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正國將凌星遲送到醫務室後,看着凌星遲在單人牀上睡着才悄悄離開。
幾天後,田正國驚奇的發現,他失蹤的內褲全都回來了!不僅如此,連那輛被扎破的自行車也回覆了原樣。田正國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那個賊突然之間醒悟了???
隔了一週再去學校,田正國莫名的對這個地方有了種異樣的感覺。也許在他心裡,對被別人用來捉弄凌星遲的事始終難以釋懷吧。現在在這個校園裡,田正國反而比較待見凌星遲。
雖然她有的時候看起來又笨又傻,甩都甩不掉的時候還有點煩人,但她起碼是一直在對自己好,不管碰到什麼都勇敢的站在他面前替他抵擋。就像......一直在守護他們BTS的阿米。
下課時間,田正國沒有如往常一樣趴在桌上補覺,而是下樓在校園內漫無目的的溜達,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
經過一座人工湖時,田正國眼尖的發現坐在湖邊長椅上的凌星遲。
“包飯!”
凌星遲剛要把包飯往嘴裡送,就聽到有人這樣叫她。愣愣的擡起眼,正好看到田正國一臉欣喜地從前方跑來。
“包飯你......”跑到近前,田正國一句話沒說完就愣住了。“你臉上是怎麼搞的?”
幾天不見,凌星遲臉上莫名多了幾條紅痕,似乎剛留下不久,在那蒼白的肌膚映襯下看着很是觸目驚心。田正國眉頭擰得死緊,“該不會又是被誰欺負了吧?”
凌星遲忙搖頭,“沒有沒有,是我不小心被野貓撓了一下。”
野貓撓的傷口會有這麼長嗎?田正國明顯不信。但凌星遲不願意說實話,他也沒有辦法。只好問,“擦藥了嗎?”
“這點小傷很快就好了。”凌星遲一副滿不在乎的語氣。
田正國無奈的嘆了口氣,丟下一句“在這兒等我”,然後就跑開了。
凌星遲果真呆呆的坐在原地等着,包飯也不吃了,沒過多久,田正國就跑回來了。坐下之後,田正國從袋子裡拿出藥水和棉籤,低着頭認真的研究着。
凌星遲一直默默的看着他,看得出他以前並沒有做過類似的事,動作很不熟練,但是他低垂的側臉上是格外用心的神情。凌星遲腦子裡思緒翻飛,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直到田正國用棉籤沾了藥水,輕輕捱到她的傷口時,她纔回過神。
“讓你自己擦的話你肯定笨手笨腳的弄不好,還是我幫你擦好了。”田正國一邊擦藥一邊道。
距離這麼近,凌星遲可以清晰的看到,陽光下他那柔軟的栗色頭髮,微微睜大的兔眼,高挺的鼻樑,還有那性感紅潤的薄脣,以及那彷彿收斂了星光的璀璨雙眸。
凌星遲輕輕的問,“你以前就是這樣的人嗎?”
“什麼?”田正國沒聽明白。
“以前就是這樣會照顧別人的嗎?”
田正國神情怔忪了片刻,經凌星遲這麼一提他纔想起來,是啊,他什麼時候變成這麼會照顧別人的人了?從小到大無論在哪裡他都是被照顧的那一個,他不會照顧別人,也對照顧別人的事情沒有絲毫關心,可爲什麼現在做起這些卻又那麼自然而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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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星遲臉上的傷痕,其實是和那個anti打架弄的。有些變態,你只能比她更加變態才能制服她,讓她感到害怕。凌星遲深以爲,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最讓人束手無策,一種是不要臉的,一種是不要命的。
那個anti屬於前者,而她屬於後者。
算是對田正國溫柔的補償,她替他揪出那名anti,又幫他永絕後患,不過是因爲不喜歡欠着別人而已。只是......
凌星遲無意識的摸摸自己臉上的傷痕。
她不知道這種還來還去的事還要做多少。
“之前欺負你的那幾個學生,我已經叫校長警告過她們了。”寬大的座椅上,一個穿着合體剪裁的西裝,看上去一大把年紀卻精神矍鑠、保養得宜的中年大叔,慢悠悠的點燃了手裡的香菸。
凌星遲站在辦公桌前,擡起眼皮靜靜的看了他一眼。
大叔吐出口煙霧,不急不緩的問道,“我記得以前也發生過這種事吧?”
凌星遲自然知道他是在說中學時被關在教室的那次。
“那次之後怎麼不見再有人找你麻煩了?”
“凌大董事都親自出馬了,還有誰敢欺負我?”凌星遲淡漠的吐出這些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而她面前坐着的凌大董事,就是藝高校董凌賦滿,權力凌駕於校長之上的淩氏財團掌門人。也是她名義上的父親。
凌賦滿一聲輕笑,“那這次又是怎麼回事?”
凌星遲默然不語。
“我聽班主任說,是因爲你喜歡上最近一個大勢男團的成員,所以惹得同學們不高興了?那孩子聽說還在咱們學校唸書?”
“呵......咱們班主任真是一如既往的諂媚啊。”
“沒想到你也會對這些娛樂公司包裝出來的‘產品’感興趣。”
凌星遲捏着拳頭的手一緊。
“這件事情,能不能請您不要管了?”
凌賦滿像沒有聽到般,自顧自地道,“你以爲這些明星真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光鮮亮麗?出道之前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裡蹦躂,以爲穿上一身昂貴的衣服就是上流社會的人了?呵~”凌賦滿冷笑着搖搖頭。
凌星遲的指甲深深嵌進肉裡,瘦小的拳頭不停的顫抖着。
凌賦滿嘲諷田正國倒是其次,她就是受不了他這副總是自以爲是的德行。
“你每天上午只吃一個包飯,難道就是爲了花費精力做這些無聊的事嗎?你要喜歡誰我不想管,我只想警告你,多花點時間陪陪你母親纔是最重要的。”
“這纔是你留在這兒的意義,不是嗎?”
凌星遲深呼吸一口,“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母親的。”
凌賦滿點點頭,“很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凌星遲朝他行了個禮,轉身要走時卻忽然停下,遲疑的對凌賦滿說,“最近您經常不回來吃晚飯,母親她很失落。”
凌賦滿皺了皺眉,“我知道了,今晚我會早點回去的。”
“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