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天笑了起來,道:“雲哥,你還真看得起我啊。”
高雲凝視着他,仍然很嚴肅的道:“兄弟,這件事做起來很難,對於別人,我還真沒有這個信心,但我太瞭解你了,你是屬於那種能夠做大事業,能夠創造奇蹟的人,我高雲在黑白兩道都混過了,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看錯人,其實當初我讓你來公司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取代尚育林,你有這樣實力。”
高雲說到這個份兒上,張浩天自然不會再推卻了,就點了一下頭道:“好,雲哥,我儘量試試,不過要是傷了你們公司的人,不會有什麼吧?”
高雲聞言,又一搖頭道:“不會,我們公司正在迅速擴張勢力,非常需要像你這樣能夠打天下的人才,而據我所知,其它分公司的負責人中有過去和公司爭過地盤,廝殺過的人物,否則的話,我也不會給你出這個主意了。”
張浩天“嗯”了一聲,忽然微微一笑道:“雲哥,你們公司真正的名稱應該叫做義興堂,是三聯幫的分堂,對不對?”
聽到張浩天的話,高雲流露出了驚詫之色道:“兄弟,你是怎麼知道的?”
張浩天道:“你們三聯幫的人也太小看了蘇志高,他已經知道你們的底細了,我今天聽他提起過,雖然有些畏懼,但還不願意投降,將自己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廉價獻上。”
高雲微微點頭道:“蘇志高在黑道上混了幾十年,我們的底細他遲早是可以打聽出來的,不過以他目前的實力,還想和義興堂作對,只怕快撐不下去了。”
張浩天想起一事,問道:“我一直沒有弄明白,蘇志高應該也算是本地黑道上有數的人物,爲什麼由着你們義興堂的人來鬧事,難道他就不能以牙還牙嗎?”
高雲一笑道:“這個蘇志高可沒有這麼老實,不過他吃了幾次大虧,就再也不敢了。”
張浩天道:“哦,蘇志高吃了什麼大虧?”
高雲道:“你知道蘇志高和我們義興堂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那就是手下的人,蘇志高雖然是本地的黑道老大,但他的手下多半是街上的那些小混混,有利則來,無利則去,戰鬥力也不強,更沒有什麼鬥志,蘇志高叫他們去過‘帝豪’鬧事,可每一次鬧完了事就會被我們的人制住一大幫,而且這些人到了警察局之後,被一鬨一詐就露了口風,若不是蘇志高結交了一些人,他早就被抓進去了,你說,蘇志高不收斂一下怎麼行。”
張浩天想起了到“夜天堂”鬧事的那些持刀兇徒,道:“雲哥,你們那些手下是些什麼人?”
高雲道:“他們來自全國各地,很多都是犯過大事的,走投無路,是三聯幫收留了他們,供給他們好吃好喝,要女人也給他們玩兒,只有一條,在幫中有事的時候,必須人人拼命,而且如果被警察抓住,不得透露任何的口風,要是有人敢出賣招供,三聯幫想方設法都會讓他死於非命,甚至連家人都不會放過,對於幫裡對付叛徒的手段與決心,這些人都是清楚的,所以他們寧肯不招供多坐兩年牢,也不會多說半句話。”
張浩天忍不住搖起頭來道:“以我一人之力,當然是鬥不過義興堂的,而要靠蘇志高那些烏合之衆,只怕也難。”
高雲點頭道:“是有非常大的難度,尚育林這個人雖然狡滑,但比起其它的各堂堂主來還不算是最兇狠的,所以蘇志高的‘夜天堂’才能夠支撐到現在,要是他被上面逼得急了,我相信不出一個月,蘇志高就會將‘夜天堂’乖乖的獻出來,浩天,你要嶄露頭角,時間也不多了。”
說到這裡,他又道:“浩天,另外我還告訴你一個消息,幫裡前幾天對各個分堂下過一個通知,說是國家對我們三聯幫現在已經很注意了,還成立了專案組,讓各個分堂做事要小心,儘量不把事情鬧得太大,而且不到最關鍵的時刻,絕不允許動槍,如果是這樣,蘇志高也許還能勉強支撐一下。”
張浩天聽了,心中一動,國家對三聯幫成立專案組的事應該是非常絕密的,現在也泄露了,看來他們對公安機關的內部滲透得的確很深。
此刻高雲敬了他一杯酒,然後道:“兄弟,我管的是財務,尚育林和我又有矛盾,他有什麼行動計劃一般是不會給我說的,所以我不能幫你,但提醒你一句,要和義興堂鬥,最好是身無牽掛,我知道你有一個養父,讓他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這樣尚育林就沒辦法威脅你了。”
這個問題,頓時點醒了張浩天,不錯,以義興堂的一向手段,對敵人的家人都不放過的,自己真要是和他們鬧得太厲害,養父當然是非常危險的,這件事,也必須馬上去辦纔對。
思想之間,卻見高雲拿出了一個小皮包,交到他的手上。
張浩天打開一看,裡面是厚厚的一疊錢,趕緊道:“雲哥,這是什麼意思?”
高雲望着他笑了一笑道:“兄弟,我知道你目前手裡面還很緊,要將你養父安置在一個新的環境可能有困難,這裡面是十萬元,我想勉強夠他生活一段時間了,算我借給你的,等你有了錢再還給我就是。”
張浩天的確是需要這筆錢的,而且也相信自己能夠很快償還,也不矯情,謝了一聲,就收下了。
事情已經商量得差不多,兩人又喝了一陣酒之後,高雲就先走了。
此時,張浩天思想了一陣,就給父親打了一個電話,直接說自己在外面惹了一些仇家,有可能要對他不利,要他回北方的d縣去。
d縣,是張世忠生活得最久的地方,張浩天就是張世忠在那裡打工時撿的,張世忠在d縣的知心朋友比現在生活的l縣要多,有好幾次,他提過想到d縣去安渡晚年,張浩天都記在心裡,只可惜沒什麼條件替他實現這個心願,而如今有這個機會,正好能夠變成現實了。
聽到張浩天結了仇,張世忠當然替他擔心害怕起來,張浩天只得解釋說這事很快就會過去,讓他放心,並且告訴他,自己明天會匯十萬元錢到他的帳上,讓他查收,而去d縣的事,誰也不要告訴,張世忠明白兒子擔心自己有事,而且也想去d縣定居,便一一答應下來,說自己準備一下,過兩天就走,到了d縣,會給他打電話的,只是可惜了他交的半年房租。
與父親結束通話之後,張浩天鬆了一口氣,更加決定了在自己與義興堂的較量沒有結束之前絕不能與上官玉梅見面,免得連累到了這個女人。
現在,他要孑然一身,向尚育林挑戰了。
三天之後,“夜天堂”已經全面恢復了營業,雖然幾天前的事情對生意有着很大的影響,但整個“夜天堂”仍然還有些人氣,特別是大廳,由於蘇志高花了大價錢請了一批高素質的泰國人妖來表演豔舞,又加大了宣傳的力度,顧客的入座率居然比出事前還要高一些,蘇志高緊板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鬆馳,要知道,這裡的地盤全是他買的,沒有租金的壓力,有一些生意,就可以撐下去了。
張浩天已經接到了父親到達北方d縣的消息,自然是再無絲毫的顧忌,這幾天,他也在思索着對付義興堂的辦法,不過對於蘇志高還有些什麼底子,他實在太不瞭解了,而憑自己一人之力去對抗一個組織,那是絕對不理智的行爲,看來只有靜觀其變了。
在這幾天裡,張浩天去醫院看了一下衛富貴,他雖然中了傷,但沒有傷到要害,過上十來天,就應該能夠傷愈出院了重新工作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就在那些泰國人妖表演最後一場的晚上,事情就起了變化。
這天晚上的十一點鐘,張浩天正巡視到大廳,泰國人妖的豔舞正在如火如荼的表演着。
這些泰國人妖據說在本國都是很有名的,一個個的看起來身材高挑,乳高肥臀,舉手投足之間,甚至看起來比女人還要女人,而且他們經常在表演中跳到場下去逗挑男顧客,引起一陣陣的騷動狂叫,有的男顧客還伸出手去好奇的亂摸,場面熱鬧無比,而也許是最後一場的關係,那些泰國人妖也特別放得開,有的甚至取下了那小片的乳貼,與顧客激情互動着,後來一些大膽開放的女顧客也加入了進去狂歡着,大廳的氣氛已經掀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