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事我不會追究,但陳楓這種天才,原本可以是我們家族爭取的人物,那對將來家族地位的鞏固,有利無害。”周海沉着臉道,“你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和他結下死仇,目光短淺之極!”
要知道在東皇大陸上,武道爲尊。每一個大家族,都必須持續注入新鮮的血液,挖掘和拉攏新人,才能保持家族的長盛不衰。因此,像陳楓這樣的武道天才,早就被各大家族勢力關注,五品中等天賦,乃是可遇不可求的極品天才!
“仇都結下了,我還能怎樣?”周雲嘀咕道,“總不能讓我向他跪地賠錯吧?那我周家的顏面何存?你是我大哥,我丟了臉,你也丟臉……”
“對自己的大哥用激將,”周海眼中閃過一縷厲色,輕描淡寫地道,“你是當我剛纔說的話耳旁風嗎?”
“不不不!我沒有!我不敢了!”周雲嚇了一大跳,慌忙否認。雖說周海是他親哥,但他深知這大哥的脾性,發起火來六親都不認,絕對不能招惹!
“算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與其將來讓他便宜了別的勢力,那不如先處理了!”周海容色稍緩,“我會安排人收拾他,但他也是天雲武院弟子,不能直接殺掉,我會讓人給他留點影響武道前途的傷患。這段時間,你給我收斂點!”
“是是!我會乖乖的!”周雲大喜,忙不迭地答應。
只要大哥答應出手,姓陳的,你輸定了!
次日一大早,陳楓回到天雲武院,準備繼續今天的課程。
到了傳知院,他正要去自己所選的基礎課的院子,驀地看到對面數人走了過來,攔在了他面:“站住!”
帶頭的赫然正是蔣大龍,後面跟着樓平海等人。
陳楓目光掃過衆人,最後落在樓平海處。
樓平海登時一張臉脹得通紅,半晌始憋出一句:“陳爺……”
周圍幾個人想笑又不敢笑,畢竟這裡只有蔣大龍一個人有實力壓過樓平海,哪敢去招惹這心胸狹窄的小人?
陳楓滿意地點點頭,才道:“什麼時候起,坤院的弟子可以阻止別的弟子上課了?”
“阻止?笑話!基礎劍訣這種爛課,也只有廢物才需要上,有什麼好阻止的?”蔣大龍冷冷道,“廢話少說,你欠我一塊元晶玉,這賬可不能不算!”
“地榜高手,居然跟我這宇院弟子耍賴?”陳楓不禁笑了起來,“想要要回元晶玉,你有問過爲你我賭約公證的駱執事嗎?”
“呵呵,我蔣某人什麼人,豈會耍賴?”蔣大龍冷笑道,“我來找你,乃是要和你再賭一場!這次我們直接點,我和你一戰,有種接嗎?”
陳楓一呆。
有幾個路過的弟子,一聽到這話,無不呆了。
身在爲地榜級別的高手,竟然對一個剛入院的新生下挑戰,這種事簡直聞所未聞!
倒不是敢或者不敢的問題,而是身份、修爲差異的巨大,會令挑戰者自己變成別人恥笑的對象。若這事宣揚開來,無論蔣大龍是勝是負,均會成爲別人非議的焦點。
蔣大龍平時心高氣傲,但行事也很少胡來,有些什麼和新生的恩怨,多由他身邊的跟班如樓平海等人去解決,以免影響他在武院中的聲譽。爲何這次要自己親自挑戰?
“蔣哥!這小子根本用不到你來對付,我一定能擺平他!”旁邊樓平海忍不住叫了出來。
他兩次輸給陳楓,均不是直接的對戰,心中哪肯服氣?知道蔣大龍要親自對付陳楓,那等於是對他樓平海實力的極端不信任!
“哼,這事我有分寸,你給我閉嘴!”蔣大龍喝斥了一聲,轉頭看向陳楓,“敢嗎?”
“賭注是什麼?”陳楓不動聲色。
“你贏了,我再送你一塊和上次一樣的元晶玉。”蔣大龍沉聲道,“我贏了,你就把贏我的元晶玉還我!”
“這不公平。”陳楓搖搖頭,“你是修爲高深的前輩師兄,我是新入武院的學生,你贏我是天經地義,我贏你的希望渺茫,賭注豈能一樣?”
“這……”蔣大龍皺起眉來,“你想要什麼?”
“把你輸的元晶玉,數量從一塊增加到十塊!”陳楓緩緩道,“我就答應賭約!”
“什麼!十塊!你當我是武院長老嗎!”蔣大龍失聲叫了出來。
那種級別的元晶玉,他一個月可以領取一塊,現在身上也不過只剩一塊而已,哪拿得出來十塊那麼多!
要知道,元晶玉寶貴之極,一顆就算沒有真元的元晶玉,也價值上萬金幣。那不是像陳楓所買的劍技一般的劣質貨,每一寸都晶瑩透明,乃是元晶玉中的優品。裡面若儲滿真元,其價值更是數倍地翻上去。因此,這種寶貝就算是天榜第一的軒遠天,也拿不出十塊這麼多!
“拿不出?那就拉倒罷!”陳楓故意道。
他這一下確實是獅子大開口,因爲他最近一段時間,確實從元晶玉中得到了巨大的好處。
真元的消耗,令他每天能夠進行的修煉相當有限,但每次真元耗盡,元晶玉都可以令他短時間內補滿,修煉的時間以倍數翻上去,對他的武道修行之路,有極大的好處。
而他手上的這顆,出乎他的意料,隨着這十來天的使用,已經消耗過半,無法撐過一個月那麼久。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是拿着坤元劍在修煉,這負擔令他真元消耗成倍翻長,否則也不會比蔣大龍消耗得還要大。
“十塊不可能!最多兩塊!”蔣大龍斷然道。他自己雖然只有一塊,但通過一些途徑,還是可以多拿一塊的。如果還想要多拿,那就只能放棄幾個月的修煉,把每個月的元晶玉積起來了。可是對於他這樣的武者來說,一天不修煉都是逆水行舟般不進則退,幾個月不修煉下來,地榜上哪還有他的位置?
“兩塊?”陳楓冷冷道,“堂堂地榜高手,居然只拿得出兩塊元晶玉,呵呵,這種賭注,我沒興趣!讓開!”
“你!”蔣大龍沒想到居然卡到賭注上,原本他以爲以陳楓那絕不怯戰的性格,肯定會答應的,哪知道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陳楓再不理他,轉身進了傳知院,心裡好笑。
他早已從武銘東那打聽過蔣大龍,再怎麼自負,也知道自己目前絕不可能是蔣大龍這種級別的高手的對手。別看其修爲和樓平海相同,但所傳承的武技“雷霆降龍腿”,乃是黃級中品,遠非樓平海所能及。
因此,提出十塊元晶玉這樣的要求,將賭約是否開啓的選擇權,交到了對方手上。這樣一來,蔣大龍給不出賭注,就不能開始賭鬥,對陳楓的武心,沒有半點影響。
當然,如果蔣大龍真能給出十塊元晶玉,那陳楓也絕對不會畏懼。他之武道,就是在不斷的下挑上的戰鬥中前進,必要之時,就算拼盡最後一滴血,也一定要贏!
更何況,現在他和天雲武壁測試時實力又有進步,對上蔣大龍,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院外,樓平海遲疑着道:“蔣師兄,現在該怎麼辦?”
蔣大龍眼中閃過一抹狠毒之色:“這小子自以爲高明,哼,既然要逼我動其它手段,那就只能怪你不識擡舉了!立刻給我查清楚,武銘東那小子現在在哪?”
陳楓上課上到中午,便離開了傳知院,準備回宇院。
到了半途,忽地前方一名宇院的弟子倉惶跑來,把他攔着,叫道:“陳楓!你快去天雲武臺看看,你兄弟武銘東在那!”
“出了什麼事?”陳楓心中升起不妙之感。
“樓平海約戰他,兩人在天雲武臺比鬥,他……他輸了……”那同門弟子嘆道,“不但輸掉了手裡的元晶玉,而且還被打成重傷!雖說教官認定是失手,但我們都覺得樓平海明明就是故意的!”
“什麼!”陳楓大吃一驚,再不理他,朝前院狂奔而去。
樓平海!
想到之前蔣大龍的眼神,陳楓用腳後跟想也知道,這絕對和此人有關!
他一路飛奔,很快就到了前院,奔到天雲武臺前方,頓時一震。
兩名新生弟子,正用擔架把武銘東從天雲武臺上擡下來,後者面若金紙,氣若游絲,雖然仍睜着眼,但雙目淚水盈眶,充滿絕望。
此時樓平海和蔣大龍等人都已經不在,但坤院的教官趙巖卻在那裡,指揮弟子搬運武銘東。
“小東!”陳楓撲到擔架旁,雙目怒火狂熾。
“楓……楓哥,我真……真沒用……被……被樓平海重創了丹……丹田……”武銘東淚如雨下。
“他竟然這麼狠毒!”陳楓怒不可遏。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武者最不能傷損之處,就是丹田,因爲那關係到武者一生武修前途!受到如此重創,武銘東豈能忍下淚水!
“樓平海在公平的賭鬥中失手傷人,這怪不得別人,只能怪武銘東自己運氣不好。”趙巖的聲音傳來,這坤院的教官已走了過來。
“一句失手,就能抵過武銘東一生武道受損?”陳楓霍然轉頭看着趙巖,拳頭捏得喀喀直響。
“你若質疑我作爲公證人的判定,大可向長老會投訴。”趙巖冷冷道。
陳楓驟聽這句,更是怒氣沖天,再難遏制,驀地按上坤元劍劍柄,“嗆”地一聲難聽聲響中,坤元劍離鞘而出!
天雲武院雖是強者爲尊的世界,但也有顧及同門之情,在院規中明文規定,除非生死決鬥,否則賭鬥時不可傷殘或者殺死同門。可是眼前武銘東丹田重創,那是極難醫治好的傷勢,將來就算痊癒,也會影響未來的武道前途,絕對比一般的傷殘肢體更加嚴重,絕對屬於違規的範圍!
可是如果賭鬥的公證之人判定是“失手傷人”,那就是另一回事,傷人者不會受到嚴厲的院規處罰,只會得到一些較輕微的處理!
換言之,趙巖這判定,無論是有意相護還是客觀,都等於在保護樓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