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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身體搖搖欲墜。
直到捆在身上的麻繩完全解開,她“撲騰”地跪倒向前方。
一雙漆黑鋥亮的皮鞋,出現在她的視線,她擡起血肉模糊的臉。
“三……少……”
她的聲音,染滿了對上方男人的敬畏和恐懼。
池城面無表情地視她,修長的手從褲袋裡拿出一隻手絹。
扔到她面前。
“擦擦臉。”
……
“人真不是我殺的,你也曉得你男人多麼冷血無情,別說殺個女人,就是殺十個男人,池三少爺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門外,池勳繪聲繪色地在唐豆豆麪前賣力表演着。
“嘖嘖!畫面太恐怖了,慘不忍睹,現在裡面牆上地上都是血,我怕你一個女孩子進去會嚇暈,你還是等等,他們處理完屍體再進去參觀吧!”
唐豆豆:“……”
池勳見唐豆豆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漸漸從額上滾落,內心竊喜不已。
小潑貓,終於逮到虐你的機會了,我嚇死你!
“怎麼還不信嗎?那你進去吧,你男人可是一身血腥味,別忘了幫他洗澡。”
池勳攤攤手,做了個“請進”的姿式。
唐豆豆哪裡還敢邁步,腳下像粘了萬能膠,一步不敢動。
池城,真的……殺人了!
門內響起腳步聲,豆豆聽出是她的熟悉的沉着穩健的步伐。
她身體一顫,見池城高大的身影走出門外。
他的眼神微涼,表情也是一慣的冷酷禁慾。
因爲他身穿着黑襯衫黑西褲,襯衫袖口擼到臂彎,一慣深沉的氣宇,看不出一絲狼狽模樣。
豆豆做了個深呼吸,卻不敢上前。
她眼中,男人已不只是冷豔無情的池三少爺,還是殺人不眨眼的撒旦。
池勳清了清嗓子,故意上前問:“處理乾淨了嗎?”
豆豆擡眸,見池城只是對池勳點點頭。
她渾身驟冷,滿腦子都在想像着,莎織血淋淋倒在血泊裡的畫面……
上午,她們還一起shopping,她還認真對她講起,要用男人的錢爲她的青春買單……
如今,爲她買單的,卻是她的生命……
唐豆豆暈了過去。
不過她的身體傾斜前一刻,已被一雙有力的健臂抱起。
“你和她講了什麼?”池城眸色沉沉地瞪向池勳。
池勳一臉玩味,“你池三少爺也不是沒殺過人。”他意有所指。
池城懶得再理他,抱唐豆豆走向電梯,“放了她,她剛纔招了。”
池勳微訝,壞壞的聳聳肩膀,目視弟弟修長的身影步入電梯。
……
“唐小姐?唐小姐?”
張嬸半蹲在牀邊,一聲一聲小聲輕喚着唐豆豆。
兩個小時前,唐豆豆曾醒來,喝過湯藥,進過晚餐。
不過不知爲何,她很快就把吃下去的食物全都吐了出來,然後一直昏睡。
而少爺的臉,也始終陰沉。
張嬸很擔心少爺會責問自己,畢竟晚餐來自酒店星級主廚,不存在衛生問題,而唐豆豆喝的湯藥……
——是她每天親手熬製的。
見唐豆豆仍舊不醒,她走出臥室,對外面的池城道:“少爺,唐小姐不會是受刺激了吧?我看您抱她回房的時候,她的臉色就很不好。”
“少爺,她吐,和我熬的中藥無關,我張嬸本本分分的,現在只聽您一個人的吩咐……”
張嬸明顯話中有話,池城僅是擡眸,看了她一眼。
張嬸想起什麼,重新返回臥室,取來唐豆豆昏睡前喝剩的中藥。
“少爺,自從被您發現,我給唐小姐熬的藥裡絕對不敢摻任何不乾淨的東西。”
她說着,喝完剩餘的藥汁。
池城看着她,只是揮了揮手。
張嬸這才七上八下地退開了。
門一關上,池城走進臥室,昏睡中的唐豆豆雙眉微蹙,嘟嘟的小嘴彷彿在囈語着什麼。
池城嘆了口氣,手指撫平了她的眉毛。
……
唐豆豆主觀上不願醒來,導至翌日上午,才迷迷濛濛地睜開眼睛。
粉紅的窗簾半遮着,她看着上面的玫瑰花圖案,忽然又想起莎織倒在血泊中的畫面。
她現在不能看見紅色,紅色會讓她反胃,噁心。
閉了閉眼,隱約間,聽見臥室外有人在講話。
“少爺現在是不在,可是她還在睡,她每次喝藥都不當着我的面,我有什麼辦法?”
張嬸??
她在講什麼呢?
唐豆豆悄聲無息掀開被子下牀,躡手躡腳走到臥室門口,扒開門縫。
只見,張嬸一臉愁容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機貼於耳邊,不知在和誰講電話。
她的前方,是一碗剛熬好的湯藥。
豆豆看了看時鐘,已經錯過了她早晨吃藥的時間。
張嬸繼續說:“她也是有脾氣的,說發火就發火,少爺寵她你是知道的,如果我非留下看她喝藥,萬一觸怒她怎麼辦?”
張嬸到底在和誰講話?
又是她老公嗎?
豆豆狐疑地轉着眼珠,說她“有脾氣愛發火”,說“少爺寵她你知道的”……
顯然,電話那端的人不但認得她和池城,還很瞭解他們。
而且張嬸說她每次喝藥都不當着她的面,這個明顯是在說謊話,她爲什麼要對對方說謊話呢?
“好了,先不說,我的手機快沒電了,而且萬一被她聽見就糟糕了……”
“嗯,嗯,沒有騙您,藥我每次都會摻進一小捻,至於她肚裡的小孩爲什麼還沒流掉,我也不清楚……”
唐豆豆如夢初醒,猛地捂上嘴巴。
和張嬸通話的人,是買通了張嬸,讓她在“安胎藥”裡下毒。
德叔?
這件事可能又回到了當初的原點,那個她身邊想要害她的人。
他處心積慮的,想除掉她“肚裡的小孩。”
然而張嬸也許是懼於池城,纔不敢將她假懷孕的實情告知對方。
同時,張嬸也懼怕對方,所以纔會以“唐小姐從不當我的面喝藥”的理由唐塞,解釋她喝了這麼久有毒藥,爲何還沒有流產。
豆豆有點後怕,雖說張嬸懼於池城,老實地隱瞞着她假懷的事。
可她現在每次喝的調理月經的補藥裡,究竟摻沒摻進去過那“一小捻毒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