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池勳邪惡地咧開了俊脣。
成功的看到了弟弟眼中,一閃而逝的疼痛之色。
原來你也不是金剛鐵骨,你也有痛感啊?還以爲你多堅強呢!
爲什麼不告狀呢?你告訴爸啊,說我綁架了你和你的小女人,我想讓你們死在那艘船上!
池勳看着弟弟,可是,卻無法在池城的一雙冰眸中得到任何回答。
他的手勁漸漸加大,感覺到血正透過繃帶,染溼了池城的襯衫布料,甚至外面的西服。
西服顏色太深,看不清,而且池城的耐力確實強大到可怕。
一個“忍”字,明顯寫在他的臉上。
池勳不服,卻霍然收了手。
一滴汗珠從池城的額角滲下來,無聲地淌進他的脖頸中。
“池勳,白眉調查到上次阿城被媒體報道的那樁新聞,是你在幕後散佈的?”
池善龍走出辦公桌,嚴厲地立於兩個兒子面前,“是這樣嗎?”
池勳心虛,顯然沒有料到父親會問到這個問題。
他張了張嘴,“呃……”
“到底是不是?”池善龍厲目負手。
“是。”池勳磊落地承認,“不過,不過我並不是無中生有,我是收到有人給我的報料……”
沒等池勳說完,池善龍便揚起了手臂。
“爸?”
篤篤篤!
就在池勳惱怒於父親爲了弟弟給他的這一耳光時,敲門聲打斷了房內的氣氛。
門外的人不請自入,伴着一股奢華迷人的香水味,“善龍,沒有打擾你吧?”
一個婀娜的身影走了進來。
怎麼沒有打擾呢?
池勳眯了眯眼,心想果然進來的是時候,這個女人越來越會做事了。
譚美嬌柔嫵媚的聲音飄進池善龍耳裡,馬上,池勳就看到父親眼中的烏雲消散了。
披散着一頭大波浪長髮,妝容精緻的女孩走到了中年男人身旁,“善龍,發那麼大火幹什麼?告訴你個好消息。”
她不知在池善龍耳邊說了什麼,“真的?”池善龍的臉果然露出了一絲笑意。
譚美點點頭,卻是下意識掃向了跪在地上的另外一個男人。
那張冷豔絕倫不喜言笑的酷臉,讓譚美的心臟一緊。
“善龍,快讓二少和三少站起來吧,跪在地上不好。”
見池城擡起頭,她故意整了整使她曲線畢露的v領短裙,修長的美腿包裹在透明的絲襪下,奪人眼球。
可惜,男人依舊冷冰冰的,眼神分毫沒被她吸引。
“好了,你們兩個都起來吧。”池善龍收起了笑容,示意譚美先到一邊去等自己。
他重新坐回大班椅上,拉開辦公抽屜,拿出了一沓照片。
“我現在要告訴你們一件事。”
池勳池城兄弟起身,照片甩到了他們面前。
池勳定睛一愣,“姜銘?”
照片裡,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骨瘦嶙峋的老人,腿上蓋着毛毯,身後是一座寺院。
“沒錯,就是他。”
“是誰?”
池城卻並不認得這個人,池勳眯了眯眼,扭頭向他解釋:“爺爺當年的死對頭,曾被爺爺用子彈打廢一條腿,他唯一的兒子在20年前也曾被譽稱爲東南亞賭王,和爸爸齊名,卻處處與池家做對。”
“後來呢?”
“後來他的兒子死於先天性心臟病,沒能替他報仇就離開了人世。”
池勳說完,池善龍感慨道:“我以爲姜銘已經死了,畢竟20年來都沒有再聽到姜家的消息,直到最近我聽說,原來他在隱居在泰國……”
“他有一個孫子叫姜翰翔,很有才幹,是個隱形boss,這幾年幾乎壟斷了泰國的娛樂業。”
“我要告訴你們就是,姜銘這個孫子,目前已經來到了x國,他想捲土重來,完成他爸爸未完成的心願。”
“他爸爸的心願是什麼?”池城眼神微涼,透着冰冷的氣息。
池善龍擡起頭:“殺了我,滅掉我們池家。”
……
夜幕降臨,池城纔回到了雲聖島。
正興高采烈等着男人回家的唐豆豆,正欲鑽進廚房,重新爲他做上一碗香噴噴的麪條。
畢竟她白天曾對他許諾,讓他吃一次她親手做的拉麪。
想起白天在健身室裡,自己當着肥婆的面,悄悄咬他耳朵的畫面,她的表情羞答答的。
和愛撩她的人相處時間長了,她已經開始從被動化爲主動,學會了撩的技能,開始撩他了。
“少爺,您這是怎麼了?”
肥婆突然驚訝的一聲,讓唐豆豆止住了奔往廚房的腳步。
她扭身,見穆雷正攙扶着池城坐下來。
池城的俊臉微白,豆大的汗珠正從額心滾落下來。
“扯到傷口了嗎?”豆豆的第一反應,她太粗心了,爲什麼剛纔都沒留意到。
穆雷已經幫池城脫掉外套,解開襯衫,“芸姐,去拿醫藥箱來!”他對肥婆吩咐。
“啊!”當唐豆豆看到鮮血從繃帶裡滲出來,眼眶一紅,“這怎麼回事?”
她捂了捂嘴巴,哪裡是扯到舊傷,明明是又受一次傷啊!
肥婆很快拿來醫藥箱,豆豆又慌又急,跪下來和肥婆一起爲男人止血。
拆開繃帶,果然已經結痂的傷口重新撕裂,情況比原來還嚴重。
“到底怎麼弄的?你是小孩子嗎?出去一趟就變這樣?”心疼死了!心疼死了!
池城未說話,正好肥婆剛將止血藥灑到傷口上,他忍着痛閉上眼睛,一隻手環在豆豆肩膀上。
“是池勳,他當着池先生的面,故意握住少爺受傷的地方。”顯少多話的穆雷,這時開了口。
“什麼?又是那二狗子?”豆豆要氣瘋了,“他想怎麼樣啊?不知好歹啊!”
池城是爲了不上那個人下的套,纔對他父親隱瞞,池勳可倒好,變本加厲的添亂。
可是,若池城對他父親說出這次事件,池勳是不是就更恨他了?
“他到底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豆豆抓着池城的大手,握了握,問道。
難道只是因爲嫉妒弟弟?
不太合邏輯呢!
可是,唐豆豆卻發現,自己問出這句話後,另外兩人的神情似乎都有些異常。
尤其是肥婆,她低下頭,似乎是緊張地搓了搓手。
她在心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