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寧原本是打算湊夠了所有的錢,然後帶回去,親自守候在外婆的身邊,親自照顧外婆。
可是這一刻,她突然間覺得她錯了,外婆的病等不起,如果等到她哪一天湊夠錢,外婆不在了的話,她要怎麼辦呢?
聽見她說要打錢,電話那頭的舅媽竟然難以抑制住笑容,開心地對她說:“寧寧,你放心,只要你有錢,我們就馬上送外婆去醫院,你放心在外面掙錢吧,我和你舅舅會照顧好外婆的,你別太掛心。”
電話掛斷了,在那寂靜地要命的寢室裡面,突然間就響亮起來她無法抑制住的痛苦聲音,眼淚簌簌不停地掉落着。
哭卻不能夠解決問題,對於她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掙錢,她沒有任何的顧及,將卡里面的三十萬塊錢全部轉到了舅舅的卡里。
當她從銀行走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無分文,連吃一碗麪的錢都沒有。
很久沒有如此地窘迫過了,但是她卻覺得很踏實,只要外婆去醫院治病,她就踏實。
但是對舅舅和舅媽一點兒也都不放心,她拿出手機給舅舅打了電話,電話打過去,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舅舅就說已經將外婆送去醫院了,也不知道外婆是用了什麼仙法,醫院的檢查結果,讓醫生不停地在說奇蹟,這段時間回家休養,反而讓病有了好轉,所以治癒的希望很大。
喬寧很開心,開心地又抑制不住眼淚掉落下來。
當她將手機收起來的時候,舅舅的那句不知道是用了什麼仙法的話語,刺痛着她的耳朵。
仙法?她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仙法那東西,但是他卻能夠肯定,外婆一定是會些東西的,比如巫術什麼的。
不然的話,那個癡情粉,就起不了作用。
她充滿了疑惑地走在街上,人羣熙熙攘攘,甚是喧囂,而她卻覺得孤單無比。
現在的她,恨不得要趕快飛到外婆的身邊,做一個孝順的外孫女,但是,她必須要掙錢,看來,她需要很大一筆錢,只有有了足夠的錢,才能夠保證外婆的病趕快治好。
在寢室呆了一整天,身無分文的她,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飢餓感讓她無法入眠。
她伸手摸索着手機,一將漆黑的手機撥亮就看見了提示電話費即將用完的信息,看着那信息,她充滿了苦笑。
本來她在等待提成的,可是離項目完成還需要一段的時間,工資也還要過二十多天才發。
突然間,她是那麼地無力,在電話停機之前,她想要給她最重要的人打個電話。
但是在手指觸及到了那個名字的時候,卻充滿了懼怕,那天她的話是那麼地傷人,所以從那天開始,他就沒有再聯繫過她,是對她絕望了的吧。
她閉着眼睛,用力地撥通了章紹炎的電話,即使給他打電話讓她很是難爲情,但是,在無助痛苦的時候,她最想念的人始終是他。
電話鈴聲吵鬧不停,卻沒有人接聽,她失落地將電話掛斷,章紹炎一定是還在生她的氣,那麼生她氣的人,怎麼會肯接她的電話呢?
但
是她卻鬼使神差地又撥通了章紹炎的電話,依然是沒有人接聽,就在她充滿了絕望地要將電話掛斷的時候,電話終於被接通。
她欣喜地一下子就從牀鋪上坐直了身體,就像是一個身在滿是冰雪裡面的絕望之人,突然間遇見了大片大片嬌豔的鮮花一般,欣喜無法抑制住地呈現在了臉上。
她開心地喚着:“紹炎。”
那一刻,她忘記了她是多麼無情地刺傷着章紹炎的畫面,她需要他,她想念他,此時此刻的她,恨不得要見到他。
只是,下一秒,她的心繃得緊緊的,因爲她的耳畔傳來了一抹十分不爽的女人聲音:“你是誰?”
是女人的聲音,而且是陌生女人的聲音,那麼直愣愣地闖入她的耳中,就像是一枚炮彈在她的身邊爆炸了一般,心一下子四分五裂開去,她疼痛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電話那頭的女人十分不爽地衝她道:“紹炎在洗澡,沒有事兒的話就別電話來了,別壞我們的好事兒。”
電話被掛斷,她依然僵硬着身體呆愣着,章紹炎和一個女人在一塊兒,而且還在洗澡,這意味着什麼?
她的臉色慘白地要命,她緊緊地將手機拽着,真希望剛剛的一切不是真的,只是一場夢而已,可是她的目光清楚地看着手機上的通話記錄。
剛剛的一切,不是夢,而是真真切切發生在身邊的事兒,章紹炎和一個女人在一塊兒,這樣的事實,那麼無情地將她給擊碎。
她看着自己的眼淚滴落在了手機上,然後哽咽聲音不停地蔓延,哭得眼睛發紅的時候,她突然間就停下了哭泣聲音。
她要去找他,她捨不得他成爲別人的男人,可是她身上一分錢也都沒有。
她再次將目光落在了手機上,翻弄着手機通訊錄,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黃曉麗的名字上。
她撥通了黃曉麗的電話,電話那頭的黃曉麗似乎心情很好,充滿了愉悅地在喚着她:“寧寧,還沒有睡呀?”
她將黃曉咯噹成了救命稻草,懇求地問:“曉麗,可不可以借兩百塊錢給我。”
黃曉麗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問她要錢要做什麼,而是很乾脆地說馬上給她打錢。
她充滿了感激地準備要掛電話的時候,耳畔是黃曉麗壓低聲音:“寧寧,你要抓緊時間爲我配癡情粉哦。”
癡情粉,千百萬個她不願意去碰觸去提起的東西,現在有求於別人,卻不得不選擇答應。
她給黃曉麗許諾會盡快,然後快速地掛斷了電話。
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換了身衣服之後,她急匆匆地在三更半夜的時候出門,總覺得周圍黑漆漆地可怕,但是她卻在不停地往前走着。
去了取款機,看着自己銀行卡里本來是零的數字變成了一千,心裡面莫名地感動,那一刻,她覺得她和黃曉麗之間的友誼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一般。
她取了錢,飢腸轆轆的她,本該去找個地方大吃特吃一頓,可是,路過餐館的時候,她硬是沒有去。
因爲,她沒有時間,她要用最快的速度找
到章紹炎,不然的話,她怕自己會後悔一輩子。
黃曉麗掛斷電話,目光往浴室的方向落了過去,章紹天現在正在浴室洗澡,透過酒店那半透明的玻璃門,她能夠看見章紹天健碩的身材。
他今晚沒有走,並且在她的這裡洗澡,這其實在給她暗示,所以她的心裡面充滿了竊喜。
她快速地竄到了衣櫥邊,找了一條絲綢般的睡裙穿上,睡裙裡面是她一絲不掛的身體,她低頭,故意將裙子往下扯了扯,讓胸前的春光大把大把地呈現在空氣當中。
浴室裡面那嘩啦啦的流水聲音終於是停止,她充滿了欣喜地邁動着腳步往浴室的方向走了過去,衝章紹天遞着圍巾。
他顯得很是隨意,沒有穿衣服,只在腰間圍繞着一條浴巾。
這個模樣的他,讓黃曉麗的心止不住地撲通撲通跳動個不停,她的臉微微地發紅,往正在擦頭髮的章紹天方向走近了些,然後她大着膽子張開手臂緊緊地將他給抱着。
他沒有推開她,這讓黃曉麗的心裡面落滿了喜悅,她小着聲音懇求他:“紹天,今晚可不可以就留在這裡?”
他是個成年人,自然能夠聽出黃曉麗口中的意思,但是,即使他的身體已經和黃曉麗挨着,卻沒有一點兒的火花,他本來是想要留下來的,可是留下來也找不到一點兒的激情。
“我不留下來,我馬上就回家,明天再來看你。”章紹天毫不猶豫地否着。
明明就有十足的把握,卻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結果,黃曉麗驚愕地一下子從章紹天的懷抱當中支撐起腦袋來,充滿了難過地問:“爲什麼?”
見着黃曉麗那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章紹天莫名地煩躁,他冷着聲音衝她道:“因爲我對你沒有激情。”
黃曉麗臉色刷白了起來,她顫抖着手,輕輕地扯着自己的睡裙,正要將裙子脫下。
卻被章紹天給抓住了手,他冷着聲音嚴肅地對她說:“我對你,真的沒有那方面的感覺,不信的話,我給你證明。”
下一秒,章紹天毫不猶豫地將腰間的浴巾扯開,他的那裡軟軟的癱成了一團,那是對黃曉麗的羞辱,她無力地跌倒在了地上,心裡面特別不是滋味兒。
而章紹天就像是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一般,快速地將衣服穿好,頭也不回地離開。
喬寧要去找章紹炎,在坐進出租車之後才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她根本不知道章紹炎在哪裡。
無奈的她,只能夠再次給章紹炎打電話。
電話嘟嘟地響亮着,她充滿了不安,好害怕,怕電話又是那個女人接聽的。
“煩死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女人抱怨的聲音。
但是很快她就聽見了章紹炎的聲音,他像是做賊被抓住一般,聲音十分地不自然。
“寧兒,你有什麼事兒嗎?”他的聲音,聽在她的耳中,讓她難受不已。
只是聽見他的聲音,她的眼淚就無法抑制地掉落個不停,她知道,那是委屈地眼淚,她就是委屈,就是無法抑制住那委屈不停地加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