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謙進了大廳徑直的走向電梯,並沒有理會在門口一如既往對自己點頭哈腰的保安,一如既往的冰山臉上看不出半點笑容,也許此刻的心裡正在爲出走多日的顧眠着急。
一個女孩子出走這麼長時間,丟下自己的孩子不聞不問,電話也是一直不接,自己幾乎發動自己所有能發動的關係,可是就是找不到,容謙的心裡急迫感一天超過一天。
從電梯口出來,路過辦公大廳的時候,他聽到在複印機旁邊等待複印的兩個職員在談論沐淺夏,“剛剛我在門口看到沐淺夏了,她是回來上班了嗎?”看到從旁邊走過的容謙,兩人迅速的收起那副八卦時常用的表情,瞬間的變得嚴肅起來。
容謙聽到沐淺夏三個字時候,他愣住了,久久的站在那裡,似乎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概過了三秒才醒悟猛的回頭,他那獵鷹班的眼神看向二人,並快步走上去。
“沐淺夏,你剛說看到沐淺夏?”容謙說話時有點激動,所以語音幾乎所有在座的辦公人員都能聽得到。
所有人的目光迅速被這邊所吸引,因爲大家從來都沒看到過自己公司的容大CEO有過這麼的一種狀態,只有容謙面前的兩人屏氣凝神,似乎自己像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
兩人被容謙突如其來的一問給驚呆了,半天也沒敢說出一句話,神情慌張。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你們說話,我問你話呢!”容謙進一步的提高了音量,朝着面前兩人吼到。
容謙似乎忘了這裡辦公大廳並非是自己的辦公室,還是,沒有等到回話的容謙,不由自主的用右手抓了抓頭,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是在辦公大廳裡,所有的辦公人員目光一致的看向他。
“不用工作了?”容謙吼到。
“你們兩個到我的辦公室裡面來。”兩人被帶到容謙的辦公室。
聽到容謙的吼聲大家迅速的假裝忙碌起來,當看到容謙辦公室門關閉的那一刻,大家都紛紛的議論了起來,一時間整個公司流傳着各種關於二人可能被處置的各種後果。
“是你剛說今天看到過沐淺夏?我問你,你在什麼地方在到的,什麼時候看到的,看到她本人的狀態是怎麼樣的?”容謙一連串問了幾乎心裡一時間能想到的所有問題。
兩人還是以爲自己做錯了事情,久久的不敢出聲。
“你們回答我就好,沒有事情去要責怪你。”容謙看兩人的眼神突然變得異常的溫順,兩眼一直充滿期待的看着她們。
“看...看到了...”其中一人支支吾吾的說道,聲音小到她自己幾乎自己不能把自己的話聽清楚,但是一邊的容謙可是聽得格外的仔細,明白。
“接着說。”容謙很小聲。
“今天早上,就在剛纔應該不超過十分鐘。”
“哪裡呢?”容謙這時候顯得有點急切,聽到時間不超過十分鐘,他立馬衝到說話這人面前,兩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就在辦公室門口。”
這人剛剛說完,容謙就馬上衝出了辦公室,飛速的奔向電梯,看着這一切,辦公廳的大家呆成一團。
容謙以最快的速度衝到樓下,停留在在樓前的廣場上四弄得處張望,用眼睛快速的搜尋着視野裡的每一個人,快速的分辨出是不是顧眠。
容謙朝着顧眠最熟悉的方向追過去,不停地跑動着,不停地張望着,但是似乎這裡並沒有自己想要找的那個人。
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跑了多遠,一路跑跑停停,最後實在是跑不動了容謙氣喘吁吁的癱坐在馬路邊的長凳上。
容謙猛的解開領帶,用力的拉了拉襯衣的領口,原本靠着的身體一下坐了起來,用雙手抱住腦袋,不停地搖晃着自己的腦袋,這些動作讓路過的行人都有些錯愕。
“你到底在哪裡?你快回來。”容謙自言自語道,一臉的落寞憂傷。
可是這些對着天空的祈求顧眠能聽得到嗎,就算她聽到了,她是否願意回來?
“你難懂真就那麼的狠心,你兒子才滿月,你是他親生母親竟能真就這麼狠心?”容謙對着遠處咆哮着。
看着衣衫不整,髮型凌亂,行爲怪異的容謙,行人紛紛繞道前行,衆人的眼裡就像看到一個感染瘟疫的路人,大家避之不及。
可能是發泄出來之後才能稍微的平靜些,狂吼完的容謙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低着腦袋,眼神散漫。
不知道過了多久容謙起身慢慢的往回走着,只是顯得步履有些蹣跚,從那搖晃的背影中能看到那無限的悲涼。
從容氏大樓出來的顧眠與袁木兩人就直接打車去了醫院,看到坐在樓道的王姐一臉慌張,“王姐,碩碩爸呢?”
“碩碩爸在裡面手術。”王姐看到顧眠他們就迎面走過來拉着顧眠的手,“今天這事情真的得好好感謝一下你們,要不是你們我不知道怎麼辦。”
“這麼說你就太見外了,我給你當鄰居這麼多天,不也是天天麻煩你,你跟碩碩對我都那麼好,就像自己家人一樣。”顧眠雙手握住王姐的手。
“袁老師,謝謝你,我......”一時間王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樣感謝的話,雙眼看着面前的袁木,流出了感激地淚水。
“王姐,你別這樣,我是碩碩的老師,碩碩遇到這樣的困難,爲人師表幫忙是理所應當。”袁木用手輕輕的拍打了兩下王姐的臂膀。
“王姐,其實今天這事我們也沒幫上什麼忙,今天還沒找到人呢,你這邊就說賠償款到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顧眠一臉疑惑的看了袁木一眼。
“沒找到人?怎麼會......”王姐也是很驚訝。
就在袁木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手術室的門開了,王姐迅速跑過去,“醫生,怎麼樣?”
“手術很成功,很大的概率可以恢復如初。”聽到這話的時候三人都鬆了一口氣。
聽醫生說完後,三人就很快的走近手術室,看着躺在病牀上面色蒼白的碩碩爸,王姐趴下身去拉着碩碩爸的手激動的哭了出來,“他爸,沒事了,沒事了。”
看到這個場面,站在一旁的顧眠淚水奪眶而出,顧眠扭過身去,用手揉了揉眼睛。
“給!”袁木用手臂碰了下顧眠,一包紙巾遞到了顧眠的面前,袁木看着顧眠笑了笑,笑容下還是一臉的疲態。
顧眠這纔想起自己跟袁木都是徹夜未眠,整兒晚上得奔波弄得肚子也是有點餓了,顧眠下意識的用手揉了揉肚子。這一切都被袁木看在眼裡。
“王姐,現在碩碩爸他也沒事了,手術後需要靜養,現在我們就回去了,我們有時間再過來看碩碩爸。”袁木看着病牀旁的王姐。
“都忘了,你們也是忙了一整個晚上,都沒休息,現在肯定肚子也餓了,我們先去吃個早餐。”王姐起身收拾下提包就要往外走。
“王姐,別,早餐我們就不吃了。”顧眠一把拉住了王姐,“碩碩爸需要人照顧,我們自己回去弄就好。”
顧眠的堅持讓王姐還是留下在醫院照顧受傷的碩碩爸,她跟袁木兩人回去。
簡單跟病牀上的碩碩爸交流幾句之後,二人就離開了病房。
出了醫院來到馬路旁,正要打車回去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吃個早餐吧!”袁木看着身前的顧眠。
“你是不是看到我剛纔在揉肚子,發現我餓了你纔跟王姐提出要走的啊!”顧眠笑眯眯的看着袁木。
“這你都發現了,看不出來你還挺細心的嘛。”
“我也沒看出來,你原來也是一位這麼古道熱腸的人,說實話我之前實在是眼拙,真就一點都沒看出來。”顧眠揚起了眉角,對着袁木壞笑。
“跟你說個這是,不逗你玩。”袁木說着就往前走,意思是要帶着顧眠去吃早餐。
“什麼事,這裡說一下不就完了。”顧眠八成也實在是餓了,雖然嘴裡頭小聲嘟噥着,但是還是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我們邊吃邊說。”
“什麼大事情,弄着這麼神神秘秘。”顧眠在嘴裡小聲的吐槽者袁木的霸道。
嘴巴上雖說不願意去,可是走起路來走的比袁木還跑得快,袁木在後面看着顧眠笑個不停。
沒一會顧眠就帶着袁木就找到一家不錯的包子鋪,兩人各自點了自己喜歡吃的東西,等服務員把東西拿過來的時候,袁木驚呆了,本來是四個人坐的桌子上擺滿了顧眠一個人點的早餐,似乎還有點放不下。
袁木臉色微變,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口袋,“你不會是餓死鬼投胎吧,看你一個氣質優雅的姑娘,怎麼有着如此驚人的食——量——“袁木故意把食量兩個字的發音拖得很長。
“不是你主動要請的嗎?可不是我主動要請的,再說了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顧眠竟然滿嘴的包子還能吐詞那麼的清晰,聽得袁木也是不得不服。
袁木在沒有多說着什麼,估摸着的確是有點餓了,就靜靜的吃起自己碗裡的粥,只是偶爾眼神裡迴流露出驚愕的表情。
袁木看着對面的顧眠吃飯那也算是長了見識,他感覺這完全就是世界第十一大奇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