天邪還真的像一個言而有信的君子一般,並沒有做出任何打斷他的趨勢。
不過,從他的表情上來看,他分明對吳副校長所謂的後手有些不以爲然,很有些給你希望然後再把你希望打破的意思。
其他人儘管也看出了顧天邪的意圖,卻也無法再做什麼。
顧天邪在吞噬了花漫情的三式戰法之後,現在的實力已經完全不是他們可以應對了。
實力雖然依舊是七階,但是戰鬥力甚至已經給人一種八階的感覺了。
這個時候,他們也只能把希望放在了觀星臺的第二防禦機制——七階的歸海劍陣上了。
七階的歸海劍陣明面上是七階,但是七百二十九道劍光之下,完全可以跟八階硬碰硬了。
五秒鐘,轉瞬即過。
不知道是不是江浪的錯覺,他覺得吳副校長打出的符文比之前開啓歸海劍陣的時候要多得多。
只見吳副校長最後一個符文打出之後,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
“邪魔!你知道嗎?正是因爲你的自大,才導致了你今日的滅亡!”
隨着他的這一句話說出,密密麻麻的白色劍光佈滿觀星臺上空!
劍修絕技,歸海劍陣再現!
“呵呵,區區七階的歸海劍陣,能奈我何?”顧天邪冷笑連連,就要出手破掉這衆人最後的依仗。
就在衆人都好奇爲何他會知道這是七階的歸海劍陣的時候,只見他臉色突然一變。“這!這不是七階的歸海劍陣!!”
什麼?不是七階的?
衆人往頭頂看去,只見那劍光確實比之前吳副校長展示給大家看的時候要多得多。
“這是八階的歸海劍陣!六千五百六十一道劍光!”萬劍一肯定道。
八階的歸海劍陣?
衆人心中狂喜。
七階的劍修可以在七階稱霸,八階的歸海劍陣當然也可以橫掃八階!
劍陣之下,就算顧天邪現在真的達到了八階的戰鬥了水準又如何?也一樣要飲恨當場!!
吳副校長暢快大笑,“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已經與花漫情暗中勾結嗎?!”
“要不是我暗中留了一手,如今豈能制住你!!”
“去!!”
遲則生變的道理他當然清楚,所以也顧不得欣賞顧天邪驚慌的神色,伸手一指,彷彿絕代劍仙一般,沖天的劍光彷彿銀河倒掛,卷向顧天邪!
“花漫情!幫我!不然你也別想好過!!”顧天邪匆忙之間只來得及喊出這一句話。
花漫情與顧天邪之間的聯繫被吳副校長一句話道破,原先還有辯解的機會,此時被顧天邪這麼一說,她心知已經完全沒有退路。
暗罵一聲廢物,花漫情臉上閃過心疼之色,從袖子中刷出一張金色符篆!
那張金色符篆懸浮的花漫情面前,立時散發出萬丈毫光罩住了已經距離顧天邪不到一米的無數劍光。
數不清的劍光被這毫光一照,竟然詭異地頓住了!
好像畫面被按下了暫停鍵,劍光竟然生生地停止了兇猛的勢頭!
“花漫情!你!!”
吳副校長怒火攻心,之前打了那麼久都沒有受什麼傷的他,此時竟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發現,被毫光罩住之後,任憑他如何催動歸海劍陣,都無法讓劍光再前進哪怕一寸!
“花宮主,你在做什麼?!”
“你竟然幫助邪魔?你這是在與虎謀皮啊!”
“同時正道一脈,你竟然幫助邪魔?莫不是真的如同吳校長所言,你與這邪魔暗中有勾結?!”
衆多宗主齊聲怒斥。
身爲正道大派的憐花宮,它的現任宮主竟然出手幫助一個邪魔,簡直匪夷所思!
而且,大家眼看顧天邪就要被八階的歸海劍陣化爲齏粉,卻被花漫情阻止,要不是花漫情修爲高,他們衝上去殺了花漫情的心都有了!
要知道,只要顧天邪還活着,他們就絕對沒有好下場啊!
“花!漫!情!”藍歸蝶怒喝一聲,竟然蝶步閃爍,一掌向花漫情印去!
顧天邪滅殺她的同門萬餘人,堵她而言,是不共戴天之敵!
要不是因爲雙方實力差距太過懸殊,她早就上前與之交戰了。
現在唯一滅殺顧天邪的機會喪失了,她即使再能控制情緒,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不屑地瞥了一眼氣勢洶洶的藍歸蝶,花漫情隨手一掌攻玉掌迎上。
“啪”
二人的雙掌相交,藍歸蝶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被拍飛了回去。
“噗!”
仰天吐出一口血,藍歸蝶重重地撞在了觀星臺的圍牆上。
氣息萎靡地倒在地上的藍歸蝶滿眼仇恨,掙扎着想要站起,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她單手捂住胸口,淚水忍不住從眼角淌出。
“對……對不起……我身爲宗主,兇手就在眼前,我卻無法爲你們……報仇!!”
“啊啊啊啊啊!!”
“花宮主,請你收手!”萬劍一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之後,再度睜開之後,悍然對花漫情出手!
結果面對萬劍一這位同階的劍修,花漫情竟然依舊神情淡然,手都懶得動,金色符篆上散發的毫光也同時照到了萬劍一的身上。
這位戰力強悍的六階劍修,竟然如同那些劍光一樣,被憑空定格在了空中!
這究竟是什麼符?!竟然連人都能定住?
江浪看得震驚萬分。
這種符,好像無視了修爲,無視物體的存在形態,凡是毫光所照射之處,所有東西都停止了運轉!
他看得分明,觀星臺上的濃郁靈氣,被毫光照射之後都停止了流動!
餘霜深深地看向花漫情,沉聲道:“八階金符,定光神符,憐花宮果然底蘊深厚,連這等寶符都捨得。”
“不過,你助紂爲虐,難道就不怕不爲正道所不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