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這話,張浩天能夠感覺到趙勁峰對蘇志高的忠心,點了點頭,凝視着他臉上的刀疤道:“我知道,疤哥,當年你幫着大哥擋了一刀,這樣的勇氣,才值得人佩服。”
張浩天說出這話,趙勁峰冷酷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微笑,伸手就把住他的肩道:“你這小子,果然會說話,怪不得大哥願意把你帶在身邊,這些年來,大哥其實是很想提拔我,讓我幫他多做事的,可是我就不愛說話和別人交際,你是比我強多了,今後的前途,自然也要寬廣得多,不像我,只能做些保安的工作,大哥生意上其實是很差人的。”
見到趙勁峰像兄弟一般的摟着自己,而且說話的口吻與平時不一樣了,張浩天頓時明白他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便笑道:“好啊,那就讓我當夜天堂的副總經理,算是比你有前途了吧。”
趙勁峰一邊摟着他往大廳外面走,一邊道:“老楊他們幾個,大哥都不十分滿意,只要你幫着大哥搞定了義興堂,我看這事可能性就大得很了。”
等摟着張浩天到了大廳外,趙勁峰便將手放下了,仍然一臉冷酷的樣子,帶着他走進了旁邊的簡易餐廳,見到那些青年男子已經**了,廚房裡只剩下了些冷菜,便吩咐廚師重新炒幾個菜出來,單獨給張浩天吃。
張浩天是吃慣苦的人,不想他給自己開小竈,連忙謝絕了,去拿着碗筷,添了一大碗飯,就挾起那些冷菜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就彷彿吃得是山珍海味一般。趙勁峰在一邊看着。也是暗暗點頭。
到了下午,趙勁峰繼續帶着那些青年男子訓練,不過卻特意在大廳一側給了一間五十來個平方米的屋子給張浩天,讓他自己安排。
離與義興堂決戰的日子還有五天了,張浩天知道這一戰無論對蘇志高還是自己都非常的重要。自然不敢大意,就不停的用金龍短刀練起王家刀法來,儘量不讓短刀影響到王家刀法的發揮。
而到了晚上,他也沒有閒着,就在這空屋裡蹬踏着練習燕子李三地攀牆術,直到夜深,纔到外面去領了一牀涼蓆在屋子睡下,而此時。他才感覺到時間太不夠用了,按照師父的要求,他必須學到禮儀交往與易容之術,甚至還有槍法,可是,除了跟着上官玉梅學過一夜的舞,他幾乎什麼都沒有完成。就是那縮骨功,自出獄來也疏於練習,日後還得抓住一切空閒時間勤練,自己才能夠再上一層境界。
五天時間,很快就在過去了,這天晚上十點多鐘,所有的人都穿上了趙勁峰統一發的黑色圓領T恤,黑色地牛仔褲,再加上一雙黑色的運動褲,聚集在大廳裡。等待着蘇志高前來訓話,人數共有一百三十六人。
沒過多久,蘇志高就走了進來,誰都看得出蘇志高的神情顯得很緊張,而且他一身黑裝,打扮與衆人相同,看是準備親自上陣了。
蘇志高站在了前面,掃視了一下自己這一百多名精銳,便大聲道:“兄弟們,今晚對於我們。甚至對於C市所有的道上兄弟,都是一個重要的時刻,多的話,姓蘇的不會說,但是。今晚我會和大家一起和義興堂的那些雜種拼了。與大家一起生,一起死。還有,我已經給我老婆留下話了,就算我蘇志高今天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也不能讓大家地血白流,不幸走了的,我老婆會給他的家屬一筆豐厚的撫卹金,受傷的,也會得到最好的治療。要是打敗了那些雜種,讓他們退出了C市,兄弟們的好處,我蘇某人是不會忘記地,總之,大家放心。”
張浩天就站在人羣之中,聽着蘇志高的戰前動員,也是暗暗點頭,此人的文化雖然不高,但說的話卻非常中聽,也能激勵人心,這裡的人本就是他手下中挑出來的狠角色,再得到他的保證,鬥志當然會大振。
想到這裡,他環視了一下週圍這些青年男子的表情,果然見到他們一個個的表情中都帶着一種興奮,自然是知道,這次是整個C市黑道的聯合行動,自己這一邊佔據了地利與人和之利,羸地機會是很大的,而以大哥向來的豪爽,發財那是肯定的了。
簡短的說了幾句話之後,蘇志高就讓大家各自帶着砍刀出去乘車,而將張浩天特地叫到了自己的身邊。
張浩天忍不住道:“大哥,其實這樣的事用不着你親自出馬的,打打殺殺的事,交給疤哥和我就可以了。”
蘇志高卻搖了搖頭道:“不行,我能有今天,就是靠自己的拳打出來,自己地刀砍出來的,義興堂騎在我頭上撒尿已經好幾年了,老子是忍了又忍,現在終於有機會出這口鳥氣,怎麼能不去看看熱鬧,再說,財叔肯定不會親自去的,道上的那些大哥又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對路,沒有一個人居中指揮絕對不行,除了財叔之外,他們就服我了。”
聽到他的話,想到那天道上地大哥開會時彼此不服亂罵地情景,張浩天也明白蘇志高的確是應該去這一趟地,而且如果C市的黑道人物團結起來,衆志成城,就如事前分析的那樣,三聯幫四處樹敵,各個分堂時時要防着敵人聞訊偷襲,應該分不出多少人手給義興堂。
他看過那天義興堂的人出手,雖然狠毒與訓練有素,不過比起蘇志高的這批精銳也厲害不了多少,如果加上財叔與十幾個大哥的人,C市黑道完全是能夠佔優勢的,常言說的“強龍不壓地頭蛇”之語,絕非虛言。
思想之間,已經跟着蘇志高到了外面的停車場,卻見裡面已經停着四輛貨車,趙勁峰與江陽正分頭指派着一百三十六名青年爬上去。
蘇志高自然沒有跟這些人乘一輛車,不過也沒開他那輛黑色奔馳來,而是帶着張浩天鑽進了一輛銀灰色的捷達轎車,至於趙勁峰和江陽,就在後面的卡車裡便於指揮。
蘇志高開着車,很快就駛出了停車場,領着四輛卡車,向着C市的南郊而去,一路之上,張浩天聽到他不停的在給財叔及各路大哥通話,保持着聯繫,而聽他說話的口氣,這些人還沒有到,不過都在路上了。
出了城約三十公里之後,蘇志高就將車開進了一條小公路,然後順着又前行了四五公里之後,就到了一處地方停下,卻見這裡是一大片的麥地,不過此時夏麥已經收割完了,竟然變成了一個上百畝地相連的大土場,沒有任何的土丘坡坎能夠擋住視線,對方有多少人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的確是一個決鬥的好地方。
義興堂的人也沒有到,蘇志高就讓自己的人全部下車,在空地的右側列隊聚集等待着。
十分鐘之後,車頭燈一陣閃爍,在他們的車子後面,又有幾輛車停下來了,沒一會兒,就見到一隊穿着淡灰色服裝,手裡拿着砍刀的男子很整齊的列隊走了過來。
這一天正是十五,月亮正圓,輝光如銀,張浩天眼睛極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些人以三十來歲的壯年人居多,全都剃着清一色的寸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很快就在張浩天等人對面三四十米的地方列隊站了,從人數上看,應該有兩百來人。
這些人,自然就是義興堂的成員了,看到他們的人數,無論是蘇志高與張浩天都鬆了一口氣,義興堂在這樣平坦寬闊的地方是不可能還設有埋伏的,雖然對方來的人比自己這邊目前多些,但是財叔的實力不在蘇志高之下,再加上其他十餘名大哥的人,單從人數上,是具有壓倒性優勢的。
就在此刻,卻見義興堂的人羣中緩緩的走出一個人來,三十來歲,臉形微方,眼睛很小,長着一個鷹勾鼻子,最醒目的是他的身材,當真像是鐵塔一樣,足足超過了一米九,其魁梧高大,竟然還在張浩天之上。
鐵塔般的男人手裡也拿着一把亮晃晃的砍刀,走到了蘇志高這邊二十米處就停了下來道:“你們誰是蘇志高?”
蘇志高自然不會怕他,就從人羣中越衆而出,走到了他的對面道:“我就是,怎麼,尚育林害怕露臉,自己不敢來。”
張浩天見蘇志高出去,那高大男子又離他太近,擔心出現什麼意外,就拔出了金龍短刀,緊緊的隨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