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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映乃的教室的時候,美咲還是沒忍住往裡頭看的想法。繼而她看到了正在講臺上寫題的映乃。而時間就好像定格在那一秒一般,世界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是有意識的。

她們的目光在碰撞的那一剎那間,兩個人都忘記了自己本來要做的事情。

就這樣,她們盯着對方近乎五秒鐘的時間,兩個人都沒有任何動作,就這麼看着彼此。

最後導師忍不住咳了聲,將映乃拉回現實中。而美咲也恍然醒來,有些慌亂地偏過頭去,加快腳步離開了,有點像是落荒而逃。而映乃則是默不作聲地抽回視線,重新做題。

美咲果然如同她所預料的那般,可她現在還不能動搖。她很少會因爲什麼事情和美咲爭吵,而美咲平時大大咧咧的也很難會真的生氣,這次兩個人鬧得這麼尷尬,饒是一向好脾氣的她也不太想要先服軟,因爲美咲的言辭也確實傷害了她。

她是真的希望美咲能夠變回原來的樣子,現在的她,越來越一意孤行了。

美咲又是否替身爲好友的她考慮過,她也真的很想關心美咲,爲什那個人會不理解?

美咲走得很快,不過纔到校門口就被保安阻攔了。原因是沒有請假不得私自離校,這下可讓美咲火大了,她纔不需要那些條條框框的來束縛,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要記住你是個學生,在學校裡就得遵守學校的規章制度。”保安沉厚的嗓音讓美咲愣了愣,他居然說遵守制度?她……需要這些嗎?

怎麼看,她都是個不良吧?既然是不良,就不需要遵守那些繁文縟節什麼的。那些不良們不都是因爲討厭被約束才那麼反叛的嗎?她可是個不良啊!

而這樣的念頭一生出,美咲又沉默了。

她沒想過的,自己竟然越來越像個不良了。她都快要不記得了,一開始想到要用這樣極端的方法刺激母親達到吸引她注意力的目的的時候,她就想過,只要母親稍稍關注下她,尊重她的要求,她就不再這麼下去。她一開始就認定自己只不過是個假冒的“不良”,時間成熟之時,她還是能夠變回原來的自己。

可現在呢,她都要被“不良”這個詞同化了,她簡直就是個無可救藥的不良。

她任性妄爲,傷害自己的好朋友,就因爲那可笑的自尊。現在孤零零的一個人,被人欺負也無處訴說自己滿腔的委屈。而就在剛纔,她竟然因爲保安大叔的那一番話,稍稍的有了想要反抗的想法,這是要不得糟糕想法。

一直以來,她雖然是個不良,但卻一隻有原則的。

她從不會蓄意傷害別人,一直以來她都是選擇隱忍別人對她的偏見,默默承受着。可前幾日,她也和那些絕大多數的不良一樣,也使壞了。糟糕的是,她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大概吧,她現在就是個惡人吧。

如果是惡人的話,做事情還擔心什麼約束嗎?

這麼想着,美咲突然笑了,轉過身去看向教學樓。如果說想要得到什麼的話,根本無須糾結直接用強硬的手段得到不就行了?

大概是五分鐘過後,赤司在學生會的辦公室門口傳來嘈雜的聲響。

繼而,他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而出現的人就是他剛纔才見過的美咲。他的表現很淡定,並沒有因爲她的突然闖入而有所動容,就好像事先預知了美咲會來一般。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擡頭看向向自己走來的美咲。她看起來和剛纔見到的時候不太一樣,剛纔的她義正言辭,完全沒有平時的吊兒郎當樣。

可纔沒過多久,她又變成原來的樣子了。

美咲的金髮確實很晃眼,赤司最不喜歡的就是她那過於張揚的金髮和暴.露的裝束。

“門我鎖了,你放心。”美咲湊近一些,一屁股坐在赤司的桌案上,交疊雙腿,居高臨下地看着坐着的赤司,“原來你是這麼想的,那就好辦了。”

美咲每次都是自說自話,她雖然不太傻,但腦洞太大每次總是腦補一些別人所沒注意的,也很容易造成脫節導致別人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赤司按兵不動,先觀察她的來意。

“怎麼,我說錯了?”美咲雙手環胸,笑着說道,“難道你不怕我告訴赤司那傢伙,你趁他不在的時候偷偷在他的辦公室裡動手腳?”

會遇見赤發仔完全是個意外,美咲本來想着去學生會長的辦公室堵赤司的路,不管是威脅也好還是怎麼的,她就想着儘早結束這些無謂的事情,那麼就不會節外生枝。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打開門見到的卻是赤發仔,老實說她很驚訝。

她認爲,赤發仔會在這裡,大概是爲了搞破壞。因爲赤發仔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也許他正是覬覦着赤司的權利,纔會想說在他的辦公室裡做壞事,也恰好讓她撞了個正着。

也許是太久沒近距離接觸,美咲覺得赤司比起之前要帥氣不少。以前完全沒注意到,他的五官很是銳利精緻,帶着介於少年和成年男子之間的特別感覺。

美咲承認,她很喜歡這張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當然,她更喜歡優秀的男人。

若只是一張臉還不足以讓她動心,真正讓她覺得悸動的,完全是赤司的優秀出色。

這樣的人讓人很難不喜歡,可美咲也僅僅只把這樣的感覺歸結爲有好感罷了。至於是不是會發展爲喜歡,還得看人品如何。

但無論如何,他在這裡出現,就已經是她的把柄了。

她想起了之前映乃的提議。也就是那個找一個擋箭牌的提議,她思來想去,她也並不會排斥和赤發仔的交往。再想到上次他特地去那個樹林子裡找她,她對他的好感也一路上升。

“你是這麼認爲的?”赤司挑眉,從未有人這麼挑釁他,他反倒覺得她有意思得要緊,她到底是傻成什麼樣子,居然還不知道他是誰。從他在辦公室這點看來,她也能把事實歪曲到這種地步,這實在不是一般人,“那麼你想做什麼?”

難得,赤司對她也有了玩心。

美咲沒聽出赤司的那種玩味,只當他認慫了,她自以爲乘勝追擊:“我要求也不難辦到,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絕對不會把你在這裡的事情告訴赤司,反倒我會協助你打壓赤司。”

“打壓?”她想做什麼?赤司不點破,打算順着她的意思往下說,“你要我做什麼?”

因爲赤司突然笑得那麼邪.魅,美咲的臉很不爭氣地紅了。她承認,她真的挺喜歡這種有點小壞壞的男生,正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啊,真的是有據可循的。

美咲不願意讓赤司發現自己的侷促,繼而別過臉去,強壓下自己開始加速的心跳:“只要你做我的凱子的話,我想一起讓赤司難堪的話一定不是難事。畢竟我可是那傢伙的掛名未婚妻,而敗壞了赤司的名聲的話,他也一定在這裡很難繼續待在學生會裡,到時候你不就可以……”

本以爲這是個絕佳的機會,她也自認爲自己不算差,和她交往的話也不是什麼吃虧的事情,大概對方也不會因此拒絕。這樣一石二鳥的計劃,她自己都覺得不錯。

可事與願違,美咲並未等來赤發仔的應允,反而在一股巨大的力道迫使之下,她朝後方倒下,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後,她看着赤發仔放大了的臉。

他把她壓到在桌案上,因爲毫無防備而赤司的勁道很大,她只感覺到自己的背抵在冰涼而僵硬的書桌上,有些許疼痛的感覺。桌子上還有其他的雜物,而這樣絲毫不顧及她是個女生的赤司的眼中,此刻只剩下了冷漠和嘲諷。

現在換做他居高臨下俯視着她,一改之前的被動。

赤司從位置上站起,他只用一隻手就這麼控制了美咲,而美咲因爲這毫無預警的動作而驚愕,可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擠入她雙腿之間,兩人此刻的動作格外曖.昧。因爲裙子短,她下意識要合上腿,可他卻完全不給她遮掩的機會。

他的視線沒有任何情感和溫度,視線快速地從她細長光滑的腿再到那翻起隱約露出的私密部位,再一路上移,來到那微敞開的領子裡,最後到她那雙充滿驚慌和羞愧的眼眸中。

他的一隻手抓着美咲的左肩,力氣極大,捏得她痛極了。這個人實在是殘暴粗魯至極!美咲皺着眉,才直視着他,卻在他眼裡看到了輕蔑。完全沒有之前所見到的那樣,如果說以前的他對她無感的話,現在可以說是討厭她了,她在他眼裡就好像一隻脆弱的螻蟻一般。

“這就是你的威脅?我還以爲會更有誘.惑性。”赤司伸出一隻手來捏住美咲的下巴,嘴角是無情而冷酷的笑,“本來,多多少少對你還有些期待的,沒想到你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樣俗不可耐,這麼迫不及待地把自己送出去,這就是你的把戲嗎?”

赤司的話極具羞.辱.性,也就好像一盆冷水一般潑醒了美咲。她驚愕地看着如此殘酷的赤司,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被別人這麼對待,而這個人恰好是自己算是有好感的人。頓時,心中對赤司僅有的好印象也全數清零,只剩下了屈.辱和憤慨。

望進赤司的眼底裡,她看到了自己的落魄模樣,不由握緊拳頭,心中的怒火猛地竄上,因爲他的惡意,也因爲自己的惱羞成怒:“你想做什麼?放開我!!”

“如果我說不呢?”赤司欺身壓上她,“你能阻止我嗎?我接下來要做什麼,你真的能阻止嗎?”步步迫近使得她能夠感受到赤司溫熱的鼻息灑落在自己臉上,他特有的味道以及特別的溫度,越來越讓她無法思考,心臟還在驟然加速跳動着。爲什麼,他要這麼做?爲什麼,他要這麼惡劣?

赤司的笑看起來很平和,就好像清風般溫柔,可那樣惡毒的話語以及他所流露出來的冷漠卻讓人如至冰窖,他真的把她視若玩物,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這是何等的侮.辱?從來沒試過被異性這樣對待過,她的眼眶也在那一瞬間紅了。就算是假裝不良也好,她衣着暴露也好,也不曾被任何男人這樣要挾過,赤司雖未表現出任何的情.欲,可她明白,赤司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只要他願意,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美咲急的眼淚全數涌出,可赤司那充滿了危險的話語讓她不安,可她也是會反抗的。美咲擡起手就是給赤司一巴掌,然而赤司先她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再把她的手舉高至她的頭頂,這下她真的沒有反抗的餘地了。美咲心中的恐慌急劇增長。

“想打我?”赤司挑眉,“只有這點本事也想威脅我,你還不夠格。”

說完,赤司突然鬆開禁錮住美咲的桎梏,而美咲就像是靈魂被剝離□□一般虛脫了,而反應過來之後,她夾緊雙腿,一手抓着自己的裙襬,一手遮住自己的雙眼,死死咬住下脣。

她被嚇哭了,第一次這麼失態,還是在自己有好感的男生面前。

赤司見他如此,面上沒任何變化。

但他知道自己這次做過了,因爲美咲本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還不曾經歷過那些,而他着實玩過頭了。可他並不會道歉,他不認爲自己做錯了。這個人擅自出現,還做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玷.污他的名聲,他不過略施小計對方就熬不住了。

未免也太脆弱了。

美咲從桌上坐起,胡亂擦着自己的臉上的淚水。

赤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只見她紅着眼,一臉堅強:“看不起我沒關係,我會用實力向你證明,即使僅憑一己之力我也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哦?”赤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從來都是說得好聽,做起來卻不再怎麼樣。

扯着裙子,美咲低着腦袋,頭髮垂落,讓人看不見她的臉。

“先是你,再是赤司,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美咲突然擡起頭,看着赤司。

赤司從她那樣,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個人,不由也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