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走了五百米左右,無嗔大師便將張浩天帶到了一處懸崖之上,指着前方一大叢上部有着灰白色茸毛,下部卻呈方柱形的植物道:“老施主,這種草藥叫做斷血流,又叫做燈籠草、山藿香、蔭風輪,嚼碎敷在傷口,止血是有奇效的。”
張浩天見到那草叢就在懸崖的邊際,無嗔大師腿腳不方便,自然不會讓他去,便道:“無嗔大師,你坐着休息,我去採些來。”
一邊說着,他就放下了卓傲霜,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懸崖邊,採了一大把的斷血流才返回去,拿到無嗔大師眼前道:“大師,你看這夠不夠了。”
無嗔大師看了看,點了點頭,然後道:“老施主,麻煩你去給傲霜嚼碎敷上。”
張浩天也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一聲,留了一些斷血流給他,拿着其餘的就蹲下了身子。
然而,當他看到一臉蒼白,秀眸緊閉的卓傲霜,這纔想起她的槍傷是在胸側,自己要去敷藥,不解開她的衣服是不行的,當下連忙站起身來,對無嗔大師道:“不行,不行,要給卓姑娘敷藥,就要……就要,大師,還是你來吧。”
無嗔大師自然明白他的顧慮,便道:“阿彌陀佛,老施主,老衲是出家人,更是不適合做這事的,像你這樣的人物,心胸坦蕩,應該救人要緊,不必墨守陳規。”
張浩天本來想說“你們出家人,不是常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美女和骷髏沒什麼區別嗎,就是說幫女孩子敷藥就和幫骷髏敷藥並沒有兩樣,怎麼還叫我來做這事。”
不過話在口中,他卻沒有吐出嘴,無嗔大師有一句話說得對,救人要緊,自己想到太多,反倒像是佛家說的着相了。
當下他就重新的蹲下了身子,去看怎麼解開卓傲霜衣服,顯然卓傲霜是個愛美的女孩子,也沒有想到在寺廟中會和敵人動手,所以纔會穿黑色的連衣長裙,而這種長裙,並沒有拉鍊,是從頭穿下來的,也就是說,要露出這個女孩子胸前的傷口,只有兩種辦法,一就是將她長裙的上部撕成兩半,而另一種方法,就是脫去她的整條長裙,但這麼一來,她下身的春光未免就要泄露在自己的眼前了。
張浩天頓時猶豫起來,瞥了一眼無嗔大師,卻見他背對着自己,也正在用那斷血流給受傷的腿部敷藥。
還要帶着卓傲霜下山,自然不可能將她的衣服撕爛,所以只剩下了唯一的選擇,張浩天也懶得去多想了,伸出手去,就將卓傲霜的裙子從腳到頭,慢慢的脫了下來。
此時不過正午兩三點鐘,陽光正盛,當看清卓傲霜的一瞬間,張浩天差點又一陣窒息。
張浩天只瞥了一眼,就把嚼碎的草藥吐在了右掌心,然後向卓傲霜左乳上側的傷口抹去。
雖然儘量避免大面積的接觸女孩子珍貴的地方,但那柔軟而富有彈性的感覺依然從他掌心傳來,張浩天控制住自己不去胡思亂想,連嚼了三口草藥在嘴中,給卓傲霜傷口處抹了厚厚的一層,見到無嗔大師已經將僧袍撕成了長條,顯然是給自己準備的,就去取了幾條,橫着給卓傲霜的雙乳緊緊纏了起來,讓那斷血流貼在她的傷口之上,這才重新將長裙給她穿好。
一切弄妥之後,見到無嗔大師還揹着身子,他便道:“無嗔大師,卓姑娘的傷已經裹好了,我們走吧。”
無嗔大師這纔回過頭來,望了望,就站起身子道:“老施主,多謝你,就麻煩你背一下傲霜了。”
張浩天答應了一聲,就將卓傲霜背在了身上,瞥了一眼無嗔大師,想到他的另外八名師弟只怕在突圍中無一倖免於難,“東北九梟”從此只剩下了一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無嗔大師,今日一戰,寺裡的各位大師罹難,希望你不要太悲傷了。”
那裡知道,聽到張浩天的話,無嗔大師的臉上卻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望了望西方的天際,閉眸合什默唸了些什麼,這才睜開眼道:“悲傷?老施主,你錯了,老衲的八位師弟並沒有死,而是得到了肉體的解脫,他們的靈魂,已經到極樂世界去了,我應該替他們欣慰纔對。”
聽着無嗔大師這麼說,張浩天很是佩服這種佛家的超脫,點了點頭,就隨着他往山下走去。
擔心敵人從山下追來攔截,無嗔大師帶着張浩天儘量避開山道在樹林雜草中穿行,一個小時之後,纔到得山下,遠遠的就見到了一個村莊在七八百米之外。
但無嗔大師並沒有帶着他穿過村莊,而是向右從一條小道上走了一公里左右,就見到一個獨立的大院,還沒有靠近,就聽到有無數的狗吠聲傳來,此起彼伏,十分的喧鬧。
見到張浩天的臉上有些詫異,無嗔大師便道:“這戶人家的男主人叫做莊重,在這裡幫着城裡的生意人喂犬,夫婦兩人都是老實人,時常到寺裡來拜佛,是老衲記名的俗家弟子,我們在這裡落腳,會安全一些。”
張浩天也知道,北雄幫、飛鷹幫、晉陽幫這三幫的人必然會不甘心的追來搜索,不過出了這麼大的事,山上槍響不停,警察應該已經接到村民的通知趕來了,這三幫的人也不敢過於囂張,在大批警察趕到封鎖附近村落盤查之前就會撤離,現在暫避一下,的確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說話之間,無嗔大師就去敲響了院門,沒一會兒,院門就打開了,走出一個五十來歲,身材有些矮,但長得很粗壯的男子,見到身上帶着血跡的無嗔大師忽然到了這裡,後面還跟着一個揹着年輕女孩子的銀髮老人,也是一臉的驚詫。
這男子,自然就是無嗔大師嘴裡說的男主人莊重了,見到他,無嗔大師就過去給他說寺中被惡徒洗劫,無貪等僧人全部被殺死,一名到寺中游玩的女施主還中了槍,而惡徒勢大,如今還沒有撤離,只能在他這裡暫避一段時間。
張浩天見此,心中也是暗歎,無嗔大師潛修佛理數十年,可算是高僧一流,然而心念着當年虎年之恩,終究不能達到無牽無掛,忘我無塵的地步,在佛家的諸大戒律之中,不僅犯了殺戒,也犯了妄語之戒,可見一個人真要離塵成佛,實在是一件很難的事。
那男子聽着無嗔大師的話,真是大驚失色,趕緊就招呼着老婆收拾鋪褥,讓無嗔大師及張浩天進去了,並立刻關上了門。
這院子極大,足有四五百個平方,周圍都是一些鐵籠,裡面關着一些犬類,寵物犬、獵犬都有,甚至還有幾隻藏獒,而在右側,有一排七八間屋子。
莊重的老婆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農村婦女,本來正在喂狗,聽到丈夫的喝喊,也看到了在張浩天背後昏迷的卓傲霜,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不敢耽擱,連忙答應着,就進了那排房子中間的屋,自然是收拾牀鋪去了。
張浩天也不等她出來,就揹着卓傲霜走了進去,卻見裡面是一個大坑,鋪着一牀涼蓆,莊重的老婆正在將堆放在牀上的一些雜物拿下來,應該是一間客房。
見到她收拾得差不多了,張浩天立刻將卓傲霜放了上去,平着身子躺好,再在她的頭部塞上枕頭,讓莊重的老婆拿一牀薄被來給她蓋上,這才走出了屋。
到了院裡,卻見到那莊重已經放了三條藏獒出來,在院子裡不停歡快的奔跑狂哮,自然是防着三幫的人追到這裡來。
張浩天擔心一事,就走到了無嗔大師的身邊,道:“大師,卓姑娘傷口的血看樣子是止住了,但她中了彈, 不及時治療只怕還是有生命危險。”
無嗔大師點了點頭道:“不錯,傲霜身上的彈頭是必須取出來的,不過如果送到醫院去,這樣的槍傷會非常麻煩,看來只能我們自己動手取彈了。”
張浩天也知道卓傲霜殺了瘋牛和仇二等人,身上揹着幾條命案,被警方問來問去的極是不便,就道:“自己動手取彈,可以嗎?”
無嗔大師很肯定的點頭道:“當然可以,過去我和師弟們受了槍傷,都是自己治療的,莊重這裡有一些防着被狗咬傷止血消炎的針劑和藥物,條件很好,完全可以自己動手取彈,我相信傲霜是能夠熬下去的。”
張浩天知道無嗔大師對這些事有豐富的經驗,連忙道:“那好,無嗔大師,事不宜遲,就請你快給卓姑娘取彈吧。”
無嗔“嗯”了一聲,就吩咐那莊重去準備開水、紗布,及消炎止血的針劑與藥物。
二十分鐘之後,取彈的準備工作就做好了,然後拿到了卓傲霜所在的屋子裡,此時卓傲霜已經醒來了,一臉的蒼白,知道要替自己取出子彈,而且沒有麻藥,臉上竟沒有露出絲毫的畏懼。
莊重夫婦已經走了出去,屋子裡除了卓傲霜之外,就留下了張浩天與無嗔大師。
張浩天心想這次總不應該自己來了,便道:“大師,我到外面去,取彈的事,就交給你了。”
誰知無嗔大師卻道:“阿彌陀佛,老施主,既然是你給傲霜敷的藥,這取彈的事,還是由你來完成吧。”
張浩天立刻忍不住道:“大師,取子彈可開不得玩笑,我從來沒做過這事,只怕要傷着卓姑娘,不行,這次真的不行。”
無嗔大師凝視着他道:“取彈頭並不複雜,只需要用鑷子將傷口裡面的子彈找到,並把它夾出來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鎮定,絕不能手抖或者手軟,否則的話,時間拖得越久,傲霜就越吃不消,而傲霜與老衲有舊,老衲去取的話,目睹她的痛苦,心神難免會受影響,更何況的是,傲霜的身子冰清玉潔,老施主你既然已經給她裹了傷,還是不要再讓別人去接觸的好。”
聽着無嗔大師的話,卓傲霜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羞澀之態,側過了臉去。
這時,無嗔大師卻又道:“老衲還有一個主意,就是不知道老施主和傲霜意下如何?”
張浩天趕緊道:“大師,有什麼主意,你就說出來吧?”
無嗔大師道:“傲霜受傷的部位男女之間肌膚相接本是不妥,不過老施主已經是七八十歲的高齡,那就沒什麼了,所以老衲在想,不如讓傲霜拜你爲乾爹,日後就更方便相處。”
聞聽無嗔大師此話,張浩天先是一愣,不過立刻想到,以父女相稱,的確能夠避免日後卓傲霜的尷尬,不失爲一個好主意,而且瞥着無嗔大師的神情,已經猜到自己絕非常人,所以纔會讓卓傲霜拜他這個乾爹,日後自然會對她多一些照應,但最關鍵的問題是,自己這個白鬍子老爺爺是假的,怎麼能收一個二十來歲的大姑娘當女兒,這玩笑實在開得有些大了。
見到張浩天沉吟不語,無嗔大師以爲他不願意,便道:“老施主,傲霜今年剛滿二十,老衲知道你的孫女恐怕都不止這個年紀了,按道理她應該叫你一聲‘爺爺’不過虎爺在江湖之上輩分極高,他老來得女,傲霜的輩分自然也不低了,還希望你能夠理解。”
張浩天連忙道:“虎爺向來是我佩服的人,這輩分不輩分的絕沒有問題,不過……”
無嗔大師目睹到張浩天的身手與槍法,豈會相信他毫無根基,讓卓傲霜拜乾爹,一的確是想避免卓傲霜尷尬,讓她坦然接受張浩天對女孩子寶貴部位的碰觸,最重要的卻是讓她日後在江湖上行走有一個強有力的人物指點照拂,自己也能夠放心一些,因此見到張浩天似乎還要推委,就趕緊道:“既然老施主不嫌輩分的問題,那這事就定了。”
說到這裡,他就瞧着卓傲霜道:“傲霜,你如果不反對的話,就叫這位老施主一聲乾爹吧,你看看他的身材氣度,是不是真和虎爺有些相似。”
聽着無嗔大師的話,卓傲霜的臉兒已經轉了過來,望着高大威武,銀髮白鬚的張浩天,眼神中忽然現出了一絲孺慕之情,覺得要是有了這個稱呼,讓他來給自己取彈的確方便一些,就點了點頭,輕輕的叫了一聲:“乾爹。”
叫出了這一聲之後,她的秀眸中有了些溼潤,顯然是想到自己的親爹了。
到了此時此刻,張浩天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了,只得硬着頭皮的答應了一聲。
見到張浩天答應,無嗔大師的臉上流露出了喜悅之色,便道:“老施主,現在你該告訴我們你的大名了吧。”
張浩天收了這麼大一個漂亮女兒,那裡能夠說出真名,就道:“我姓張,叫做棄。”
無嗔大師喃喃的唸了他的名字幾遍,遍思記憶,也沒有想到數十年前道上曾經出現過一個叫做張棄的人物,估計此人的確是一名隱士,便道:“張施主,既然你們父女名份已定,那就開始給傲霜取彈吧,我先到外面呆着,有什麼事,你叫一聲。”
說着這話,他簡單的給張浩天講了取出子彈的步驟,就走了出去,屋子裡只留下了張浩天與卓傲霜兩人。
張浩天想着這事還是儘快完成的好,便端起了桌上一個放着的鑷子、酒精及藥物的盤子走到了坑邊,便道:“傲霜,現在我們開始,這裡沒有麻藥,你千萬要忍住了。”
卓傲霜點了點頭,道:“乾爹,你只管動手好了,我忍得住的。”
要取出子彈,自然免不了要脫去她的長裙,反正已經看過這個女孩子的身體了,張浩天也不再多想,就動起手來。
雖然張浩天銀髮皓首,而且與自己有了父女之稱,但他畢竟還是一個男子,讓自己清白的女兒身子展現在對方的眼前,卓傲霜還是羞澀難當,不過也無可奈何,只得緊緊的閉着秀眸,任他施爲,一張原本由於失血蒼白的臉,卻又泛起了一抹紅暈,顯出了驚人的美麗來。
張浩天控制着自己的心神,很沉穩的着做着一切,先將卓傲霜的長裙脫下,然後用薄被將她的下身蓋上,跟着就去解開那包裹着她乳房的布帶。
不過此刻,張浩天的心裡已經沒有絲毫的雜念,他的目標,就是那傷口裡的子彈。
當下他先將尖尖的鑷子用酒精消了毒,然後用棉籤沾了些酒精,先擦在了卓傲霜的槍傷處。
當那酒精接觸到了卓傲霜細嫩的肌膚,她的身子頓時猛的顫了顫。
張浩天知道她痛,但更痛的還在後面,就捲起了薄被的一角,讓她咬住,然後就將鑷子探進了她的傷口之中,尋找起那枚彈頭來。
在鑷子進入傷口的那一瞬間,卓傲霜的身子一下子就拱了起來,渾身就像是中了電擊般的劇烈顫抖着,櫻脣將那薄被死死的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