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們一定要看看水缸裡有多少水,水缸外面溼的痕跡有多高。“呂博專囑咐道。大家答應着,回到自己的窩棚。手裡的紙符很普通,就是一般的驅邪符。
夜裡出奇的安靜,連平時打呼嚕的都沒有動靜,當然了,誰還能睡得着,特別是分派到任務的人更是激動。財叔等幾位老人抽着自卷的菸捲,一閃一閃的燈光讓大家更是希望黎明早點到來。“柳書記你們幾位可能不信這些,但是這是我們這一帶常出的事情,你們還是多放在心上點,幸虧有呂先生在。“財叔幽幽的對我們說了一句便回自己的棚裡去了。
天終於亮了,還好是個晴天,太陽懶懶地掛在天上,大家分頭行動了,一些人簇擁着呂博專先生來到棺材旁,一些人去貼紙符了。呂博專拿出三炷香點燃了插在棺頭的泥土裡。嘴裡唸唸有詞,隨後拿出一塊錚亮的方木,看那方木的顏色應該是件老物品了,呂先生將方木放到了棺材的正南面,忽然,棺材微微動了一下。這時候,貼紙符的送信的人跑過來了,“先生,缸裡的水還有兩柞就滿,水缸外面的溼痕離上面還有三指!“
“知道了“呂博專淡淡地答應着,一直盯着棺材。一炷香已經燒完了,突然,“咔嚓“一聲,錚亮的方木從中間裂開了!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人猛一激靈。呂博專仔細的看着斷茬,思索着,這時候天慢慢地陰了下來。
呂博專若有所思:“真的有金,高手啊!“在五雲鎮一代,陰陽上能稱得上大師的人很少,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有段時間這一帶發展的極其迅速,解放前,有個特別有名的何家村,村裡連續建起了四十九座土樓,大家都說何家祖墳風水好,就在一天晚上,來了一位外地人,據說從石碑座裡鑿出了一隻金蟾。當晚整村人都聽到了銅錢在地下滾走的聲音,老人說金蟾走了。從此何家村第五十座樓再也沒有建起
,建一次塌一次只好作罷。所以大家一聽說這裡面有陰陽大師的參與,都極其緊張。
呂博專說:“沒有關係,這是本地的先生做的,爲的是守龍脈,沒有想到還是出來了。“那棺材呢?棺材是誰做的?現在怎麼辦?不知道,呂博專臉色也是很難看,自從方木斷裂之後就變得凝重,現在臉色更加沉重了。突然,呂博專用頭拼命地撞棺材,一下兩下三下……沒有幾下他已是血流滿面,聲音傳得很遠,後來我們回到村裡,有人問是不是放炮了,而在周圍的人聽到的卻是很輕的聲音,但是很清晰。大家都嚇呆了,沒有人想到去拉住先生。被鬼附體了?不能,但凡附體的都會自報家門。只有在過年請神的時候纔有可能出現附體的。突然有人喊:“棺材裂開了!“是的!棺材裂開了,並且有水向外流,呂博專滿臉是血地大聲喊:“都趕緊上去!“大家爬出了大坑,就見棺材裡向外噴水,就這樣,在大家的注視下,水漸漸地把棺材給沒了!呂博專被他女兒呂靈兒帶走了,後來呂博專瞎了。第二天一早,大家驚奇的發現,昨天還滿是水的坑裡一點水也沒有了,也沒有棺材,什麼都沒有,先生流在地上的血跡還在那裡,有人去那個大院裡看水缸裡面的水也沒有了。
我們架設玩電纜離開那個區域的時候,人們發現院子已經不在了。甚至沒有留下一磚一瓦,只有那空空的大缸。
之後我和胖子去找那呂博專問個究竟,呂博專說:“我不可說破,我若說破,會折我陽壽四十年,更會給本地帶來災難,你等不必多問了,把這事兒忘了吧!“
呂博專是白馬村一帶僅有的陰陽仙,而且他們家的陰陽技藝只傳長子長孫,可是呂博專卻只有一個女兒,那就是呂靈兒。
這呂靈兒可是一個絕世美人兒,和碧瑤年紀相仿,樣貌也是不分伯仲。體態輕盈柔美象受驚後翩翩飛
起的鴻雁;容顏鮮明光彩象秋天盛開的菊花;豐滿苗條恰到好處,高矮胖瘦符合美感;肩部美麗象是削成一樣,腰部苗條如一束纖細的白絹;情態柔順寬和嫵媚,總之用語言難以形容。每次見到呂靈兒的時候,都感覺好像有雙眼睛在窺視我一般,但是回頭四望又不知那種感覺來自哪裡。
呂靈兒是個相對乖張的人,將我們送至門口,面帶緋色的看着我說:柳青,你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問我爹一些不該問的問題,不然我可要你好看。說着還上前來欲要踢我,我巧妙的躲去了。
胖子路上調笑了我兩句:柳青,我猜那妮子是看上你了,要不改天我給你和呂先生提提?呵呵。對於胖子的調笑我一般都置之不理,可我還是回了他一句“畢竟咱是黨的兒女,百姓的父母官嘛,可沒你那骯髒的心思“
作爲陰陽先生,怎麼會只有一個女兒呢?我很是不解,同時我還想到了財叔家爲什麼也只要碧瑤一個姑娘呢?
後來和碧瑤的談話中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夕陽下,丘紫呈紅,碧坡盪漾,流雲如水,風中滿是格桑花的香味。碧瑤偷偷約我出來在清溝河邊上見面。早早地吃完晚飯,和胖子撒了個謊,便來到了約定地點。
碧瑤輕輕的將石子打向水面,平靜的清溝河上出現了一圈圈漣漪。今天她把自己打扮得格外漂亮,細小的髮辮上綴滿了綠松石,額頭兩側還各戴了四顆紅珊瑚,眉黑而亮,換上一襲輕軟順滑的淡藍色碎花絲質長裙。這是我讓母親託人從北京帶來送給她的那件。
這樣輕薄的面料是不適合做着農活的鄉村女孩的。然而,它是美麗的,緊貼在碧瑤的身上,頓時讓我的心會變得如白雲一般柔軟。碧瑤穿上這裙子就像神話裡的仙女一樣美麗。踏着一地輕軟的青草,裙裾飛揚向我走來,那種風景永遠定格在了我的心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