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昇他們所乘坐的飛帆船以最快的速度飛向黎山村,只花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到了目的地的上空。
黎家門前有個小池塘,但是停這艘飛帆船還是小了點,所以他們必須停到妙水之上。
飛帆船漸漸降低了高度,從黎山村的上空慢慢飛過。
正在彎腰收割的村民們,只覺得眼前一暗,似乎有烏雲遮住的太陽,不由自主地擡頭仰望……然後都驚呆在那裡。
這自然也震驚了太平道的一干人等。
“付頭,這,這是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啊,莫非是什麼法器?”
“要不要通知餘校尉那裡?”
“莫急,你先跟過去看看。”
“屬下遵命。”
與此同時,黎家族長黎麓陽收拾了一下心情,正在廳中和黎昭昌家的管事說着話。
“你的意思是這次招來的短工有可能是盜匪?”
“族長大人,他們的行跡確實很可疑啊。”
“這樣啊……”
黎麓陽有些犯難,如果是其他時候還好說,現在正是農忙的時候,實在是抽不出人手。可是這黎昭昌正是如今黎家最有出息的晚輩,他家的安全自己又不能置於一旁。
“黎老伯,不如我們兄弟去看看。”也在客廳的倪老大自然也把這段對話聽在了耳裡,這夥闖過南疆的“亡命之徒”也沒有把幾個小毛賊放在心裡,同時呢,也是想還個人情給這黎族。
“不好不好,我族中之事怎能麻煩倪真人和兩位小兄弟?”黎麓陽推脫道。
倪老大站起身來說道:“黎老伯何必見外?這對我們不過舉手之勞,何談麻煩?這位管家,你頭前領路。我和兄弟們去打打眼。看過那夥人再做定奪不遲。”
黎大族長也站了起來,感謝道:“那就多謝倪真人和兩位小兄弟了,你們先去,老夫召集人手,稍後便到。老韓,你帶倪真人去你們家,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老韓自然一疊聲地應下,恭敬地領着倪老大三人向自己家走去。
他們走到半路上,也被天空中的飛帆船震在了當場。
“韓管家。你們這裡有仙師來往於此地?”倪老大也把這艘飛帆船當做了大型飛行法器。
老韓也是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他老老實實地答道:“倪真人,小的在這裡住了幾十年了,從沒聽說過這附近有仙師啊。”
他們四人站在那裡,目送着飛帆船駛向東邊的妙河碼頭。倪老大他們畢竟經歷過大場面的。知道正事要緊。所以他們暫時壓抑住自己的好奇心,仍然向着原來的目的地走去。
“緒哥哥。快點啊!天上的大船船要落下來了!”
“好的好的。小弟你跑得慢一些,當心摔倒啊?”黎子昇一邊叮囑着跑在前面的黎子仁,一邊問自己妹妹,“小漓兒,你跑得動嗎?要不要哥哥揹你?”
“大哥,不用。漓兒跑得動。大哥。你看那飛船要落下來了啊,我們快些走吧。”
這三個本來呆在院中嬉戲的孩子,看到這艘飛船劃過天空,那還不出來看個稀奇。那也太過爲難他們了。
這黎山村都是聚族而居,雖說不上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但也是民風淳樸,和諧安定。再加上三嬸也沒有把話說個清楚,自己也是個孩子的黎子緒自然就領這族弟和親妹跟着飛船跑了出來。
倪老大,原名倪友康,今年不過四十出頭,他本是荊南南部一處小宗門的子弟,出身更是一般農家。所以雖然修煉刻苦,但是限於資源一直沒有晉升先天。
不過,他爲人豪爽大氣,也因此認識了一班好兄弟,這其中就有了黎昭宙。
這次他乘着南疆最不危險的季節也就是冬季,冒險進入這處修者絕地就是爲了採集裡面的奇珍異寶,好拿來換取修煉資源。
雖然有好幾次和死神擦肩而過,除了折損了黎昭宙和另一個兄弟,其餘人雖然狼狽但也從南疆中走了出來,而且一行人所獲頗豐。
倪友康出來之後,就先找了處落腳地安心養傷,沒想到養傷期間一舉突破水火界成了先天真人。這才帶着黎昭宙的遺物來到了黎山村報信,也算全了這一份兄弟情義。
不過他並非是那種爲了修煉不顧性命的激進之徒,倪老大也是有家有口的。他之所以有信心進入南疆之後全身而退,那是有所依仗的。
他偶然之間得到了一件類似於生物雷達的法器,只要不停地輸入真氣就能在有威脅的生物,特別是妖獸接近他的時候提供預警。而且,他在南疆邊上長大,也進去過好多次,對這南疆內部頗爲熟悉,只不過沒有這次那麼深入罷了。
所以,他才決定召集人手深入南疆。
老韓帶着倪友康來到自家田地邊,遙遙一指道:“倪真人,就是他們了。”
倪老大不動聲色,往自己懷中的法器中輸入一道真氣……他聳然而驚!
在這些看似尋常,正在收割稻穀的短工之中,有人帶着妖氣。
倪友康也是有些託大了,他下意識地放出氣機查探了起來。
那些人中的付妖曹心中一動,站起身來,向着倪老大的方向望了過來……
兩人正正地對了一眼!
這時飛帆船已經來到了妙河碼頭的上空。
胡開山關閉了加熱法陣,這船就緩緩地朝河面降了下來,在碼頭上已經聚集起了一些村民對着天上的船指指點點了起來。
“叔啊,那是什麼玩意?”
“這你都不知道?這是仙家纔有的法器!”
“真的嗎?但是仙家到我們這窮縣僻壤做什麼?”
“這個麼……你看,那上面是不是昌哥兒和他兒子三伢子?對了,還有老九啊。”
“真是的他們啊!”
下面的村民看清了這船上站着的黎家父子,不由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有個別膽子大的,向船上黎昭昌他們打起了招呼。
在胡開山的指揮之下,這艘飛帆船穩穩地落在了水面之上,不待船隻靠岸,黎家父子從船上一縱身就跳上了岸。
這對憂心忡忡的父子地都顧不得和族親們打招呼,奮力地擠出人羣,運起輕功向着自己家的方向急匆匆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