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宛坐在梳妝鏡面前看着自己尚未恢復的臉有些暗淡,她自然也看到了外面的將士們都是這樣的,但是他們是漢子,而她卻是女子,耶律宛有些黯然的扁起嘴巴,這時穆清歌走了進來,見耶律宛愁眉不展的坐在梳妝鏡面前,大概也知道是爲了什麼,當下走過去說:“你不用擔心。”
耶律宛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彷彿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窺探了一樣。
穆清歌笑笑說:“女爲悅己者容,天下間沒有一個女子想要頂着一張這樣的臉。”說着便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藥膏拿了出了遞給耶律宛。
耶律宛接過疑惑的擡頭問道:“這是?”
“這是由我自己創的雪顏膏,早上淨臉後抹上,晚上睡之前抹一次,一日兩次,半個月之後你臉上的痕跡便會消失。”
“這麼神奇?”耶律宛知道南楚的藥物都是非常珍貴的,可是這麼快就痊癒消失恐怕很少吧。
穆清歌笑着點頭說:“這是自然,不是好東西我怎麼可能做出來。”
耶律宛被穆清歌言語中的自信逗笑了,當下點點頭:“說的也是,半夏公子的藥可是千金難求一丁點啊,而經過這次事情之後恐怕更是難上加難吧。”
“其實沒有那麼誇張吧?”
“你治癒了滅絕性的傳染天花,這對於天下人而言都是一個傳奇,不,應該說你半夏公子就是一個傳奇的存在,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穆清歌低眸笑笑,她是怎麼做到的,又怎麼可能隨意的告訴別人呢,這個時代的穆清歌是絕對做不到的,她不過是來自異世的一縷魂魄罷了,不過現在的她早已經和穆清歌融爲一體了。
耶律宛見穆清歌但笑不語,想想她以前的處境能夠做成現在這樣定然是吃了不少苦,當下看着穆清歌的目光帶着幾分敬佩。
穆清歌對上耶律宛敬佩的視線頓時哭笑不得起來。
突然間穆清歌猛地捂住嘴巴低嘔,耶律宛嚇到了連忙站起來:“你怎麼了?”
穆清歌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耶律宛皺起眉頭問:“看你的樣子可不像是沒事的人。”她居然現在才發現穆清歌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可言,特別是眼圈帶着一層黑氣,應該是疲憊導致的,“你是不是沒有休息好,這一個月來因爲天花的事情你肯定都沒有休息好,你快回去休息吧,我這邊你不用擔心了,外面的將士們也都有照料。”
穆清歌點點頭道:“好。”
穆清歌回到營帳之中躺在牀上便昏昏欲睡了。
風煙和碧環對視一眼,小姐並非是那種一沾牀就睡着的人,這次可能是真的太累了吧,風煙和碧環小心翼翼的退下去。
鳳絕塵走進來的時候穆清歌還沒睡醒,鳳絕塵將手裡端着的雞湯放在牀邊,而後坐了下來看着沉睡之中溫順乖巧的穆清歌,一點都不像是先前跟自己據理力爭的人,鳳絕塵嘴角挑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手指撫過她好看的眉間。
穆清歌睡得很熟,這次就連穆清歌坐在自己的旁邊也沒有知覺了,可是隱隱約約聞到一股讓她噁心的味道,穆清歌猛地爬起來伏在牀沿邊乾嘔,鳳絕塵連忙給她順背,“怎麼了?”
穆清歌沒有想到鳳絕塵在這裡,所以在一隻手撫上她背部的時候,穆清歌想都沒有想直接狠狠的扣住他的手一扭,這要是一般人手骨絕對斷裂,不過鳳絕塵很快便化轉了她的力道,穆清歌擡頭看到來人詫異的喚道:“絕塵?”
鳳絕塵好笑的看着穆清歌:“醒了?”
穆清歌點點頭。
鳳絕塵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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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歌搖頭道:“我沒事,可能是這幾天太累了,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鳳絕塵撫過她微俏的頭髮,而後端過旁邊的雞湯,沒等鳳絕塵說話,穆清歌聞着味道便已經止不住乾嘔,鳳絕塵疑惑的皺起眉頭,而後突然想到什麼,將碗放下牽過穆清歌的手腕給她把脈。
穆清歌眼中帶着一絲懊惱。
“......”鳳絕塵眼眸從驚喜到憤怒看着穆清歌,見她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便已經知道她定然是早就知曉卻一直不告訴自己。
“絕塵別生氣,別生氣,這些日子不是忙嘛,我一時之間忘了告訴你。”
“......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送我走的時候。”
“你明知道自己懷有身孕居然還跑回來?”
穆清歌說道:“這不是沒什麼事嗎?”穆清歌話音剛落就看到鳳絕塵猛地一沉的一臉,穆清歌頓時悔恨的抱着鳳絕塵的胳膊說道:“我知道錯了,以後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的,我發誓,而且懷玥熙的時候經歷的事情更大,不是也沒事嗎,這一胎寶寶肯定也不會有事的。”
鳳絕塵聽到穆清歌提起玥熙的事情,眼中更冒火了,“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踏入營帳一步。”
“......不要啊,這樣我會悶......”對上鳳絕塵冒火的眼眸,穆清歌弱弱的點頭,這次絕塵是真的生氣了。
鳳絕塵看着那碗雞湯,知道穆清歌定然喝不下,穆清歌也順着鳳絕塵的視線看到濃濃很補的雞湯,只可惜她看到之後就想要吐,連忙捂住嘴巴說道:“我可以不離開營帳,但是我絕對不要喝這個。”
鳳絕塵任命的嘆口氣,將穆清歌放下去躺好,而後也跟着要躺上去,穆清歌連忙伸手推開鳳絕塵:“你瘋了,這個可是半夏的營帳,你就這樣睡下,讓外面的人怎麼想?”穆清歌大腦之中便已經YY了,自己人都知道她是穆清歌,但是別人不知道啊,這不是給穆清歌戴綠帽子嗎?雖然都是同一人。
鳳絕塵嘆息道:“你以爲外面的人都是傻子嗎?我向來只對一個人這麼好,除了一個穆清歌還能有誰?”
穆清歌瞪大眼睛問:“你的意思是外面的人都知道我是穆清歌,那麼這不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嗎?”她有些擔心的問着,雖然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身份。
鳳絕塵說道:“將士們都心知肚明,他們是我和水寒的部下,你救了他們的命,他們不會亂說的,而大戎那邊並不知道你的身份,沒有必要擔心。”
穆清歌點點頭,這個身份她不知道自己要保持多久,但是現在的她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的身份。
鳳絕塵擁着穆清歌,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這輩子已經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