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該我問你,在我的領地上,抓了我的女人,還對她進行野蠻的人身攻擊,我不止一次的警告你,可你置若罔聞,是不是覺得自己會點術法就可以爲所欲爲了,是不是覺得自己強大,就可以無辜的把耍別人了?我真爲你感到悲哀,爲你們土系感到惋惜。”秦子月邊走邊數落着眼前的這位高人。
澤平大仙表情頗爲安靜,道:“小子,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跟我回去,你將有大麻煩了。”
秦子月依舊笑着走到了他跟前,用手摸着他的腦袋說道:“咦,我記得他們是把你的腦袋給爆了,怎麼現在還好好的啊?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啊。”
秦子月是打趣的取笑澤平大仙呢,可在身邊的落霞真人以爲他真不明白呢,說道:“他現在已經具有了三層術法的修爲,而能完成兩層的術法修爲,就可以達到不壞之身的效果,利器的打擊根本就不能傷到他,除非你滅了他的元神……”
滅他的元神,現在秦子月絕對能做到,所以秦子月嘿嘿的陰樂,他的眼睛盯着澤平大仙的丹田,左右的不離,只把個超凡脫俗的澤平大仙看的渾身冒涼汗,腿腳打哆嗦。道:“你想幹什麼?”
秦子月道:“不幹什麼。隨便看看。好了,你安心的在這裡呆一段時間吧,我想,我們肯定能做朋友,你說呢。”他邊說邊伸手去拍澤平大仙的丹田,這一下,恐嚇之意昭然。也把個澤平大仙嚇的心驚肉跳。
清靈山上的空閣大殿,靜的落針知聲,十幾個人坐在**上等着澤平大仙回來。按說,這個時間,澤平大仙早該回來了。澤哲大仙有點慌神,心裡暗道:“別是出什麼意外了吧。”
天色微黑,一直閉目養神的元成大神睜開了眼睛,道:“澤哲,澤平出事兒了,我感應不到他的存在。”
澤哲大仙一聽腦子馬上轟鳴一聲,有點找不到北。他略略的呆了片刻道:“我去看看。”說着站了起來,他的幾個師弟也隨着他向外走去。他在向外走的時候,心裡犯着嘀咕,澤平師弟被禁錮了,是什麼人,有這樣的力量呢?即便是有魔門的人蔘與,師弟就算打不贏,一定可以逃出來。但現在卻被禁錮了內丹,難道魔門有與師傅抗衡的人物出現了?這不可能啊……
秦子月在他的窩裡也正苦惱着呢。他的初衷是讓魔門與五行門斗起來,自己從中間漁利,可沒想到,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自己。現在躲不是,與之抗衡,也不行,怎麼辦?屋子裡的燈盞裡爆了一個火花,照的房間瞬時的亮了一下。落霞真人坐在他的對面,滿頭的銀髮,顯得蒼老了許多。他也沉默着。
還是秦子月先打破這樣的僵局道:“老頭,你說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落霞真人耷拉着眼皮,聽到秦子月的聲音,這才擡起頭來說道:“你自己種下的苦果,誰能幫你吃啊!”
秦子月嘆息一聲道:“是啊,我是有點太小看他們了。你看這樣好不好,他們肯定還會再來人的,我跟他們回去……”
落霞真人苦笑道:“你跟他們回去?要是澤平大仙來的時候,你跟他們回去,那還好說一點,現在你跟他們回去?怎麼解釋?你說是你的那幾個手下把澤平大仙擒住的?你的那幾個手下不是術士,而他們又具有這樣的能力,那他們就是異端,會被處死的。你也不能例外。”
秦子月點頭道:“是啊。那可怎麼辦呢?我是你的徒弟,他們這樣待我,分明就不是把火系放在眼裡。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囤吧。你在我這裡呆的時間不短了,也回去吧。免得連累你。”
落霞真人並沒有動,道:“你可以躲起來啊,你要躲起來,他們找不到你的。”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躲,躲哪兒去,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我還有一羣兄弟在安之呢,我躲起來,我那羣兄弟不就倒黴了,好了,你走吧。死,我也不會離開這裡的。”說着一甩衣袖向門外走去。
黑黢黢的夜,秦子月拉了三五個人,提着澤平大仙他們幾個,請了秦敏,向清靈山去了。到了山下,秦子月把精神萎靡的澤平大仙往前一推,順着臺階山上走去。守山的嘍羅看到這些人模樣古怪,忙回報信。
秦子月到平安的走進了清靈山。一直坐在大殿裡閉目養神的元成大神突然睜開了眼睛,淡淡的說道:“有客人來了。”說着,竟然站起了身來,看那模樣是要出去迎接客人。這在土系建派以來是極其稀有的事情,門主超然事外,從不貿然的迎客。
當秦子月他們走到山頂之時,元成大神已經站在了山路口,默默的等着。
秦子月仰頭,看到山門前站着一個個子矮小的中年男子,長相醜陋,甚至說有點讓人作嘔的感覺,但不知爲什麼,這人雖然矮小,卻給秦子月一種不敢褻瀆的感覺。
元成大神站在哪兒,突然說道:“是你禁制了澤平?”
在他說話的時候,一直被秦子月推着的澤平大仙突然身子微微的一抖,接着,在他身上生出一層結界,把跟在他身後的秦子月震出了一丈多遠。
跟着秦子月的侍衛沒得到他的命令,只是在不遠處站着,不去扶他,也沒有任何的表情。這是秦子月給他們的命令,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不能出手。
秦子月爬起來,用手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道:“是的。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跟你討個說法。”
“好倔強的小子,跟我討說法,說吧,要什麼說法。”元成大神已經看透了秦子月的身量,不相信他能禁制澤平大仙,所以他等着。
秦子月站起來,身子又挺的筆直道:“你們也算是名門汪派,既圖謀安之,爲什麼不敢明目張膽的來,非要偷偷摸摸的從我這裡下手呢?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呢?”
元成大神點了點頭道:“是,是覺得你好欺負,而且你身上也有文章可做。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你還不算正宗的火系弟子,所以,即便我們把你玩死了,也無傷大雅。更何況,你跟魔族確實也有關係,能抓住你的把柄,我們就可以把火系掀翻,抓不住,也無所謂。”
秦子月冷冷的笑着道:“你跟我說的這麼直白,是不是已經做好了不讓我走的打算?”
元成大神點頭道:“是的,你走不了了。剛纔澤平跟我說,你身後的這幾個人很厲害,所以,我已經把他們定在哪兒了,以你的實力,我覺得你還是安心的讓我們欺負一下吧。”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依舊很悠閒。
秦子月無言,很安分的被從元成大神身後走出來的兩人帶走了。事情被他弄的一團糟,他現在確實需要時間來思考一下了。
可土系的人並沒給他思考的時間,直接把他帶到了清靈山後的一處雲繞冰寒的孤嶺上。這獨嶺名喚釣客嶺,大概是因爲這嶺如一個釣客似的,鳥瞰着清靈山所得的名稱吧。
清靈山與釣客嶺僅有一條寬不過一尺的小路相通,道路險峻,如非身手了得之人,很難蹬上去。秦子月被這不知名的術士提着脖領子,如提一隻兔子似的,向釣客嶺上奔走着。在行進的過程中,秦子月想提起自己的內息,以減輕這份苦楚,但不知爲什麼,他的內丹沒被封印,卻無法提聚真力。
前後不到一袋煙的時間,秦子月被扔在了釣客嶺上。釣客嶺,大約有三十多丈大小,山高,風也大,不見一根草木,惟有怪石點綴着四周的風景。在入嶺口處,有一個三丈左右的深水潭,山頂寒氣逼人,但這水卻不結冰,反而冒着絲絲的暖氣。在水潭的旁邊,接着一座假山模樣的石壁,在石壁上,吊着一串手臂粗的絲鐵非鐵,似玉非玉的鏈子,那鏈子沒在了水池中,不知彼端栓了何物。
再往前走,是一間茅草屋,很矮,跟我們常見的狗窩差不多高。送秦子月來的那位高人鬆開秦子月的脖領子,推了一下他的後背,驅趕着他向那狗窩走去。
秦子月表現的很馴服,他隨着這人的力氣向前踉蹌着走了兩步,差點沒摔倒,但他還是回頭對送他來的這人婉爾一笑,站直了身子,繼續向前走去。
到了房子跟前,那送他來的高人用手指了指那狗窩道:“冷了,可以到裡面避寒,別靠近那潭水。”說完,一轉身,走了。等這人遠去,秦子月回身,衝那狗窩上就是一腳,可那看似弱不禁風的狗窩在他這霹靂的一腳之下,竟然沒有半點的損傷,反而把他的腳震的生疼。
四周似乎沒有結界,發泄完了的秦子月坐在了狗窩的旁邊,用神視探察着四周。憑自己的能耐,要想逃離這裡,可以說輕而易舉。秦子月小心的沿着來路走。當他走到入口處,一股怪異的風,把他從入口處吹了回來,一屁股跌坐在石頭上的秦子月嘴裡發出了苦笑。這地方邪門的緊,就算是自然界的狂風也別想吹起自己,但在這裡,自己竟像一片枯萎的樹葉……
四周,除了風聲外,靜悄悄的。閒來無事,秦子月盤膝在狗窩前,運起了火系的**,這一段時間來,他的功業耽擱了不少,現在得了這樣的安靜,不練功,還真不知道怎麼打發這個時間。天,在沉寂中黑了下來。風,隨着天色的變化,漸漸大了,吹的小一點的石頭都飛了起來。沉浸在**中的秦子月覺察出了冷。可以說,他是被這風刺骨的寒意給逼醒的,隨着風力的加強,在這仲夏的夜裡,竟然飄來了雪粒子,要不是秦子月有術法護體,這雪粒子能穿透他的身體。他身上的衣衫,被這雪粒子打的全是小孔。
清靈山上,元成大神與衆人依舊坐在大殿裡閉目養神,突然,他睜開了眼睛說道:“風雪暴來了。可惜了那小子的性命。”語氣很淡,彷彿在說鄰居家的小孩丟了一文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