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蘿瑤悠悠醒來時,看到的是灑滿整個視野以及房間的薄綿晨陽,面對突如其來的光亮不適應的她慌忙將整個人都裹在純白的被子裡。
“……”過了很久,周圍靜悄悄的,只聽見她一個人勻淺的呼吸聲。
還沒有睡醒的謝蘿瑤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坐直身子開始打量這個乾淨的房間。
倆張純白單人大牀,對面的軟牀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不易發現的細微褶皺證明着昨晚有人睡過。
“啊……”低下頭她才發現自己髒兮兮的農家衣被換成了乾淨的小熊睡裙。
昨晚……
她和嗜賭成癮的媽媽被債主的手下抓回L市,債主要她三天之內湊夠十萬元。
如果三天內湊不齊十萬元就砍斷媽媽的手腳。
她哭着跪着求着寬限期限,債主一怒之下命人打她,並把她狠狠踹出了麻將館。
然後她以爲自己將再抗下一頓打的時候,有一個女孩兒撲了過來將她護住,那個女孩身上有好聞的橘子香味……
所以說,是她把自己帶到這裡,並幫自己換的衣服?
想到這裡,謝蘿瑤安心了許多,能將她帶離那個如地獄般地方的人,一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
兮薴文化宮二樓。
密密麻麻的觀衆席,每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二樓觀衆席中心的比賽臺上。
場地撤去了八大賽區的大房間,顯露出更多觀衆座椅,此時此刻,人滿爲患。
放眼望去,全是攢動的人頭。
恐怖的人流量更突顯這場比賽的可看性,圓形的潤玉色比賽臺上,站着一個背挺得筆直的男人,他就是兮薴文化宮春聯比賽的主持人——劉羽。
他笑臉迎人,讓人感覺是一個很好相處的男人。
“歡迎各位同學和老師們來到現場觀看本屆春聯比賽,相信在這臨近春節的時刻,同學們一定都很開心,但是你們知道嗎?有三百多位和你們年齡相仿的少年少女們對學習依舊沒有半點鬆懈,他們在這個寒冬綻放着屬於自己的火熱光彩!初賽,同學們,你們——都看了嗎?最讓你印象深刻的是哪位參賽選手呢?你,又希望哪位參賽選手奪得三甲贏取豐盛獎品呢?”
“一中白銘白鶴天下無雙,冠軍必奪!”
“一中唐露,所向披靡,無人能擋!”
“二中必勝!二中最棒!”
“北盤大哥,斬滅新秀,連勝終結者!”
劉羽調動氣氛到這時,觀衆席四面八方的加油聲音響徹文化宮二樓上空,叫的無外乎都是每個學校每個風雲人物的名字。
“哈哈哈大家一定都期望自己學校的同學們奪冠,很高興看到一羣活力四射的同學們,下面……”劉羽很滿意觀衆們的熱情,他頓了頓後拿起手中的遙控器點開比賽臺身後牆上正中間的直播屏繼續說道:“我宣佈嶄露頭角的初賽圓滿結束,有三十二位參賽者在初賽中初露鋒芒,獲得了出線晉級資格,他們是……”
比賽臺下,三十二位選手順位站着,張粟泳雖然站在最後面並且近視,但卻也一眼看到了排在最前第二位的許哲晨。
因爲那個人實在太過熟悉。
許哲晨也在看她,如深潭般漆黑的眼睛裡是一塵不染的澄澈透亮。
吵吵鬧鬧的環境中,隔着三十個參賽選手,他們沒有任何語言交流。
就算如此,許哲晨也知道張粟泳此刻內心在想什麼。
“順位排名第一的是第一賽區的1-1選手白銘,他來自市一中的高中部,初賽獲得總積分四十三分!恭喜!”
白銘站在隊伍的前面,看到主持人示意自己走上比賽臺後不快不慢的踏上階梯,輕緩走着。
“順位排名第二的是第二賽區的2-78選手許哲晨,他來自市十中,初賽獲得總積分四十三分!恭喜!”待白銘在比賽臺中央站定,劉羽立馬公佈下一位晉級者。
張粟泳看着主持人唸完白銘的號碼之後移開視線準備上比賽臺的許哲晨,心裡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他來參加比賽了?爲什麼,沒有告訴我呢?
張粟泳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像一塊大石頭沉在心上面,很悶。
白銘雖然已經聽白鶴說過二區斷他連勝的人是許哲晨,但親眼看見這個俊朗少年站在自己身旁時還是有一些驚訝。
“好久不見。”白銘主動打了招呼。
“白銘學長別來無恙。”許哲晨輕輕回以一笑。
“順位排名第三的是第二賽區的2-66選手白鶴,他來自市一中的高中部,初賽獲得總積分三十七分!恭喜!”
“你們在聊什麼?”已經走上比賽臺的白鶴踩着名次宣佈向他們走過來問道。
“說你這個手下敗將。”白銘毫不留情的戳白鶴的痛處。
“額……”白鶴有些尷尬的站到許哲晨旁邊嘟囔了一句:“第一了不起哦?”
白銘聽到了卻不想和他計較,最後還是中間的許哲晨打了圓場:“都是我運氣好才贏的,白鶴學長很厲害。”
“就是嘛,許弟弟真會說話,情商真高!不像某些人……”白鶴笑嘻嘻的接話。
“你說什麼?”白銘這會不打算忍了。
“銘你幹嘛對號入座?我又沒點名道姓。”許哲晨左邊的白鶴無賴的扭頭。
白銘不想再和他吵,立在許哲晨的右邊一聲不吭。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劉羽已經陸陸續續公佈了好幾位晉級者上臺,偌大的比賽臺依舊無比空曠,相對於人山人海的觀衆席,比賽臺真的是乾淨空白了許多。
上臺的徐穆穆自然是在臺下就看見了許哲晨,她的震驚不比張粟泳的少,而看到那張自己朝思暮想的俊顏,她更多的是開心。
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
許哲晨看到徐穆穆走過,笑着打了聲招呼:“穆穆。”
好聽的嗓音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徐穆穆心跳漏掉半拍卻還假裝鎮定的回以笑容:“哲晨,你還真是夠神秘啊,來參加比賽都沒有一點消息。”
“抱歉。”許哲晨說這倆個字的時候,眼神已飄忽到別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