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衣,一品天聖,高居通天榜第二,在天辰宗弟子中,堪稱傳奇人物。
她一出現,這古荒塔第一層陷入一片寂靜之中,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雖然同爲天辰弟子,但對於普通的弟子而言,白若衣,就如同那處在雲端的仙子般只可遠觀。
“呵呵,小憶妹妹也在這裡。”白若衣微笑着看向池小憶,之前池小憶的聲音並不小,她自然聽在耳中。她的聲音如幽泉流淌般動聽,令人聞之心神一陣舒適。
池小憶並不像其他人那般拘謹,她平日裡經常和蕭紫煙呆在一起,白若衣雖強,但她卻不覺得什麼,完全能以平常心對待,笑道:“白師姐好。”
白若衣點點頭,目光輕飄飄的掃了陳揚一眼,詫異的看了看池小憶,道:“小憶妹妹,這位是?”陳揚的修爲她自然不放在眼中,可是看起來池小憶與陳揚很熟悉,她自然免不了有些好奇。
“這是我的師弟。”池小憶淺淺一笑,當着衆人的面,她便不會稱呼陳揚爲“石頭”。
陳揚眼中奇異光芒一閃而逝,朝白若衣拱了拱手:“陳揚見過白師姐。”他隱隱察覺到,白若衣對池小憶很親切,相反池小憶對白若衣雖然尊敬,但卻保持着距離。
“你就是陳揚?”白若衣臉上浮現一抹詫異之色。不僅是白若衣,周圍一切實力很強的內門弟子,原本對陳揚並不在意,可此刻也不由仔細的關注他來。
陳揚微微一愣,聽白若衣的語氣,她莫非知道自己的名字?可是自己和她並未任何接觸。
瞧着陳揚有些愕然的樣子,白若衣臉上綻放出一抹動人的笑容,淺笑道:“呵呵,師弟在第一次闖通天塔,便是連闖兩層,師姐我一直在想師弟是何等人物,今日可算得以一見。”
“這人竟是陳揚,半個月前,第一次闖通天塔,就連闖兩層,最終在第三層失敗。”周圍也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原來是他,怪不得剛纔無需長老的幫助,能夠自己從那威壓中恢復過來。”
“據說以往在第一次闖通天塔,能連闖兩層的人,後來都能成爲真正的強者。”
“這也不一定,歷來也有不少人第一次就闖過兩層通天塔的,後來還沒成長起來就夭折了。”
趙長老也認真的凝視陳揚片刻,笑着道:“想不到小傢伙比我想的還不簡單,剛進天辰宗,就有這麼多人知道你的名字了。”
對周圍衆弟子和趙長老的話,陳揚並未覺得什麼自豪榮幸,搖了搖頭道:“連闖兩層通天塔其實說明不了什麼,剛纔就有師兄說過,歷來有不少人第一次闖過兩層通天塔的,可後來還沒成長起來就夭折了。”
見陳揚並未被這誇讚迷惑心志,趙長老臉上卻是讚許之色更濃,白若衣也是目露晶亮光芒。
但趙長老並沒有多說,正如陳揚所言,闖過通天塔雖然可以證明目前潛力不錯,可代表不了將來,身爲天辰宗長老,他見證過太多的天才隕落。
他轉頭朝着白若衣和善一笑,問道:“白姑娘,不知這一次你準備進入第幾層修煉?”
陳揚眉頭微挑,他發現,這趙長老稱呼池小憶爲丫頭,可是對白若衣的稱呼卻是姑娘,這說明趙長老是用平輩的姿態對待白若衣。不過他很快想到了白若衣的修爲,心中頓時釋然了,白若衣的這等驚人的修爲,已經不比那些長老們弱多少。
白若衣沒有多做猶豫,笑了笑道:“第六層。”
“第六層?”趙長老微微動容,勸道:“白姑娘,雖說你達到天聖已經有資格進入第六層,但最好還是等你達到天聖三品後再進入,那樣比較安全。”
白若衣搖了搖頭,語氣堅定道:“多謝趙長老,不過若衣心意已決。”
趙長老不禁輕輕一嘆,道:“當初你是我看着入宗的,沒想到現在已經快要超越了,或許有一天,你會比我先進入第七層。”
“這可不一定,趙長老修爲遠比若衣深厚,恐怕無需多久就能進入第七層了。”白若衣嫣然笑道。
“不說了不說了,我的情況我清楚的很。”趙長老揮了揮手,笑道:“你們還是去修煉吧,陪我這個老頭子在這裡聊天,完全是浪費時間。”
白若衣輕輕點頭,轉頭看向池小憶和陳揚,道:“小憶妹妹,陳揚師弟,我先去第六層修煉,以後有機會在相談吧。”說罷,她留下一抹動人的笑容,轉身朝着荒塔內走去。
望着白若衣離開的背影,陳揚朝趙長老拱了拱手,道:“趙長老,晚輩也去修煉了。”
“去吧去吧。”趙長老說着朝着四周衆人掃視一圈,瞪眼道:“你們還在這裡看什麼,快去修煉。”
那些弟子頓時一鬨而散,畢竟在宗門內得罪一名長老可是極其不智的,尤其這名長老還在古荒塔內擁有着監控權力。
陳揚和池小憶也朝着塔內走去,途中他不由詫異道:“池師姐,你是怎麼認識白師姐的?”
池小憶腳步微頓,撅嘴道:“你是不是覺得她很漂亮?”
“的確,白師姐的姿色在整個宗內都屈指可數。”陳揚如實點頭,白若衣已經可以說是那種風華絕代的女子了。
池小憶似笑非笑的看着陳揚,戲謔道:“我看她對你的態度倒是不錯,你是不是動心了?”
陳揚神色平淡的搖搖頭,腦海中卻是不禁想起夏清影的玉顏,眼瞳內閃過一抹深深的思念和痛苦。
池小憶一直看着陳揚,自然捕捉到了陳揚眼中那令人心顫的悲痛,本來她還想取笑陳揚一番,可此刻心中卻是升起濃濃的歉意,轉移話題道:“你剛入門當然不知道,白若衣師姐和舒師姐是我天辰宗這一代女弟子中最出名兩位,並稱天辰雙姝。”
陳揚斂去眼中的痛色,聞言露出瞭然之色,白若衣和舒青羽都是極爲優秀,相互間雖然不說,但暗中自然存在着競爭,白若衣雖然爲人也不錯,可池小憶和舒青羽是同一個師父,關係自然更好,如此一來,她對白若衣有着一絲距離也很正常。
“咯咯,石頭師弟,跟我走吧,我帶你如去修煉室。”不知爲何,池小憶心中依舊沒有忘掉陳揚之前眼中那抹悲痛,沒有再去多說白若衣和舒青羽之間的關係,帶着陳揚快步朝着前方走去。
兩人並不知道,在他們說話時,一個白袍女子,正在不遠處望着他們,正是之前離去的白若衣。
女子大都喜歡聽別人誇其美麗,白若衣雖然聽的誇讚太多,可聽到陳揚坦承她很漂亮,仍舊有些愉悅。不過後來陳揚否則對她動心,她卻是不禁皺了皺眉。
“究竟是什麼女子讓他那麼記掛?”白若衣也看到了陳揚眼神的痛色,看到陳揚竟能因那個女子連自己都不動心,她不禁對那個未曾見面的女子產生了好奇。
“呼。”白若衣輕輕呼了口氣,將腦海中的雜念全部摒除,也不再去多想有關陳揚的事情。她的目光很快就堅定下來,她能修煉到天聖境界,意志之堅定不言而喻,有關美貌的事情,雖然能讓她在意,卻無法讓她心境有半分波動。
……
陳揚跟隨着池小憶,走出了古荒塔的表層,進入了第一層中。剛進入這裡,陳揚就感應到更爲驚人的威壓,比起表層又要強大兩倍,讓他胸口都有些壓抑起來。
但陳揚的適應力極爲驚人,很快就再度恢復過來,目光開始打量起周圍來。
這第一層內的面積極爲寬敞,中間是一個圓形平臺,可以容納六百餘人修煉。在這平臺周圍,則是一些修煉室,在修煉的門口,都掛着一些黑白兩色的牌子,白色朝外,則是無人,黑色朝外,則是有人在修煉。
陳揚還發現,無論是中央平臺還是修煉室,越靠近第二層入口的修煉者,修爲越高。
“在古荒塔內,位置都有着等級之分,越靠近那第二層的入口,靈氣越濃郁,威壓越強,等級也越高。要想獲得高級的位置,就要擁有足夠的實力,實力不夠,只能在低級修煉室和外面的平臺上修煉。”池小憶緩緩給陳揚解釋道:“若是實力不夠卻要去佔據高級修煉室,那最後只會被人給趕出來。”
“看來在天辰宗內,也是講究強者上,弱者下。”陳揚點點頭,對於這樣的規矩,他倒沒有什麼異議,因爲只有競爭,一個宗門才能得到更好的發展。
“那高級修煉室和低級修煉室,在花費上是否一樣?”陳揚有些疑惑道。
池小憶搖了搖頭,笑着道:“只要在同一層內,那麼花費都是一樣的,想要得到好的修煉室,就靠自己去爭取。”
陳揚偏頭看了看池小憶,道:“池師姐,你在第幾層修煉?”
“第二層。”池小憶微吐了口氣,說道:“到了相應的實力,就必須要去相應的塔層修煉,否則效果會慢很多。濃郁的靈氣,可以讓人更快的吸收,而強大的威壓,可以磨礪人的意志,逼迫人的潛力。”
“池師姐,你去第二層吧,我也要開始修煉了。”陳揚目光在周圍略微掃視,臉上露出期待之色。現在他是第一次在古荒塔內修煉,還是決定先在第一層熟悉一下修煉環境再說。
“嗯,等下次你再看到,說不定會讓你大吃一驚。”池小憶眼睛笑得完成了月牙兒,旋即身形若蝴蝶般朝着下一層翩然飄去。
陳揚看了周遭一圈,雖說他是第一次進入古荒塔,但對於威壓他已經有了一定的抗性,便沒有在外面的平臺上修煉,那樣對他的效果不大。
他望向附近那些修煉室,發現左側中部位置有間空着的修煉室,沒有多想就朝着修煉室內走去。他沒有注意到,在他進入修煉室中後,那些平臺上不少弟子,露出了同情憐憫或者幸災樂禍的眼神。
陳揚在修煉室中打量了一番,很快在門口上發現了一個平滑的凹槽,他目光微亮,取出身份玉牌,嘗試着將玉牌插入那凹槽內。
隨着身份玉牌插入凹槽中,那修煉室門口發出一陣淡淡光芒,修煉室的門頓時關閉起來,門外那個牌子也從白色轉換了黑色。
對於門外牌子的顏色轉變陳揚當然看不到,他注意到,在身份玉牌插入那凹槽內時,玉牌上五千六百星辰點,立即變成了五千五百星辰點。
他想起了古荒塔內修煉的花費,第一層,每小時十個星辰點,雖說他的星辰點不少,可是他仍舊不願輕易讓人半點。
他不再猶豫,連忙在修煉室中央的蒲團上盤坐下來,閉上雙眼進入了修煉之中。
而此刻,外面平臺行的修煉者們,目光都投足在那扇關閉的修煉室小門上,絲絲竊語了起來。
“居然有人敢進鄭浩的修煉室,肯定是一個新人。”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嘖嘖,這個新人呆會就要倒黴了。”
“上一次那個人就是因爲佔了鄭浩的修煉室,結果被打的半個月起不來牀,後來還經常被鄭浩找麻煩。”
“我看他未必會倒黴,那可是中級修煉室,裡面的威壓極其可怕,這個小子明顯是個新人,我看他很快就堅持不了。”
“說的不錯,這人還真的有些白癡,剛來古荒塔,就進中級修煉室,他難道不知道,越是高級修煉室,威壓越強。”
“……”
修煉室的隔音效果極強,陳揚沒有聽到外面的議論,他完全沉浸在修煉中。
平穩的心跳聲在寂靜的修煉室中響起,處於修煉狀態中時,陳揚對周遭的感應也變得格外敏銳。
那股強大的威壓,在這種情況下,對人的壓迫力更大,如同山嶽般無時無刻不壓在人的身上。面對這種威壓,尋常三品靈聖的確難以承受,可陳揚卻不覺得什麼。
這濃郁的靈氣,讓他渾身毛孔舒張,一股極爲舒適的感覺瀰漫全身,僅僅片刻,陳揚感覺自己就有些沉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