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城看了她一眼,對穆雷道:“送到地下室。”
“池城,快說抓到誰了?”
見他掛上了電話,轉身就走,豆豆急了。
池城回過頭來,捏了下她的粉頰,“你害怕聽到的。”
她害怕聽到的……
安琦?
穆雷把安琦帶回來了!
樓下響起汽車轟鳴聲,豆豆咬着下脣,走向窗口。
她看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孩,被黑衣人推下車,樣子十分狼狽。
那個女孩,不是安琦又是誰?
“池……”
池城已走到門口,留下一句:“呆在房裡。”
靠,她怎麼能老實呆在房裡呢?
豆豆胸口起伏,躡手躡腳跟着他出了門。
樓下的人,已經把安琦送到了地下室。
豆豆呆呆在樓梯口站了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往昏暗的地下室走去。
“少爺,她承認了……”
豆豆呆若木雞地站在一扇門前,門裡,傳出穆雷的聲音。
“是她通知的麗麗,把唐小姐騙去大麥後,以5萬x幣的價格賣給舞廳老闆……”
穆雷說完,解開了捆綁安琦雙手的繩子。
驚慌失措的安琦,立即撲通跪地。
“三少,三少我是有苦衷的……”
“我弟弟……我弟弟有白血病,我父母爲了給他湊錢治病,要把我賣到大麥……”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豆豆……豆豆她一定能原諒我的……”
她語無倫次的說着,跪倒的雙腿不斷向前蹭着。
池城獨自坐在一張黑色沙發裡,俊顏籠罩在一片陰影中。
他拿出煙盒,手指捻出一根菸,“你最好想清楚,再解釋。”
“……”安琦一怔。
有人傾身,爲池城點燃煙。
火光映着他冰冷的臉龐,讓人更添一絲畏懼之色。
“我……”安琦心臟狂跳,突然抽泣地說道:“我知道三少一定是懷疑我是故意陷害豆豆,我承認……我對三少有過非分之想……那次向您表白……”
門外,唐豆豆手指動了動,靜靜捏成拳頭。
“那次向您表白,遭到您的無情拒絕後,我便再也不敢動歪心思了。我對豆豆一片真心,一直都拿她當知己相處……”
見池城只是默默吸菸,安琦抽泣的更甚,“真的,這次是我一時犯糊塗,我知道錯了,我可以向豆豆懺悔,做牛做馬乞求她原諒我……”
池城吸完一根菸,菸頭摁滅在菸缸裡。
他又擡起手臂,立即有人遞來了一樣東西。
安琦眨了眨紅腫的眼睛,見池城手上拿的,竟然是自己的手機!
池城觸碰屏幕,不多久,手機中播放出一段錄音——
——“騙人的,都不是我自己選的。”
“那個,我們當初一樣啊,不都是被葉夫人送來那個的嘛,衣裳鞋子什馬的都是臨時買的!”
“豆豆,你不是想說你……”
“是啊,假的,演戲看呢,你也知道葉夫人爲啥要送那麼多美女到他身邊嘛,不是他那方面的問題……”
“豆豆,你別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啊!”
“你意思是,傳聞是真的,三少確實討厭女人?”
“然後,他是演戲給葉夫人看,以免葉夫人爲他擔心?”
“那……三少究竟是喜歡男人?還是……那方面有隱疾?”
“琦琦,騙你呢!你真信啦?笨妞,你怎麼那麼好奇他喜不喜歡男人呀?說你是不是暗戀他?”
“豆豆你別亂想啊,我,我不敢覬覦三少的!”
安琦的臉,忽然蒼白無比。
池城把手機扔給了她。
“爲什麼要錄下這段對話?”
“我……”
“你又把這段錄音,交給了誰?”
安琦不說話,身體哆嗦了起來。
池城霍地起身,一步步向她走近,凜然而立。
安琦戰戰兢兢地擡頭,“三少……”
“譚美,什麼時候收買的你?你爲她做事多久了?”
聽到這個名字,唐豆豆大腦一轟。
原來,安琦是……
“三少,您聽我解釋……我,我也是被逼無奈,我不只是需要錢,而譚美又答應我,只要我爲她做事,她會安排我弟弟去美國治病!”
“所以……”
“所以我只能爲她做事,當時錄這段對話,是因爲譚美讓我打探您和豆豆的關係,我故意問豆豆,沒想到豆豆會那樣答覆我,我就鬼迷心竅錄下來給譚美……”
“……這次,這次的事,也是譚美臨時通知我這麼做的……”
“砰”地一聲,門推開。
屋內的人,全都忘向站在門口的唐豆豆。
豆豆冷着臉,一步一步走向安琦。
安琦:“豆豆……”
“啪!”
“啪!”
“啪!”
唐豆豆一連甩了安琦三個耳光,胸口起伏着。
怒火。因爲背叛和欺騙熊熊地燃燒。
“我謝謝你,安琦!”
她說完,收回手,再也不看她,轉身奔出了地下室。
而被打懵的安琦,這纔回過味來。
“豆豆,你聽我解釋,原諒我吧,對不起……”
可是她很快意識到,一片恐怖的陰影,正朝她壓上來。
……
一口氣走上樓梯,唐豆豆耳邊彷彿呼嘯着轟隆隆的風聲。
以及,安琦撕心裂肺的哭聲,求救聲。
她搖了搖頭,捂上耳朵,她什麼也沒有聽到,什麼都不想聽。
很快,她就回到了臥室。
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門敲響。
豆豆賭着氣,故意把房門鎖上。
門把擰動了幾下,隨後沒有了動靜。
豆豆正狐疑,眨眼貼向門板。
門倏地被推開,她連忙捂着胸口大叫,“媽呀,嚇死我了!”
這個傢伙,神了!豆豆看着兩手空空矗立在門外的池城,心想他是怎麼把門打開的?
“沒事吧?”池城走入房內。
豆豆回身扒開他的手,反被他伸手撈進懷裡。
池城低頭俯視她的小臉,目光落向她一雙通紅的眼睛。
“別這麼看着我。”豆豆擰眉,倔強道:“我纔不會哭呢。”
“不哭就好。”他柔聲,寵溺摸了摸她頭頂。
豆豆瞬間感覺自己被順毛,他像在撫摸心愛的小寵物。
她深吸了一口氣,想起什麼,問:“她剛纔說,她曾經向你表白過,是什麼時候的事?”
爲什麼這個男人口風這麼緊,從沒對她說過?
爲什麼她這麼傻,從來都不知道?
咩咩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