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串車鑰匙,緩緩步出教室,一道高大的身影倚着走廊的雪白牆壁,金燦的夕陽散落身上,泛着一圈圈光輝,如童話的中走出的阿波羅
那奪目的光芒,不禁令她的心跳加快,在這一刻,她的眼裡心裡……似乎只有他一人……
“鈴……”
可惜,一道急促的鈴聲,打破了這一切。
纖細如藝術家的小手,飛快的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望着屏幕上的聯繫人,她突然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喂,爸……”
“是諾雪啊,你下課了沒有?”
不其然,一道熟悉又慈祥的聲音,如沐生風般涌到耳裡。
“爸,我剛下課呢!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望着蕭羽君關心的眼神,她聳了聳肩,與他並肩而站,靜靜地聆聽着電話。
“女兒,再過半個小時,你媽的航班就要到站了,你能不能……去接你媽?我現在有公司有事,恐怕沒有……”
她不由伸出右邊佩戴的名錶瞄了下時間,還差三十分鐘就要到下午六點了,嘴角微不由撇了撇,“爸,我知道了,你去做你的事吧,媽就交給我接送吧。”
在夕陽的影射下,那價值六十萬的限量情侶表,泛着璀璨的光芒,薄脣幾不可見地揚起來,大手捋着左邊的羊毛袖,一隻一模一樣,卻又大了一圈的名錶,重新涌入眼簾。
挺拔的身體不由換了個姿勢,支着下頷緩緩打量着她。
“女兒啊!這一次你媽好不容易回來,你千萬不要惹她生氣啊……若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我八點就能回來了……”
聽此,飛諾雪不由努了努嘴,不耐煩的打斷他,“爸,你再囉嗦下去,待會我就接不到老媽了。”
“好,好……我不說你了,你先去接你老媽吧。”
“嗯,那拜拜。”
“女兒,拜拜。”
剛掛下手機,就看以了一張放大的俊臉,離她僅存兩釐米,快沒將她嚇一跳。
“蕭羽君,你幹嘛離我這麼近?”
她不由捂住胸口,狠狠地瞪着他一眼。
“呵呵,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嗎?”
將手機收進重新收進口袋,整理了粉嫩的羽絨服,沒發現什麼不妥後,她才擡起美眸,莫名的望着他,“幹嘛要你陪?她是我媽,又不是你的。”
蕭羽君嘴角的笑意愈發深了,深邃的黑眸泛着幾分意味深長,“雖然現在我是你的男朋友,但說不定將來,我很有可能是你媽的女婿。”
“你的臉皮真夠厚的!”她直接剜了他一眼,纖細的小手緊緊捏着他的下巴,狠狠地說道,“在我媽媽在本市間,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爲什麼?”他眉頭微挑,這句話他可不喜歡。
“算了,跟你說不清,反正你離我一點就是了。”
擡起手錶又望了下時間,心裡一陣急躁,對他露出歉意的眼神,“時間快來不及了,我現在必須要走,否則,我老媽剝了我的皮!”
末了她如蜻蜓點水般,淺吻了下他的薄脣,趁機拍了拍他的臉龐,“乖,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可要給我把持住,可不能給我亂找別的女孩,否則,我要咔嚓你的弟弟……”
“你胡說什麼?”
“嘿嘿,親愛的,我真的走了……”
“知道,你小心一點……”
“嘿嘿,知道啦……”
望着她百米衝刺般的奔跑,他不禁搖了搖頭,在飛諾雪的身上,他幾乎每次看到各樣各樣的她,花心,矯情,撒嬌,自私,薄情,可愛……
飛機場走道
望着那道熟悉的纖細身影,氣場又極強的女人,飛諾雪惡作劇般喊道,“那位美麗的徐總,請往走這邊……”
穿着一套灰色西服的精明女人,一聽到這調侃的聲音,眉頭不由皺了下,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泛着一層寒光,順着聲線望了過去,一張明媚的笑臉,立即涌到眼簾。
“飛諾雪!怎麼是你?你爸呢?”
聽到公式化的冷音,望着那雙睿智又嚴肅的冷眸,她頓時感到頹然,又是這張萬年不變的臭臉!
“爸叫我來接你的。”
“我走的這段時間,你沒惹什麼事吧?”
“怎麼可能?我可乖咧……”
飛諾雪連忙搖頭,她平時可以任意枉爲,但一到徐小嬌的面前,就像老鼠見到貓般,什麼爪子都全收起來,如一個乖乖女般,靜靜地站在她身邊。
但吒叱商場十幾年的女強人,並不是浪得虛名的,只見此時的她像審視犯人般,用着銳利的冷眸如裝雷達般,迅速往她身上掃視了一遍,暫時沒發現什麼問題,她才冷然的移開視線。
冷着一張臉,掃視着人潮,與她並肩走出去。
一對姐妹花般的母女,紛紛引起路過人的好奇心,但都被徐小嬌的強悍氣勢,一一震懾住,望了第一眼後,不敢再看第二眼。
凝視母親那生來的冷冽氣息,飛諾雪不禁捂住嘴偷樂。
老媽仍然是那麼氣勢沖天啊!還以爲結了婚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會變得柔和,但顯然老媽是個異類,不但一次次橫掃商場的對手,甚至還想培養自己做她的後繼人,可惜……她志不在此,教了也白搭。
正因爲自己的庸才和叛逆,所以,老媽對她越來越嚴格了,甚至還會調查她的私生活。
她走了還覺得日子不錯,但現在母老虎回來了。
她的好日子……恐怕又要到頭了。
走出了大門,一陣呼嘯的大風,狂肆迎面而來,不禁令她打了個寒顫,看來晚一點,又要下雪了。
此刻,一直被當成透明的男助理,也就是徐小嬌的秘書,是個察言覺色的佼佼者。
望着被停在一邊的紅色跑車,還有兩母女流動的奇怪氣氛。
他迅速掃了她倆一眼,便打開後廂的門,微傾腰,伸出大手,恭敬的說道,“徐總,大小姐,請坐……”
聞此,徐小嬌走過去,優雅的彎腰低頭坐進車裡,那一氣呵聲的動作,舉手投足都散發着貴氣。
飛諾雪呆了下,猶豫了一會兒,想要往副駕駛走去。
唉,跟她一起坐,壓力巨大啊。
卻沒想到了下一秒,她機械化的冷音,繼續傳到她耳裡,“坐進來。”
好命令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不禁令她暗翻了下白眼,真是怕什麼又來什麼。
纔剛坐進車子裡一會兒,望着男助理熟引擎車子的動作,飛諾雪眼裡流露一絲崇拜。
她挺敬佩他的,像老媽這種無趣,又異常冷漠的女人,他居然能一直堅持下來,而且已經足足五年了!
或許她的視線太灼熱了,不禁引起了徐小嬌的注意,“這輛紅色的跑車是你買的?”
“是啊?”飛諾雪連忙收斂情緒,端正的坐着,又無比認真的望着她,“媽,有什麼問題嗎?”
徐小嬌幾不可見的蹙了下柳眉,放開手中的一疊文件,擡眸異常冷冽的瞪着她,“下次把它換掉。”
“爲什麼?這可是爸爸送給我的。”
飛諾雪頓時不依了,爲了勸服老爸買這輛限量版的蘭博基尼,她可足足在他公司受訓了一個多月,那折磨人的培訓,幾乎磨光了她所有的精神和力氣,若不是車子的誘惑,她恐怕就要放棄了。
“明天我帶你去買一部白色的,紅色太招惹人眼了。”
聽後,飛諾雪更無力了,咬了咬嘴脣,反駁道,“媽,我就喜歡這輛車,我不喜歡白色的。”
白色?真是個諷刺的詞語,自己早已不是無知的少女,現在只有紅色,代表她此時的心境。
老媽一次次阻撓她的戀愛,明知她是爲了保護自己,但一想到她千方百計的打發那些男人,就爲了印證那所謂過路人的經驗,她就特別覺得礙眼。
於是,在她一成不變的教育下,她變得愈發叛逆了,只要她認爲是錯的,她就偏要那樣做!
“諾雪,你又想跟我作對?”徐小嬌的聲音不由拔高,眼裡盈滿了怒氣,不禁將剛纔看到的一份資料,狠狠甩在她身上,“你看你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照片上的這個男是誰?這次你是認真的?”
任文件砸在臉上,直到掉落地上,她才緩緩撿起來,找開第一面的時候,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緊握着小拳頭,憤怒地望着徐小嬌,“你派人調查我了?”
徐小嬌微抿了下紅脣,冷冷地盯着她,“你幹嘛要送他房間?還給他送手錶?飛諾雪,你不要告訴我,你跟他是認真的!”
“是認真的又怎麼樣?”雖然以前和徐小嬌大吵幾次,但此刻的她特別生氣,一想到她和蕭羽君的生活,被他們時時刻刻監視着,心中的怒火愈發狂烈了。
“你是想氣死我和你爸,是不是?”徐小嬌的眉頭擰成一條線,聲音散發着幾分威脅,“我不會再讓你再有機會包小白臉,等你學會了德語,我就把你送到德國留學去!”
德國的女修學校比較嚴格,或許這叛逆的女兒,也只有那裡能調教了。
這時,飛諾雪的身體一片僵硬,死死地瞪着她,“他不是小白臉,也不是你們所想象中的那樣的!而且,我不會去德國,也不絕對不去那裡!”
“是嗎?就算你到時不願意去,我也會派人硬拉你過去!”
“那我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