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不知池城是什麼時候回家的,反正兩個人已經好幾天沒有在正常時間見過面了。
池城夜裡晚歸時她已睡着,他白天出門時她還沒有醒。
他最近特別忙。
“什麼時候回來的?”豆豆從身後抱住他,手指觸摸着某人健碩堅硬的腰身。
他的手機就放在桌旁,豆豆無意間看到了,不知爲什麼,突然就想到唐娜那副眼鏡。
唐娜不會已經將下午發生的事情彙報給他了?
想想,也不太可能。
如果葉美嫺執意對奶奶下手的話,池城是反對的,唐娜現在應該在避着池城,直接向葉美嫺報告情況。
所以,她最近偷看他手機時,都沒有發現catherineraman的新郵件。
“去哪了?”
池城握了握她手背,將她拉到自己面前。
豆豆眨着眼睛,隨口撒謊,“去了同學家裡。”
哪裡是同學家,是池二狗的家,離開池宅後,她又被池二狗帶去她別墅做他的御用廚娘。
“吃飯了嗎?”池城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幽光,如果豆豆仔細看,還能察覺出更多的情緒。
可惜現在的唐豆豆心裡只想着扯謊,“吃過了,現在都好撐。”
“是嗎,吃的什麼?”
“嗯……”
“中餐?”
“咦,你怎麼知道?”豆豆眨着眼,故意摸了摸胃部,“我這個同學是華人,她家平時就經常做華人的飯菜,什麼宮保雞丁、東坡肉、三鮮水餃……唔……”
豆豆還沒說完,雙脣便被人用力封住。
她雙手抵着男人強悍壓下來的胸膛,推了推,氣喘吁吁別開羞紅的小臉,“幹什麼?”
“我檢查下,你有沒有說謊。”池城凝着她的雙眼,拇指撫了撫她剛被自己吻紅的脣瓣。
他的眸光如墨般漆黑,深邃的俊臉在燈光下顯得喜怒難辨,又俊美異常。
他性感沙啞的聲音,和滾動的喉結,讓豆豆涌起一股躁熱,自身體某個地方,蔓延向四肢百骸。
“那我說謊沒有?”她舔了舔下脣。
池城眸色漸黑,貼着她的耳畔吻了吻,“還不確定,還要再嚐嚐。”
豆豆不好意思地捶他,卻被他彎身抱了起來。
池城一路吻,一路將唐豆豆抱出了書房。
等男人踹開臥室房門,將她拋向柔軟的牀褥時,豆豆身上的衣物已寥寥無幾了。
池城隨即覆上來,豆豆承着他的力量,雙手攀上了他堅硬的肩膀,漸漸閉上眼睛。
……
夜空沒有星辰,烏雲遮住了一半月亮。
女人長髮披散着,寂寥地靠在窗臺邊吸菸。
月光,吝嗇地照着她美麗的臉龐,及婀娜纖長的身段。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嘴角邊泛起了一股酸澀的笑意。
唐娜憚了憚菸灰,最終吹散了煙氣,將菸頭摁進了菸缸裡。
然後她轉回身,走向衣櫥,打開櫥門,迎向滿櫃青一色黑漆漆的制服。
她挑了一套制服,利索地穿戴起來,然後在鏡子裡照了照自己。
這時,手機響起,來電顯示:邁肯。
“喂?”
“raman,怎麼樣了?”
唐娜昂起頭,“阿姨,我剛纔發給您的視頻……”
“我已經看到了,阿城是絕對不可能將你身份泄露給唐豆豆的,即使他不同意我現在的這個計劃,唐豆豆只是一個女人而已,阿城不會那麼糊塗。raman,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你想回到阿城身邊,就只有完成這次的任務,相信我,等你回來,我會給你在雲頂安排一個最顯赫的位子……”
“阿姨,我不要最顯赫的職位,我想要……”
“我明白的,raman,你對阿城的心思我懂,你早就是我認準的未來兒媳婦,唐豆豆不會得到阿城,我保證。”
“可是,如果老太太有個三長兩短,阿城一定會怪我的,那是阿城的親奶奶……”
“raman,想不到聰明如你,也會唐豆豆那個臭丫頭洗腦,她的個性我們早就很瞭解了,她今天只是說了一些瘋話,你千萬不要被她的話影響。”
“……而且,我只是讓你給老太太改服一些大劑量的安眠藥,以及換掉她的降壓藥,又不會致死,頂多是再住一次醫院。可是這對我們來說,卻能夠一舉扳倒溫麗蓉,你從此就不必再留在她身邊了,你怕什麼?”
“我……”
“想想明天吧,raman!”葉美嫺的聲音如同鼓舞戰士上戰場殺敵的號角,“明天整個雲頂會是阿城的,而你,就是雲頂集團的池三少奶奶!”
……
唐娜離開臥房時,已換上了一副冷靜的模樣。
她戴着眼鏡,長髮高高盤起,穿着古板的西服,踏上樓梯,來到老夫人的房間。
新來的傭人輪流守在門口,向她彙報着醫生剛爲老夫人測過的血壓。
唐娜找了個理由就將傭人打發了,隨後她推門走了進去。
老太太已經睡着,唐娜輕手輕腳地關上門,一步步走到牀邊。
她看了看老太太的睡顏,然後彎身,迅速拿起牀頭櫃上的兩瓶藥物——安眠藥、降壓藥。
……
豆豆是被惡夢驚醒的,夢裡唐娜拿着一根繩子,面目猙獰地勒着她的脖子。
唐娜說:我已經把老太太毒死了,葉美嫺會獎賞我,她給我的獎賞就是池城,所以我要先勒死你,才能做池城的女人。
然後豆豆就死命掰着那根繩子,瘋女人,老孃也跟你拼了!
可是她掰不過唐娜,眼看自己小命不保,只好咬向唐娜的手腕。
聽到一聲痛叫,她一頭冷汗睜開眼睛。
媽呀,她咬的是誰呀?
“啊!”
女人的痛叫聲,刺痛了豆豆的耳膜。
豆豆下意識地捂起耳朵,舔了舔嘴巴,嘴裡面還含着一股血腥味呢。
葉美嫺痛到臉色發紫,緊緊握着手腕,恨不能把唐豆豆吃了。
唐豆豆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和葉美嫺結過仇。
而且還是很深的冤仇。
不然她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找自己麻煩?
這個真不怨她,她瞅了瞅四周,確定自己正躺在自己臥室的牀上沒錯。
而葉美嫺,纔是那個臉皮厚到一定程度一次次上門的騷擾者。
那今天又是什麼日子?葉美嫺又動了什麼氣了?
難道,唐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