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動作越來越大了。”
雲緋明白長樂那麼說的寓意是什麼,樹大招風的道理她又不是不懂。“怎麼說呢,雖然離開了燧花火,但是有些事情我也不能不管。龍聖給了我一個任務,很重要。我去過一些地方,最終發覺了一個叫‘通世之丘’的地方。”武鬥之殤一行已經讓自己吃了很多苦頭,接下來的幾個地方誰知又會遇到什麼。所以,雲緋需要幫助。
“去內庭說吧,我看出來了,你需要援助。”手指靠近樓梯的桌子,白煙和乾媽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說道。
“嗯。”隨他們走了進去,待三人都坐下了雲緋又繼續說道,“人皇的失蹤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龍聖交給我的任務則是……”
“尋回人皇?!”白煙和長樂齊聲接道。
“沒錯。還有一點我一直以來沒有告訴你們,五年多以前的初雲城之戰後,我失去了在那之前的所有記憶。原本是想先尋回自己的記憶,於是我去找了關於初雲城的有關記載,找到了一本特別的書,巧合的發現了一些事情。據《浮若幻雲》記載,初代人皇在稱皇前,有一個叫做‘棘’的異世之王降臨初雲,雖然當初我們這邊勝了,可是棘並沒有被消滅。”
“所以你就大膽猜想,人皇的失蹤和棘有關?”長樂聽完雲緋的敘述後大致也明白了雲緋目前在幹什麼,自然也知道了她爲何回去武鬥之殤。
“是啊,棘從通世之丘而來。就算人皇失蹤和棘無關,通世之丘也能去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當然,魔界除外。”
“魔界就算了,那裡是你的禁忌之地。”
“嗯…開啓通世之丘需要分散在五派各地的五靈媒,這塊精魂鐵就是其中之一。”拿出精魂鐵,雲緋繼續道,“我目前的實力是能達到剛剛繼承聖守護的初期,想要恢復巔峰還要一段時間。”
“……”轉睛看向雲緋,長樂眉間微皺,卻沒有多說什麼。
“這個事情你不能急,至於你的記憶和尋找五靈媒的事情……”白煙思考片刻後繼續道,“我們會想辦法一起幫你找。”
“記憶的事情先不急,天下無主,必有混亂的一刻。眼下最重要的是尋齊五靈媒。”
“你失憶的事情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長樂聽後神情異樣地看着雲緋,好似在說你有很多事情瞞着我們一樣。
“這個…我原本是沒想追究,直到一個敵人的出現。”澹臺雲月,他的存在又怎麼和家人們說呢?“我在燧花火的幾年裡,日復一日,漸漸地也就習慣了曾經自己是有一部分記憶不存在的。想來那些對我來說也已經不重要了,有那個時間去找回來,還不如去做些別的事情。其實我也嘗試過了,可是,和那件事情相關的祭司也早已經被冰封了…”說着說着,莫名的憂傷自心底流露而出,如此無望無果的事情,或許就應像宗政彥雅和自己說的那句話一樣,不必太追尋事物的本源。
“雲緋…我們在這裡啊,雖然你沒有了過去的記憶,但是,從你開始認識我們的那天起,你的一切有我們幫你見證。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們說,決不推辭。”伸手握住雲緋的雙手,白煙淡淡地笑了笑。
“嗯……”雲緋微笑着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白煙的手,眼神又飛向了別處,對不起白煙,有些事情,我還是不能告訴你……
“小白,我去準備吃的,她有傷,你可以替她看看。”說着,長樂起身離開了居所,剩下白煙和雲緋還坐在那裡繼續聊着。
“臥次奧!剛剛乾媽在這裡我沒好意思說,你特麼也太獨斷了!在魔界的時候和我玩威脅?!”長樂一走,白煙立刻神情憤怒地站起身來,手指雲緋說道。
“哼~本質暴露無遺。”嘴角輕揚,雲緋擡起頭看着白煙,“其實你在乾媽在這裡的時候說也沒關係,他看的出來,而且你什麼性格誰不知道?只是沒說而已。”
“哼—這個我也知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人的勇敢可不是通過別人爲他的擔心體現出來的。”
“我知道…就因爲是你們,所以……”看向窗外,雲緋沒有繼續說下去,有些話就算是不說出口也能有人領會,這就是長久以來培養出來的心靈默契。
日落西山,琉雲緋同長樂、緣白煙一起在廚房做晚餐。在長樂外出採購食材的那段時間裡,雲緋和白煙聊了很多:關於魔界的事、關於五靈媒的事、關於姬樊的事、關於斷魂淵的事……只要是親身經歷過的事情都差不多講了一遍,卻始終隱藏着關於澹臺雲月的那幾段
出於對白煙瞭解,這幾天事情的經過雲緋有些地方只能模模糊糊的幾句帶過,她瞭解白煙的脾性,被她說一通到不算什麼,只怕白煙因那些事情而疏遠了自己,到時候就不是身邊缺個人那麼簡單了。
“好久沒坐一起了,只是這次乾爹沒有回來。”共享晚餐,三缺一,這個家族雖然只有四個人,可彼此的感情都是超好的。
懷念過去能經常在一起的日子,自從出來以後,生活平淡了很多,麻煩也多出來不少,或許現在的雲緋有些明白了當初爲何潭下的那幾個老賢者會那麼說了。
“她這段時間比較忙,這次就沒一起回來。你乾爹她也是很掛念你的呢。”
“嗯呵呵~對了,乾媽桑!你知不知道…有沒有哪種術,可以隨時知道你的行蹤?我曾經有考慮過是燧花火白虎的那種‘覓尋四方’,但是我覺得,能找到我並通知花昭羨來救援的術並不是這種。”
“我是沒聽說過…小白,你見多識廣,可曾有所耳聞?”
“這個…剛纔我聽雲緋講過斷魂淵的那段經過,綜合起來看的話,我感覺這個人一定和雲緋比較熟悉……而且他這麼做還是出於一種想保護的心理……”根據雲緋先前告知的那些斷魂崖見聞,白煙現場進行了一下簡單的推論,“此人應該並不認識花昭羨,這是其一;其二,此人和救了雲緋的人並不是同一個;其三…這個人並沒有去過斷魂淵,否則救了雲緋的那個人必定也會發現他。至於救了雲緋的這個人……我只能說他修爲絕對不低。”
“沒看過現場只聽我說那些支字片語就可以推斷這些,果然厲害!”或許,就算不說,他也遲早會被小白髮現吧……
“她那思維,都知道的。”
“我不認識也不瞭解你的所有同伴,我只能說這個人可能以後隨時會再出手的。”
“嗯…嗯……”他是誰?他知道的事情有多少呢?這個神秘人引起了雲緋的好奇心,畢竟,有些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莫非……
“你接下來要去哪裡?既然我們兩個都在這裡就幫你走一回。”
思路被長樂的一席建議打斷了,擡起頭看着對面的他們,雲緋開口道,“萬里冰封,有兩樣東西要找。”這次有了白煙,腳程能省,而且還能在約定時間到達前找到那樣東西。
“好,你還有傷,今晚我們就早些休息,小白你也是,空間傳送還需要靠你。”
“嗯,知道了。”彼此點了點頭,三人臨時小會議也就算是散會了。
起身走向各自的房間的方向,雲緋沒有進臥室,而是繼續向上層走去。來到屋頂,擡頭仰望天空中的星辰,它們環繞着的那輪月亮又快要圓滿了。夜風襲過,此時的夜晚還是有些微涼的寒意。
“你還有事情瞞着我們吧……”踏着屋頂的瓦片,長樂一個人向雲緋這邊走來。
“我就知道你有話要問,”目光轉向長樂,雲緋淡淡一笑,“說吧,你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