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愛之序曲

看着間月與雪燕的背影,郝刃側目看向關琳蓉:“我知道你很累,不過能否先找個可以吃飯的地?“

“你瞧我糊塗了。呵呵,不好意啊。雪燕走了家裡可沒吃的,先到教殿食堂湊合吧!”得到雪燕肯定的回答,關琳蓉憂心減輕了很多。光顧着擔憂大哥的傷勢,把恩人撂在一旁大半天了。尷尬一笑,帶着郝刃向食堂走去。

有吃的就行,哪管它什麼地方。快步跟隨,郝刃也想像剛纔那樣模仿雪燕和間月的步伐,那一種美,那一種韻,儘管天地色變也無法打破。幻想是美好的,可是身前少女腳步急速,毫無繫戀憐惜之意。而自己也無法踏出間月那樣步伐,刻意模仿卻彆扭之極。

尋覓醫治關琳昊的藥材,雪燕以前也未有幸親見。關琳昊重傷心脈內府,脈搏殘破肝膽易碎;若不是修有刑力使然,普通人早已斃命。此時的關琳昊可說半截入土,若想起死回生,非得找到書籍文獻中記載的“冰泉萬生蓮”。此藥功效窮極,不僅擁有起死回生之效,若得服食延年益壽實屬小吉。強筋健骨,增長刑力直追他人修煉十年之勢也有可能。不過此等天地異材豈是普通凡物,生長環境更是別具獨特。“冰泉萬生蓮”生長冰雪寒冬之巔,遇雪而生,遇冰而存;十年方生半分,萬年臻嶸成靈,隱沒詭秘遊行。遇之還需莫大機緣,更不可說採摘渺茫希望了。不過系關琳昊生死,雪燕只得全力付出。機會雖然渺茫,但機遇從來都會給心成者預備。

一路行來靜寧無話,雪燕準備了乾糧厚衣。間月身負大包,乖乖的跟着她行。路目尺步,那方是離殷琳郡千里之外的高山聖雪。若是強壯男兒趕路,履乘蹄獸快捷數倍。可是雪燕自小與蹄獸不親,天生懼厭蹄獸甲皮鬃茸。千里之外唯靠徒步行走,三天來回可說毫無休寢之時。

路影遲暮,天色漸晚,從走出教殿到此時雪燕都不成與間月話語。間月見雪燕不說,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麼,他只要能陪着雪燕就很開心滿足。時至得見雪燕腳步已慢,倦容虛汗,間月心中那份隱隱的刺疼讓他膽大了許多:“雪燕姐姐!很累了,休息一下吧。”

“嗯?你累了吧,那我們就休息一下。”雪燕心慮飛逝,從幻月殺突接奇特任務;凡龍實力信息出錯;任務失敗玎叔、浪靖犧牲;關琳昊重傷命危...等等在腦海來回翻滾,這一切都在述說什麼呢?富延家族身爲四神州最富有的世家,若他們想刺殺凡龍,五刑域衆多暗殺會比幻月殺強大者無數,爲什麼偏偏找上幻月殺?而之前又找了“破虛”,破虛出手輕省之極,爲什麼又要幻月殺率先出手?毫無頭緒猜想,不經意間忘掉時間。此刻得聽間月清喊,才知天色已晚,自己兩人已經行走了大半天,間月想必也累了。

“我不累!雪燕姐姐才累。”間月不懂得要怎樣去關心雪燕,但見雪燕滿頭虛汗,臉色睏乏,休息一下應該會好很多。

“哦!不累嗎,那我們繼續走吧。”還在自己的思緒中飛逝,完全不在意自己嬌柔的身體是否能支撐遠途的行程。

“我...你...!”實在不忍雪燕再行趕路,間月想說什麼卻又不知怎麼說。神色備至惜憐雪燕,怎奈無從着手讓雪燕聽自己話。

沒有聽見間月跟上來腳步聲,雪燕回頭看去,剛好與間月關懷備至眼神對視。那一根繃緊的玄,突然間被什麼東西割斷了。從擔任幻月殺劍主開始,自己每天所思所想都是殷琳郡的未來,如何照顧好夥伴們出任務不至出重大差錯。已然忘了原本的自己,一味將自己放在幻月殺劍主之職上。那一雙金紅的眼瞳,他讓自己久違的感覺回來了,而且在他那裡還有着自己以前未有感受過的愛戀憐柔。雖然他還小自己一歲,但他讓自己看到了如山一樣的偉岸。

回行履步,伸手拉住他大而有力的手掌:“對不起!我忘記間月的感受了。”

“我...!”心跳飛絮,羞臉紅暈。雪燕對自己越好,自己越無法直視她的美麗。

“我知道你想讓我休息,可是琳昊大哥只能堅持三天。如果我們三天之內沒有找回醫治他的藥材,琳昊大哥就會離我們而去了。”探指遮脣間月的預說之詞,舉絹擦拭間月額頭上並無出現的汗珠。

“可是我們連續趕路你吃得消嗎?”雖敬雪燕至上,但關懷之勇還是讓間月柔聲細問。

“哎!如果我能克服懼厭蹄獸的困難,明早我們換成蹄獸趕路就要快得多了。”徒然嘆息;雪燕也知自己體弱,但身懼蹄獸之恐天生由來,若強乘蹄獸而行,不及找到“冰泉萬生蓮”,雪燕恐怕早已自命危險了。

雪燕與生懼厭蹄獸間月略有得知,此見腦袋一轉,盯着雪燕開口:“雪燕姐姐!我...”但回想有所不妥,雖然內心很想這樣,但雪燕在他心中聖潔冰純,低頭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

“小傻瓜!這樣你會不會很累。”莫說雪燕擁有“讀心”,就算不必“讀心”,間月的扭捏也讓她知道間月心中所想。委轉身形,繞到了間月的身後:“你不矮身我怎麼上去?”

間月高壯六尺,雪燕也有五尺左右,可是想伏上間月的後背,間月不矮身她實無它法。

雪燕的笑實在太美,她的美讓冰消融,讓烈火熄滅;那一聲親呢的愛稱,讓間月心飄癡癡,蹦亂迷醉。得令如尊聖旨,趕緊將裹衣大包懸掛身前,矮身讓雪燕趴伏在自己背上。

觸手臀骨豐滿,腿滑玉彈;身後兩團柔軟的堅挺,更讓年少陽剛的間月心亂如麻。這等天地間美妙的事物,不免讓間月癡呆不知惘然。若不是未曉世間人理情慾,這家火狂噴鼻血也有可能。

間月不懂,可雪燕知曉。本認爲由間月揹負趕路要快捷得多,加之她見過間月力大無窮,讓間月揹負一段自己走一段,這樣能節省更多時間。可是一躍間月背上,感受間月溫暖的大手握住自己的臀腿,前胸正好壓在肩月溫熱的後心,從未與男性又如此親密舉動的她,這樣舉止無間的姿態也讓她心如小鹿。好在時下無人旁望,臉紅羞澀中默許由間月揹負自己。微感間月異樣,雪燕紅韻飛霞,埋頭間月後心,手打間月右肩:“走啦!”

時才心亂飛絮,此刻被雪燕驚醒。心中甜蜜如絲,穩當踏步前行。雪燕伏在間月背上本想會有顛簸震盪,哪知竟然安穩平靜,除了姿態迥異,實乃如安睡於牀相差不多。拋棄先前的囧羞雜念,聞着來自間月那股淡淡男子清幽,雪燕倍感安心舒適。什麼幻月殺劍主,什麼殷琳郡未來;自己不過是一個嬌柔的小女人而已。伏在他的背上,峰山樹影,嘯風雲雨;這些離自己已然遠去。疲倦了,累了!真想就這樣,一直由間月揹負着,直到地老。

間月穩定心神,先前還怕雪燕不習慣走得極爲穩當。時刻半響不聞雪燕動靜,得聽她溫和平靜的呼吸聲,顯然睏倦入睡。土門開啓,雖然還未有刑力,但藉助天地土刑親和之力,製造一層薄薄的防禦屏障卻也能辦到。火刑灌輸腳底,奔行極速不輸萬里騎獸。風影燦燦,樹影倒流,間月揹負着雪燕片刻間消失在了天色暗和的餘輝中。

殷琳王宮,此刻樂曲奏揚,酒盞推杯。關琳郡王本在殷琳教殿守護愛子,哪知傳訊官來到,告知荊鄴郡郡王舒鎏到訪,身伴還有十數隨從。五刑域強大勢力莫過於“一殿四州八方郡”,諸如殷琳郡、荊鄴郡這等排不上號的小勢力,相鄰之間往有來訪偶有爲之。殷琳郡與荊鄴郡雖然不友好,但也不屬敵對。此番荊鄴郡王突然造訪,而時幻月五子死傷之際,真可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不敵對,只是時機未到而已。五刑域,有誰不在虎視眈眈他人血肉,伺機吞食。雖知來者不善,但友道禮儀莫失信條,關琳王立即回宮設宴接待來訪貴客。

此刻賓客有禮,羣臣同樂,大家也當其樂融融。王宮席宴場所擺設三四五桌,荊鄴郡來客二十有餘,關琳王也即邀羣臣作陪。王家席位,關琳王與荊鄴郡郡王舒鎏同杯笑談,席間舒鎏郡王另有六人隨從,能與王者同席,可見他們身份尊貴。六人三女三男,都屬年青俊秀,女子個個雍容嬌美,男兒端正瀟灑。關琳王則叫上了閆老,愛女關琳蓉,以及備受自己感恩的郝刃同陪。

“聽說殷琳教殿青俊學子卓絕,不知兩位是否也同宿教殿之內。學齡幾何,刑力幾許?”推杯幾盞,舒鎏下位黃衣女子開口問向關琳蓉、郝刃。

“殷琳學子卓絕不敢當,但資質優秀還算得上。小妹書學不多時,刑力更羞於說起,與姐姐相比恐怕汗顏無地。”禮上學說,關琳蓉也當尊貴氣度。只是她很不喜悅黃衣女子的媚態流轉,隱晦之間對她頗爲不快。

“呵呵!妹妹謙虛了。姐姐我也無刑力資本,只是我舅父此番到訪陪同而來的有荊鄴教殿優等學子,學而無止,習無止境。大家同屬學習時代,我們想與貴殿學子切磋交流,也好助其見識成長。不知貴殿是否敢接受此次交流。”濃烈的挑釁,黃衣女子口吻強勢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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