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具有這些“想象”出來神祇的一部分威能。
按照佛門的說法,這就叫做“即身成佛”。
王巨君所修煉的《不動明王尊御守宣》就是佛門內一種上乘的觀想法,觀想的就是他所說的五大明王主尊、八大明王首座,大日如來的教令輪身的不動明王。
但是佛門在這中洲一直沒有發展起來,這倒不是中洲仙門對這幫禿驢心懷忌憚刻意打壓,最關鍵的一個原因是佛門不講求外功。
佛門本來就是靠的信徒佈施,本身不事生產,什麼符籙、陣法、丹藥和煉器,那都是一竅不通,而且想學也沒有辦法學,根本不是一套體系來着。
沒有外功就沒法賺元石,沒元石那就……一切免談。
比如說黎昭昌這樣普通人家出身的預備仙師,進入仙門除了求仙之外總能學到一點傍身之技,就算仙途不順出來還是有一技之長。
好吧,就算沒有這一技之長,但是你入過仙門,總有同道好友吧,到時候幫襯一二混口飯吃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黎昭昌黎大東主如今能混得風生水起,除了有黎子昇這個好兒子之外,和他那個是天器門弟子的身份脫不開關係。
但是入了佛門那就完全沒有這種好處,所以除了吃不上飯的窮苦子弟,壓根沒人願意進入佛門。
一門苦哈哈那吃飯也成問題啊,總不見得叫五臺山上的大師們全部去種地。
而且,就算佛門修煉觀想法是方便法門,不看資質,不假外求,只講領悟,但是真的能領悟到精髓練出點名堂經也就是一小部分人。要不然這中洲早就滿世界的菩薩,遍地走的羅漢了。
所以,這佛門的日子也過的頗爲清苦,直到後來他們想辦法開始走上層路線。
這條路竟然給他們走通了!
原因就是佛門“即身成佛”的觀想法能剋制人類修者修煉中最頭疼的兩個問題,那就是心魔和天魔這兩大魔頭了。
而王巨君本人可是吃了這兩者不少的苦頭,這事情說起來簡直就是傳奇。
這位王大公子的母親自然也是位修者,不幸在修煉中被天魔乘虛而入。等她自己發現的時候已經是身懷六甲。
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天魔作祟還是爲了保住自己腹中的孩兒,這位母親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告訴。
前文書裡提到,女性修者在懷孕後修爲會有倒退,這次又加上還有天魔作祟。結果堂堂一位先天真人竟然因爲難產而死,這在中洲是極爲少見的。
更不幸的是,王公子的母親過世了,不代表那頭天魔就此消失。它的一部分意識竟然降臨到剛出生的王巨君體內。
於是這可憐的孩子在成長過程中不但腦內經常幻象叢生,而且還得了嚴重的頭風,一旦有了刺激就會頭疼如裂,生不如死。
豪門中的傾軋更是比這頭風還要要命。有多少人眼紅他這嫡子的位置,恨不得他早死早超生。幸而他有一位長他八歲的大姐,代替母親小心地照拂與他,陪他一起渡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日子。
但是這天魔入體並非全然的壞事。這也讓他的資質卓異,尤其是對木行的感悟遠超常人,和黎子昇一樣早早就有了木行風屬的神通。到了加冠之年,也就是十五歲的時候就成就先天。
所謂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少年得志不一定就是好事。也和黎子昇一樣,這位大天才成爲先天真人之後又有了心魔。
這心魔和天魔一起發作。王公子是狂性大發。要不是周圍人發現得早及時制住了他,他在那個時候估計就已經完全入魔。
又是他的大姐,及時找到了懸空寺的藏芥大師出手相救。
這個大和尚在王巨君身邊唸了三天三夜的《心經》纔算壓制住這兩個魔頭。
在這之後他又把這《心經》傳授給了王大公子,讓他自行修習。而王巨君靠着佛經和自己的意志力,終於是斬滅了這兩個魔頭。
從此王巨君不但成了這位大師的記名弟子,也對佛門有着一份虔敬之心。
如今少年的小說和報紙橫空出世。讓這位王巨君居士想到了擴大中洲佛門影響力的方便法門。
所以他纔不恥下問,急着要請教這個少年。
可惜,王大公子問詢的對象黎子昇心中對任何宗教都不大感冒,壓根就不願意去幫勞什子佛門去擴大影響力。
他沉吟了一下。其實心裡是在想怎麼推脫,最後婉言謝絕道:“這事麼,小侄委實幫不上忙。”
黎子昇見這位王叔叔要開口說話,急忙舉手示意,繼續解釋道:“王叔叔您莫急。小侄對着佛門一無所知,那怎麼能想出主意幫您的忙呢?您還是另請高明好了。”
說着他又把那枚棋兵推了回去,辭謝道:“常言道無功不受祿,小侄實在當不得如此重禮。”
王巨君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之色,不過他這種人物送出去的禮物還怎麼會收回來。
他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本經書,放在了棋兵旁邊,一起推了過去,說道:“無妨,既然是王某人送出的物事,斷沒有收回的道理。黎公子,這裡有本《阿彌陀佛經》,如有閒暇,你也可以參詳一二。佛門經法最擅長抵禦內外魔頭,對我們修士不無裨益。”
“哦?”黎子昇雖然和那位“漢尼拔博士”達成了妥協,可是心中實在不喜歡那個鬼頭鬼腦的傢伙,聽到有這樣的經書自然而然地接了過來。
王巨君絕沒有想到這隨手送的一本經書,竟然讓黎子昇在日後造出了一尊新佛。
是爲,南無共產陀佛!
既然送禮的王叔叔這麼堅持,這枚棋兵自己也是喜歡,那黎子昇也不客氣,道過謝之後就收了下來。
他小心翼翼地把棋兵和經書收入懷中,正想找個藉口告辭,突然心中一動,脫口問道:“兩位叔叔,你們是來解決票券之爭的嗎?”
嗯,其實他這一刻是媒體從業人員的職業病發作。
花原淳和王巨君都是一愣,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一眼就看穿自己的來意。也怪黎子昇現在年紀太小,很容易就讓人忽略他其實是赤縣中州媒體業的開山怪。
花大公子乾咳一聲,說道:“賢侄,你是如何知道的?”
少年聳了聳肩,輕鬆地道:“算算日子,你們天通門也該到了啊。不然這荊南的糧價你們可做不了主了啊。這荊南的糧價你們做不了主的話,那接下去……兩位叔叔,不知小侄說得對不對?”
花、王二人對視一眼,心中頗有些駭異。這孩子說得一點都沒錯。
花原淳急忙問道:“賢侄,這是令尊和你說的?”
黎子昇覺得還是讓自己老爹顯得是那種慧眼如炬的商界奇才比較好,省得自己表現太過妖異,引起別人的注意,於是他點點頭道:“是啊,這事情家父早就曉得啊。”
是的,少年說的一點沒錯,他早就把這個推斷告訴了自己父親。
旁邊王巨君慨嘆道:“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這新義順堂有賢父子這樣的人物,定然可以光耀門楣啊。”
花大公子追問道:“那令尊對這事怎麼看?”
黎子昇收了一份重禮,自己又沒有拿出什麼回報,所以他覺得不妨在這件事情上把自己的判斷直言相告。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說道:“我,我父親是這麼說的,只要天通門能給鐵家一個臺階下,這鐵山城中的事情很好解決。”
“難的是天器門!”
“這話怎麼說?”王公子饒有興致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