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衛所的總部,當時就把駐守在衛所值班的大隊長給嚇了一跳,大隊長看着氣度趾高氣揚,樣子卻狼狽不堪的福爾多紅衣主教,一時間腦子都蒙了。
趕忙將接案的軍官拉到一邊詳細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軍官在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大隊長之後,大隊長用帶着極強怨念的眼神看着福爾多和報社的一羣人,心裡暗道:這不是給我添堵嗎,好日子還沒過上兩天那。
到來衛所的總部,報社的人和福爾多的人都鬧了起來。
福爾多像是找到了依仗,首先拍着桌子跳起來大叫道:“你們誰是管事的,過來見我,我要告這些人誹謗,公開污衊一個教廷紅衣主教。還有你們的治安也太差了,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襲擊教廷的特使,可你們居然還讓人跑了。我要向你們總督投訴你們,讓洛林給我一個說法。”
報社的人可不鳥他這個紅衣主教,知道這個傢伙過兩天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也毫不示弱的說道:“輿論自由你懂不懂?虧你還是高級知識分子。長官,我們報社要狀告這個人,他帶着人公然闖進我們報社,打砸公司財物,打傷了我們報社的工作人員,你們要是不管,我們就公開報道,讓全奈安的人都來評評理。”
大隊長腦仁都疼了起來,手指扣着自己的腦門,心道:這兩邊都是惹不起的大爺啊!
福爾多這個紅衣主教就不用說了,那是真真正正的大人物,教廷總部下來的人,對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就像是從從天上下來的一樣,不過福爾多的身份雖然尊貴,但在奈安去沒什麼影響力。
但那家報社卻不一樣,這家報社可在奈安擁有極大的影響力,而且背後的後臺極硬,衛所的軍官們都是奈安本地人,對這種勢力極強地頭蛇可是很忌憚的。
報社的人還不停的大叫:“這個案件你們必須受理,不然我們就到總督那裡去狀告你們不作爲,包庇權貴。”
福爾多也跟着大叫:“你們必須限期之內將襲擊本主教的犯人捉拿歸案,不然我就到你們總督那裡,到茹曼城那裡去投訴你們。教廷神聖的尊嚴不容褻瀆。”
大隊長被兩方的人圍在中間,吐沫星子濺了他滿臉,大隊長轉身對身後的軍官大吼道:“你們,召集人手,全體出動,去捉拿襲擊主教大人的暴徒,快點去。”
在衛所內的軍官們大吼一聲:“是。”
然後轉身迫不及待的就跑了出去,事情涉及到兩方大勢力,他們這些吃軍餉的窮當兵可惹不起,想着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爲好。
很快總部內的官兵就跑了七七八八,大家心裡也清楚,像這種街頭鬥毆事件,當場沒有抓到人,拐回頭去就很難再抓到人了。
福爾多現在回過氣來了,看衛所官兵都跑出去給他抓人,心氣這才順了一點,拿出主教的架子,說道:“今天這個事情,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然就是你們總督來了,我也不走了,我要看看不是不這就是你們奈安的待客的方法。”
大隊長掐着腦門使勁揉了揉,對身後的副官說道:“別愣着了,事關重大,去把治安官大人請來。”
一邊在心裡懊悔,想起今天出門的時候光顧着和新包的情婦纏綿了,沒有看黃曆。
看着堵滿了總部大廳的福爾多及一衆手下,還有報社的那些人,如同幾十只烏鴉一樣“嘎嘎”的呱噪不停,大隊長在只能在心底哀嚎一聲,暗道:我怎麼這麼倒黴,早知道有這麼大麻煩,上午來上什麼班啊!
不過好在天塌下來有大個的頂着,像這種棘手的麻煩事情,這個大隊長已經打定了主意,拖住這兩幫人就好了,反正只要自己不出錯,剩下的就交給治安官伊格納茨大人去頭疼吧。
想到這裡,大隊長乾脆決定眼不見,心不煩,對自己身後的衛所士兵交代一聲:“看着他們,別讓他們打起了了。”
然後乾脆轉頭走出了大廳,來到門口等着迎接治安官伊格納茨大人
大隊長的副官騎上快馬從奈德爾城的街頭衝過,直趨治安官伊格納茨大人的辦公室。
伊格納茨最近的心情一直很不錯,身爲治安官,伊格納茨管理着全奈安的城鄉治安工作,手裡掌管着分佈在全省近萬人的衛所軍隊伍。
治安官這個職務,在全省的高官系統裡面,也是一個能排到前五的肥缺,雖然比起稅務官,財務官,工務官略有不足,但掌管着一般治安案件,巡查城市和鄉村,還兼具者一些管理市場,抽查車船等工作,就像大家公認的那樣,警察部門的油水一向是很豐厚的。
因爲帝國的政治架構爲垂直管理,地方官員的任免權完全在總督的手裡,作爲直接聽命於皇帝陛下的一方總管,在這個時代,總督的權力大到驚人,在自己的治下根本就是說一不二,想讓誰上就讓誰上,都不用跟茹曼城打招呼的。
而各個總督在上任之後,總是要將這些重要的職位換上自己的親信,如此一來,即便是剛剛到任的新嫩總督,也能在瞬息之間就完全掌握地方。
自然是換一任總督的時候,他們這些中高層的帝國官員也跟着要換一茬的。
伊格納茨出身很一般,也是憑着自己的本事層層從基層殺出來的,馬雷頓侯爵因爲出身行伍,以前一直都是個軍人,手裡並沒有文職的親信,在到奈安赴任的時候,只是帶來了拉里將軍替換了原來的奈安軍團將軍。
馬雷頓侯爵在奈安短暫任職,連一任都沒有做滿,就調職去了北方做軍區司令,洛林跟着就任奈安總督。
在聽說了這位新總督雖然年紀輕輕,但是來頭不小之後,像伊格納茨這些官員心裡可都是惴惴不安的。
洛林既是皇家的女婿,後臺自然極硬,又在楓葉丹林和阿爾摩哈德之戰中名揚天下,像這種年齡不大卻成績斐然的年輕總督,可都是雄心勃勃的,他們這些高官的好日子,也許就這樣到頭了。
卻沒想到奈安就任的時候,卻只帶了幾個自己的女朋友和雷歐這個天才兒童,居然連一個親信都沒有。
他們那裡知道,洛林爵爺的優點是崛起迅速,短短時間就從一個鄉下土貴族變成東征西討的將軍,又一步成爲帝國總督。
但缺點也是因爲崛起的太迅速了,毫無根基,如若不是他有儒略大公和凱瑟琳在背後給他撐腰,說不定早就被拉塞爾以“鍛鍊鍛鍊”的名義,給扔到某個不知名的小旮旯裡面苦熬了,一輩子也就熬到一個正廳,拎着刮來的小錢回家養老去。
沒想到洛林幾乎是孤身赴任了,凱瑟琳和阿黛兒雖然主政奈安權力比洛林都大,但她們倆可是垂簾聽政,不會佔居某個官位。
洛林不光沒有針對奈安高層搞大的變動,後來的相處中這些中高層官員們都發現,洛林總督着實是一個妙人,深諳官場規則,花花轎子人人擡。
只要不犯了洛林總督和兩位老闆娘的忌諱,洛林對他們的行爲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尤其是在奈德爾圍城戰之後,伊格納茨感到自己的日子從來沒有這樣好過過,由於在圍城戰中傑出的表現,更重要的是這些表現一點不落的落在了長公主殿下的眼裡。
伊格納茨可是作爲有功人員,不但獲得洛林和凱瑟琳的褒獎,更是被上報給了茹曼城。
伊格納茨此刻正悠然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面,端着一杯二一年的紅酒,看着報紙上關於巡查紅衣主教的笑話。
別看他是奈安的治安官,可他平常都清閒的很,不像安格斯那樣每天累的要死。
伊格納茨將報紙一扔,靠在椅背上嘿嘿發笑,身爲高層,他知道的內幕的可不少,像洛林其實並不喜歡教廷,像希爾梅莉婭主教和洛林一家人關係極好,像報社的幕後老闆就是洛林和雷歐。
福爾多那個巡查主教到來的時候,伊格納茨也跟着洛林去了,當時那個場面可稱不上是愉快,伊格納茨本身對教廷的高層也沒什麼好感,見那個肥的跟豬,不,根本就是一頭愚蠢的肥豬一樣的傢伙竟然公開落希爾梅莉婭主教的面子,這不是在薄長公主殿下的面子嗎?
見今天這個報道,伊格納茨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敢在希爾梅莉婭跟前擺譜,也不想想,那可是救了雷歐小公爺的人,當初總督府內一戰,在經過各路人馬繪聲繪色的藝術加工之後,那可是激烈的一波三折。
依着洛林和凱瑟琳的脾氣,能讓這個巡查主教好過才見鬼那。
這個巡查紅衣主教的事情自然和他伊格納茨無關,對伊格納茨來說,躲一邊看那個蠢貨的笑話就行了。
這時候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伊格納茨將酒杯塞進辦公桌的小櫃裡面,揚聲說道:“進來。”
大隊長的副官推開房門,一腦門大汗也顧不得擦,敬禮之後急道:“大人,出事了。”
伊格納茨也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趕忙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副官一抹頭上的汗水,喘着氣說道:“大人,教廷那個紅衣主教,和人當街鬥毆,現在人都在衛所總部。”
伊格納茨聽得目瞪口呆,道:“哪個紅衣主教?”
副官焦急的說道:“還能有那個,就是剛來那個胖子,他在街上被人給打了。”
伊格納茨覺得自己心臟都要停了,像個二十歲的小年輕一樣一蹦從椅子上跳起來,按着桌子驚慌的叫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副官苦着臉說道:“大人,詳細的情況我也知道,就知道報社的一幫人,和那個紅衣主教的一幫人,都在衛所裡面對着罵那。您還是趕緊過去吧。”
伊格納茨拍着腦門,低頭想了想,一個巡查紅衣主教被人打了,說起來這可不算是小事,鬧將起來,他這個治安官也不會好過。
伊格納茨擡起頭,抓起自己的外套,說了一聲“走”,急匆匆的往外趕去。
跳上門口自己的馬車,直奔向衛所的總部。
等到了衛所總部的門口之後,伊格納茨第一眼就看到了一直在大門口焦急的左右踱步的大隊長。
見是伊格納茨的馬車,大隊長眼睛一亮,小跑兩邊迎了上來,主動打開伊格納茨的車門,道:“大人,您可來了。”
伊格納茨“嗯”了一聲,擡眼掃了一圈,看衛所總部附近沒什麼行人,大門裡也沒有衛兵,伊格納茨一拉大隊長,兩人走到衛所總部一個避人的牆角。
伊格納茨和大隊長湊在一起,沉聲低低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說詳細點。”
大隊長苦笑一聲,道:“大人,那個紅衣主教,今兒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了,一大早的時候,帶着他的手下,去把幸福路的那家報社總部給砸了。”
伊格納茨抽了口涼氣,瞪大了老眼,驚訝的說道:“那個紅衣主教,他把幸福路報館給……砸了?”
大隊長心裡暗道:不就是一家報館嗎,雖然背景挺深,也不知道治安官這樣失態吧。
然後點點頭說道:“不光報館砸了,還把報社的人都給打了,有幾個傷的不輕那。”
想想今天早上那篇報道,伊格納茨現在是哭笑不得,心裡暗道:這個豬頭主教能蠢到這種地步還真是需要本事,纔到奈安兩天,就把總督全家上上下下給得罪個透,想想洛林的脾氣,伊格納茨心裡冷笑兩聲,這個主教,就等着倒黴吧。
大隊長看着自己上司的表情,心裡忐忑的問道:“大人,這個……報館的背景很深嗎?”
伊格納茨拍着大隊長的肩膀,苦笑一聲說道:“深,頂天的深,提醒下面那些崽子們,離那個報館最好越遠越好。”
大隊長當然知道這個“頂天”是什麼意思,奈德爾城內就有兩個頂天的人物,長公主凱瑟琳和未來的皇帝雷歐。
大隊長也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道暗道:怪不得報社的人囂張的不可一世,和這個紅衣主教都敢對罵,人家算起來可都是皇室產業,說不定那一天搖身一變就成大人物了。
伊格納茨道:“後來那?”
“後來……”大隊長既然知道報社是凱瑟琳或者雷歐的產業,自然就對福爾多他們的不自量力沒了好感,嗤笑一聲說道:“後來,這個主教的人毆打報社的人,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一羣人,圍着這個主教打了起來,將這個主教打的都不成人行了,他那些隨從們也被人打慘了,等弟兄們趕到的時候,打他們的人卻很快就跑光了。”
伊格納茨低低嘟噥一聲:“活該。”
大隊長問道:“大人,那個紅衣主教在裡面一直不停的鬧,要咱們給他一個說法,咱們該怎麼辦?”
伊格納茨這時心裡鬆了一口,這件事情既然關係到長公主和小公爺,那洛林自然是清楚的,相信洛林會有辦法對付這個紅衣主教,就不用他們這些人受難爲了。
心裡有了底氣的伊格納茨輕鬆的說道:“行,我知道了,讓弟兄們出去瞭解下情況,但別有什麼行動,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大隊長慎重的說道:“大人,我知道,我會通知弟兄們的。”
同時在心裡暗道:紅衣主教和皇家,那個我們都惹不起,不過他砸了皇家的場子,這熱鬧有的看了。
伊格納茨一整衣領,拍了拍衣服,神態輕鬆的說道:“走,我去會會這個巡查主教。”
等伊格納茨走進總部的大廳,兩幫的人都已經罵累了,此刻都捂着傷處嘿吆嘿吆的在叫喚。
福爾多正氣勢洶洶的坐在椅子上,一臉兇相的咬牙切齒。
看着福爾多頭腫脹的跟個大皮球一樣,兩個眼窩一個紅一個黑,臉上也是青一片紫一片的甚是好看。
伊格納茨拼命的繃着臉這纔沒有笑出來,看福爾多一身灰土狼狽不堪的樣子,那裡還有一點教廷欽差的風範。
伊格納茨走咳嗽兩聲,整理下表情,到福爾多跟前,道:“大人,我是奈安治安官伊格納茨,您有什麼情況,都可以跟我說。”
福爾多一聽來了個大官,當即大叫一聲:“好啊~!”
從椅子裡蹦了出來,指着伊格納茨的鼻子大聲罵道:“你們這幫官員們都是白癡的,看你們管理的什麼地方,居然有人敢公開詆譭教廷的聖職人員,響這樣無法無天的事情,你們居然都沒有人去管。
這是對我個人名譽的誹謗,是誹謗~!
我要嚴懲那些誹謗我的人,你聽到沒有,我要你嚴懲他們。”
報社的人自然不願意,也跳起來和他針鋒相對的大叫。
“大人,他帶人砸毀了我們的報社,打傷了我們的職員,你看看,我們好幾個人現在都傷成這樣了,難道一個紅衣主教就能公開施暴了嗎,我們倒要看看在茹曼帝國還有沒有法律,要是不給我們一個公正的說法,我們就告到紋章院裡面去。”
伊格納茨在心裡苦笑一聲,暗道:這可都是爺啊,怎麼辦纔好?
然後大聲說道:“請諸位放心,我們一定會公平公正的處理這件事情,現在請各位安靜下來,跟我們的人將事情做個記錄。”
福爾多大聲說道:“我還沒說完那。不光是報紙在公開詆譭我本人,我在大街上和報社的人講理的時候,甚至還有一夥暴徒襲擊我,你聽好了,是有一夥暴徒襲擊了教廷總部的紅衣主教,我要求你們必須在限定的時間之內抓到襲擊我暴徒,我要將他們繩之以法。如果不能讓我滿意,就是你們總督來了,我也不走了,我要洛林給我一個說法。”
伊格納茨心裡暗道:你們教廷的人都這樣跟人講理的嗎?活該收拾你們
然後微笑着說道:“大人,你消消火,我所有的手下現在都已經上街去追查那些人了。”
轉頭對身後的士兵說道:“還不給大人上茶,真是一點眼色都沒有。”
士兵很快端着一杯熱茶送到福爾多跟前,叫罵了這麼久,福爾多也真是渴了,端起來咕咚咕咚的大喝兩口。
伊格納茨這邊想着如何把福爾多給打發走了,讓自己好去找洛林商議。
福爾多卻突然放下茶杯,道:“對了,襲擊本主教的暴徒雖然蒙着臉,其中有一個個子矮小,帶着一個大大的奇怪的動物。”
福爾多饒是臉皮厚,也不好意思說自己被一個小孩子被打倒了,狠揍了一頓,他一個教廷總部的紅衣主教,連一個小孩子都打不過,說出去那就是醜聞了,當下只有說成是個小個子。
伊格納茨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試探着說道:“什麼大大的動物?”
福爾多道:“比豬大好幾圈,四條腿,腦袋耳朵很大,嘴上有關長長的東西,跟蛇一樣能卷人,你們照這個追查一定能找到人。”
伊格納茨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臉憋得跟個金魚一樣,眼睛瞪的大大的,腮幫子鼓起來,麪皮繃的緊緊的。
幸好伊格納茨也是一個老練的政客了,官做久了,養氣的功夫不淺,這纔沒有驚聲叫出來。
伊格納茨可知道福爾多描述的那個動物就是大象,而全奈德爾城的人都知道,能帶着大象出去打羣架的,也就雷歐小公爺一個人。
伊格納茨心裡一下子明白,這是這個巡查主教砸了雷歐小公爺的產業,被雷歐給報復回去了。
心思急轉,暗道:這案子是沒法查了,可也不能讓這個主教知道是雷歐殿下揍了他吧?怎麼辦纔好?
想想這是雷歐小公爺和主教在打雷歐,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也只有趕快稟告洛林了。
伊格納茨表明不動聲色,道:“大人說的情況我記下了。請你稍安勿躁,我這就去通知總督大人。”
福爾多氣哼哼的說道:“早該這樣了,我倒要問問洛林,這個奈安他是怎麼管的。”
伊格納茨對左右吩咐一聲:“照顧好大人。”
然後火燒屁股一樣急匆匆的離開大廳,跳上馬車就往總督府趕去。
不說衛所繫統現在已經被搞的是雞飛狗跳,洛林和雷歐在街頭狠揍了福爾多一頓,知道巡邏的衛所士兵馬上就要趕來,率領黑手黨橫掃楓葉丹林,具有豐富鬥爭經驗雷歐小公爺當即招呼一聲:“風緊,扯呼。”
和洛林帶着禁衛軍士兵逃之夭夭。
穿街過巷之後,洛林和雷歐抄小道回到總督府,走進大廳裡面,兩人一拍手,得意的哈哈大笑。
雷歐腆着小肚子,一邊笑一邊叫到:“過癮,過癮。”
凱瑟琳她們聽見動靜,走出了看着洛林和雷歐,凱瑟琳一蹙秀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是誰在報社鬧事?”
雷歐道:“是昨天那個紅衣主教,那個傢伙居然該砸本總裁的買賣。我自然饒不了他。”
希爾梅莉婭驚呼了一聲,道:“那個人,居然去把報社給砸了,就爲了那個報道?”
洛林點點頭,道:“我和雷歐到的時候,他們不光砸毀了報社,還在打報社的工作人員。”
阿黛兒俏臉一冷,哼了一聲道:“什麼,那個紅衣主教怎麼那麼囂張,欺負奈安沒人嗎?不行,咱們要狠狠的收拾他們一頓。”
雷歐豪邁的說道:“還用你們說,我當時就上去將他狠揍了一頓,直接就把那個傢伙打成了豬頭。”
“什麼?”幾個女人同時驚呼一聲。
凱瑟琳柳眉一豎,道:“你把那個紅衣主教給打了。”
雷歐自豪的點點頭,道:“不光我,老大也上了,當時那個叫喊叫的跟殺豬一樣慘,真是解氣。”
希爾梅莉婭則是哭笑不得。
阿黛兒先是一愣,繼而噗哧一聲笑了起來,美目帶着戲謔的眼神白了洛林一眼。
羅琳娜倒是大大咧咧的說道:“打了就打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雷歐,乾的好。”
凱瑟琳臉一黑,道:“你一個皇家的人,怎麼能親自上去打一個紅衣主教,讓手下上就行了。
還有洛林,你也是,你是怎麼教雷歐的,還親自上去動手,你們一個是皇室成員,一個是總督,這要傳去處就是大丑聞。”
看凱瑟琳一下爆發了,洛林笑着一聳肩,雷歐毫不在意的說道:“好了,好了,老姐,你多慮了,我是那麼沒腦子的人。我和老大都是蒙好了臉再上的,侍衛穿的都是便裝,那個傢伙不可能認出我們。”
凱瑟琳鬆了口氣,道:“哦,那就好,不對,我都被你繞溝裡去了,你這麼做是不對的。”
雷歐一挺胸,不滿的說道:“有什麼不對的,他可是砸了我的報社,那不就是欺負到我頭上來了,這種氣我都能忍,我還是不是男淫。”
洛林拍拍雷歐的肩膀,對雷歐挑個了拇指,雷歐樂的眼睛都眯沒了。
凱瑟琳被雷歐的一番說詞給氣笑,搖着頭說道:“你……你……”
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洛林道:“打了就打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個傢伙來者不善,是來找事的,沒必要給他好臉。”
凱瑟琳可也是個女強人,被人欺負上門從來沒有忍過,對教廷的又是極端厭惡,想了想,道:“你確定臉蒙好了,不會被認出來?”
雷歐道:“放心吧,也不看看我是幹什麼的,打悶棍的手段老大都承認是青出於藍。保證那個傢伙認不出我們。”
凱瑟琳猶自不信的看着洛林,洛林肯定的點點頭,道:“放心吧,沒事的。”
凱瑟琳嘆了口氣,道:“你們兩真是我的剋星。”
雷歐一拉美琳娜,笑着說道:“來,美琳娜,我給將我是怎麼收拾那個傢伙的。我當時上去,先是一招黑虎掏心,不過這是虛招,然後一個鉤鐮腳就將他放倒了,左右開弓……還有小白,頻發大招,一下子就解決一個……”
很快知悉了真相的伊格納茨就找上門來求見洛林。
等見到洛林,伊格納茨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將發生是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洛林講述一遍。
期間伊格納茨看着洛林臉色,只見這位年輕的總督“嗯”“嗯”的點着頭,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伊格納茨心裡暗暗好笑。
等伊格納茨說完了,洛林扳着臉說道:“真是太過分了,光天化日之下啊。走,我親自去一趟,安慰一下福爾多大人。”
伊格納茨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洛林強忍着的笑意。
“是,大人,”伊格納茨點頭道:“正該如此,不過,大人,您能不能勸勸雷歐小公爺,請殿下這一段時間先不要帶自己的寵物上街,街上暴徒多,要是……”
洛林“哦”了一聲,道:“對,對,你說的很對。好了,伊格納茨……”
“是,大人” 伊格納茨低頭說道。
“想笑就笑吧。”
洛林來到了衛所外面,還未進門,遠遠地就聽到福爾多在裡面高聲地咆哮。
“我是教廷特使~!”
“扣押我,就是對教廷大不敬。對教宗大不敬。對父神大不敬~!
“回去之後,我一定要稟報教廷,調動宗教裁判所的鐵血制裁官,審判你們~!”
“對你們這些人施以絕罰~!開除教籍~!”
“……”
洛林聽了,當下大讚:“這丫的叫的這麼歡實,肺活量挺充足的嘛~!”
然後一轉頭,指着太陽最充足的地方,向旁邊的侍從道:“給我擺一把椅子。我要好好地欣賞一會兒。”
洛爵爺可不傻,這個時候,那福爾多現在正在氣頭之上,如果現在進去,那個傢伙難免是會把矛頭指向自己。
自己又不是他親爸爸,以後也不指着那個貨養老,而且當上大哥這麼多少,很少再像今天親自上手,又打一通羣架,感覺很是舒筋活血,全身大爽。現在正高興呢,沒必要特意跑到那傢伙的跟前,被他狂咬幾下,掃了興致。
此時侍衛們行動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在那草地上放上了桌椅,擺上了一把遮陽傘。
洛林往椅子上一倒,然後舒舒服服地將雙腳放在桌子上面,再輕啜一口通過飛鷹進出口公司走私進口過來的費琳西香檳。
那酒經過最優秀的調酒師的精心照料,也已經經過充分冰鎮之後,剛剛開瓶,而且還帶着大量泡沫,口感好到了極點。
洛爵爺不由呻吟了一聲,這纔是生活啊~!
洛林坐在外面一邊曬着太陽,一邊在外面聽着那些人在裡面吵鬧。等到中午時分了,聽到他們還是鬧的挺歡實,當即下令:既然他們這麼有精神,就給我把他們的中午飯省下來。
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福
爾多看到報紙之後,帶着衆人早飯沒吃,就都跑出來找碴鬧事。打了一架,又在這裡待了大半天,早就已經餓了。現在中午再不讓吃飯。縱然是福爾多再怎麼能鬧騰,到了半下午的時候,他也是沒了力氣。
洛林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施施然地站了起來,然後在臉上揉出一個笑臉來,用一種急匆匆的步伐,大步地走了進去。
“在哪裡,在哪裡?”洛林一進門,就大聲地叫道。
他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打開門,挨個看上一遍。一直到找到福爾多巡查主教。
當初洛林爵爺打羣架時光顧了過癮了,沒有注意許多。而且一聽到‘城衛來了’這句話,出於條件反射,拉起雷歐,扭頭就跑了。沒有細看戰果。
此時,洛林定睛一看,這才發現福爾多的模樣極爲狼狽。原本圓圓的胖臉上被雷歐揍的青一塊,紫一塊。兩隻大眼睛也是黑青瘀血,看上去跟個大熊貓一樣。
身上的那件華貴的聖袍也是被撕的破破爛爛,而且還沾滿了灰土,極是悽慘。
福爾多早已經沒了力氣,聽到門口的動靜,很是茫然地轉過頭來,費盡力氣想要睜眼看清楚。
此時洛林已經幾步跨了過去,然後緊緊地拉住了福爾多的雙手,道:“大人,對不起,對不起啊。我來晚了。我出城視察去了,剛一回來就聽到消息,然後馬上就來了。但是還是來晚了啊~!
大人,您沒有受傷吧?”
福爾多從眼睛腫起的縫隙當中向外看去,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遲疑地道:“你是……”
洛林道:“是我啊,我是奈安總督洛林啊。昨天還是我去迎接的你啊。您不記得了嗎?”
福爾多聞聽此言,當下來了精神。
“啊哈~!”他大叫了一聲,像一個充了氣的皮球一樣從地上一下子蹦了起來。道:“你可算是來了~!”
他一轉頭,指着那些城衛們,道:“總督大人,快,快把這些人全都給我抓起來。這些壞蛋居然敢扣押紅衣主教,這是瀆神大罪。一定要將他們全都抓起來,流放三千里……”
城衛們沒想到這貨色如此的人渣,聽了他的話,當下無一不是面露怒色。全都是心恨剛剛沒有將他關在小黑屋裡面,狠狠地收拾一頓。
洛林苦笑了起來,道:“大人,這些城衛都是我的手下,而且他們接到報案之後,也是儘快趕到。現在也沒有扣押你們,從法律的角度來講,只是讓你們協助調查。一沒打,二沒罵,三沒有刑訊逼供。這讓我很難辦的。”
他頓了一下,道:“對了,大人,究竟是什麼事情,居然鬧的這麼大?”
福爾多頓時醒悟了過來,一拍腦門,道:“對了。總督大人,你快去,快去,那有個報社什麼的,居然造謠污侮,說什麼我跟妓女有關聯。別的事情,您不辦,你可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給我辦好。給我抄他們的家,滅他們的滿門,方消我心頭之恨~!”
說到後來,心頭火起,甚至是咬牙切齒起來。
洛林當即皺了臉皮,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這時旁邊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福爾多大人,我不知道您在聖城是怎麼混的。但是我們這裡可是講法律的,不是您肆意妄爲,想殺誰就殺誰,要囚禁誰,就囚禁誰的地方~!”
福爾多一愣,轉過頭去嘶聲叫道:“你算是哪根蔥?”
那人將手中厚厚的文件向桌子上一砸,然後坐在他的對面,道:“我是奈安行省總檢查官帕理。所有犯了事兒的人全都歸我管。別看你是個紅衣主教,但是我提醒你,這裡可不是你們的教堂。這裡我們說了算~!”
福爾多當下冷笑了起來,也不理帕理,轉頭向洛林道:“這就是你們奈安的官員。我看他不僅不把我這個紅衣主教放在眼裡,總督大人,我看他連你都不一定放在眼裡。”
帕理也是毫不相讓,道:“福爾多大人,您也不用挑拔。
實話告訴你,雖然洛林伯爵身爲總督大權在握,但是他也不是可以隨便就爲所欲爲的。在上面還有帝國司法部,還有元老院。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一旦他犯了事情,照樣毫不留情。該撤職撤職,該法辦法辦~!”
福爾多一窒。
洛林苦笑道:“帕理,我還在這裡,你說話不用這麼不講情面吧~!”
帕理恭身一禮,道:“大人,下官知道爵爺您的品德良範,堪稱楷模。但是下屬一向說話直,您不用在意。
不過爵爺,我還是要勸您一句。您以後前程遠大,最好離的某些個明裡一套,背裡一套。表面上道貌岸然,實際上作奸犯科的僞君子遠一些的好。省的給您惹禍上身。”
說完冷冷地瞥了福爾多一眼。
福爾多當下氣的全身冰涼。嘴脣不住地哆嗦,顫聲道:“好,好,好~!我……我是僞君子,我……我走還不行嗎?”
說着,站起身來,就要離去。
帕理一拍桌子,低聲喝道:“走?走哪兒去?告訴你,你帶人打砸報社,破壞他人私有財產,人家已經將你告下了。今天你是走不了的~!”
福爾多當下氣的三尸神暴跳。嘶聲道:“你……你們……我要向教宗陛下寫信,向你們提出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