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小玫的聲音讓這個平時嬉笑的神圃突然凝結了一切表情。雖然做過無數個人的代理父親。但是,還是第一次有人叫他爸爸。激動的熱淚盈眶嚇壞了纔會說這一個詞的小玫。
“阿。對了。這是金送來的禮物。還有賀卡,紀念你的到來。小玫。看看。”說着把禮物盒加賀卡一起退到她的面前。
“金?”一口氣聽他說了那麼多的話,只聽到了這一個字。重複着。
“恩。我是你的爸爸。神圃爸爸。你是玫,小玫女兒。送賀卡來的是金。”神圃一字一句的解釋着。
“金,爸爸。小玫。”一邊重複着這幾個名字。一邊每說一個字就指一個方向。
“對對。就是這樣。小玫。”指了指她。“爸爸。”指了指自己。“金”指了指賀卡。神圃對這個長相甜美的小丫頭真的愛到了極點。好可愛的女兒。
小玫拿起賀卡。左右看了看。然後就往嘴裡送。一把被神圃截下。“這個不是吃的。”
聽到了神圃的勸告,把目標轉向盒子。
“這個也不是拉。這個是穿的。”說着神圃打開箱子。裡面粉粉綠綠的全部都是女生的娃娃裝。好可愛。神圃拿起一套粉紅色的小洋裝。蕾絲的裙襬。可愛的大蝴蝶結。真是超適合小玫。說着開始教導她如何把這些漂亮的衣服穿在身上。
鄧普斯·鎏回到別墅。眼睛已經長不開了。近在咫尺。我可愛的牀。還差一步。
“鄧普斯·鎏。”金的一聲喚,讓鄧普斯·鎏整個人僵住。我的牀。。瀑布淚~~
“金。東西已經送到了。”鄧普斯·鎏黑着眼圈說着。
“那。。你看到她了嗎?”金問着。
這句話問的鄧普斯·鎏一頭霧水。“誰?”神圃嗎?那幹嗎這個表情問。
“沒誰了。”沒看到嗎?也許這樣也好。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見他的離開。不願意去想什麼誰不誰的。一頭倒向軟軟的牀,真舒服啊。
離開了鄧普斯·鎏的房間,金若有所思的走着。神圃應該會照顧好她吧。找了個安心的理由。擡起頭卻對上了戴納。
“那些東西。是送給誰的?”戴納直來直往的問着。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些可愛的小洋裝到底是送給誰的。
“有些事。必要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們。所以,不要問我相同的問題。我也不會去回答。還有,不要靠近神圃的家。不然。。你知道後果的。”這是金第一次以警告的口氣和她說話。他的一席話讓戴納整個人楞在原地。
淚已經落下。戴納不想去擦。用這些淚來見證她的愚蠢吧。奧德里奇·金,純血統,這是改不了的事實。他們不過是貴族。尤其是她,連貴族都算不上吧。只不過由人類演化而來的低等吸血鬼。莫名的自卑感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只能默默的在角落裡哽咽着苦澀的淚水。這都是咎由自取。
“是麼?那就好。那就拜託你了。”回到房間的金因爲不放心而給神圃打了電話。聽到神圃說她很好,那麼便行了。掛斷了電話。爸爸嗎?希望神圃可以把她教導的很好。下次見面他需要給她帶什麼禮物呢。手摸向衣服口袋。從裡面拿出懷錶。禮物嗎?
轉眼間。金已經在窗前站了一天了。夜幕的降臨才讓金回過神。嘴角帶着一抹笑。該出發了。
才一開門。便對上一直站在門口的戴納。紅腫的眼睛訴說着。她也許哭了一天。
心情明顯好了很多的金。擡起手。揉了揉她的發。“早上,是我太兇了。對不起。”這正是金的優點。不管是什麼樣的級別。只要是自己的錯。那麼便會承認。
“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我不該去追問你的事。”她不是想好了嗎。放棄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爲什麼。爲什麼金簡單的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讓她心甘情願的一頭栽進去。看着金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扮演什麼角色。
“好了。別再說了。走吧。他們都在等了吧。”繞過她。他當然知道她想的是什麼。但是她想要的他永遠也無法給予。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只是稚不斷的在傻笑。而傻笑的唯一原因是。因爲負了傷所以不用再做車伕了。這樣傻笑反而吃了代理車伕鄧普斯·鎏的N個白眼。
窗外下着雨。金依舊坐在屬於他的位子上。可能是因爲下雨。今天店裡的人少的可憐。但這一點不會影響到金。沒人更好。少了需要吵鬧。
一串清脆的鈴聲響起。酒吧的門。一向掛着一個清脆的鈴鐺。這是方便有人進門就可以馬上聽到聲音。
“親愛的兒子。”
神圃的聲音讓金馬上的回過頭。果然,在他的身邊。站着一個小小的身影。金把目光全部投向了那個小小的人兒。嘴角牽起一抹溫柔的笑。
酒吧的門上已經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不會有人來打擾到他。這是金的意思。金讓小玫坐在他的身邊。
稚從後廚拿來一塊蛋糕。雪白的蛋糕上放着一個紅色的草莓。看起來非常的可口。優雅的放在小玫跟前。“請用。”
小玫看着眼前的蛋糕。又看了看這個笑容可掬的大哥哥。“謝謝。”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嘿嘿。”明顯察覺到一個銳利的目光。金已經用着殺人的目光看着他。叫他趕快離開她至少5米以外。
乖乖走開的稚委屈的靠着傑瑞德·瞳。“嗚~~金好恐怖。”
在場的人無不爲金臉上的表情感到驚奇。從他們跟隨金後從來沒見過他有這樣的表情。面對着那個叫小玫的女孩。金的表情異常的溫柔。彷彿一個表情稍微不謹慎都會嚇壞可愛的人兒。那小心翼翼的溫柔是他們第一次見的。
“你都教會了她什麼?”金擡頭問着神圃。
“很多啊。比如。禮儀、什麼是吃的。什麼是用的。但是要填補她10年的空白不是件容易的事啊。”看着小玫用手抓着蛋糕往嘴裡放的神圃嘆了口氣。
小玫邊咀嚼着嘴裡的蛋糕。邊看向了金面前的那杯紅色的東西。伸出小手要去拿。因爲這樣的顏色讓她覺得很新奇。
“要這個嗎?”把杯子遞到她的面前。
看着她把手伸向杯口,想從這裡伸進去拿那些她認爲美麗的紅色。金伸手攔了下來。“這個是這樣用的。”拿起杯子。一擡手。把紅色的液體喝下。也許是喝的太快了。液體從金的嘴角留下了一條紅色的血跡。
這紅色的血跡讓小玫把目光都定在那裡。伸手想去觸碰。金沒有反抗,低下頭。等着她的觸碰。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在觸碰到那粘稠的液體時。小玫往後退了退。好可怕的紅色。
“啊~~”倒抽了一口氣。小玫推開了金。恐懼佔滿整個眼底。金想上前。卻害的小玫用力的往後躲避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金停止一切舉動。看向神圃。“帶她回去吧。看來還是不要讓她看到我爲好。畢竟吸血鬼這種東西會嚇到小孩子的。”
隨着他的一句話。神圃抱着驚慌失措的小玫離開酒吧。
看着金的失落。在場的各位全部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金爲什麼會對一個人類的孩子如此的眷顧。那個孩子和金有什麼關係嗎?一連串的問號。誰也無法回答。
神圃帶小玫回到家後,小玫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好象很害怕的樣子。神圃無奈的只得徘徊在門口。
“師傅。師傅?”白汀·傑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傑,你回來了。”神圃無精打采的回答着。
“誒?有別人在嗎?”看着他徘徊在自己的房門口卻不進去。問着。
“恩。事情是這樣的。”把門稍微開了一個小縫。讓傑可以清楚的看到屋裡的女孩。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全告訴了傑。
當然,關於小玫的身份。他隻字未提。雖然傑曾經無數次的問過他。玻璃水球裡面的女孩是誰。但是他從來沒回答過他。所以,對於傑來說,那個女孩不過是個人類的女孩。而且是個受了嚴重傷的女孩,爲了保住她的小命。只得留在那裡。
“那現在怎麼辦?”傑問着。
“先安撫她吧。”兩個人正說着。門卻從裡面打開了。小玫就這樣站在原地。看着兩個人。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眼底不再有恐懼,也不再有任何情緒。
“小玫。你沒事了吧。”神圃小心翼翼的問着。
得到了小玫輕輕的點頭。神圃的心總算放下。還是打個電話給金吧。告訴他已經沒事了,不然,他一定會很擔心。
接下來的日子裡。小玫就跟在神圃的身邊。每天從早上開始。學着做早餐,然後一起出門買些必要的東西。時間過的很快。小玫學的也非常的快。不但話比以前多了許多。而且也比較開朗。這大概也是天生的吧。學着做家務的小玫解放了神圃的勞動力。每天神圃都以這件事爲榮。每天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有個女兒真好。”看着小玫這麼大的進步。他當然很欣慰。畢竟10年的空白時間,讓她短暫的時間內掌握多多少少的生存常識。他已經是非常的努力了。而且,小玫也非常的懂事。從一開始的只是幫他收拾碗盤雖然都以摔破告終。從他辦理了領養的全部手續後。他就有了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第一次聽她叫爸爸。第一次和女兒一起買東西。第一次教她如何洗澡。從一開始的見到什麼都往嘴裡塞。到現在的已經知道日常基本物品。神圃可以說是下了很大的工夫。但是能看到她箱正常孩子一樣的成長。就足夠了
看着小玫忙碌的小小身影。神圃第一次以一種認真而又溫柔的眼光看着她。“你看到了嗎。她現在的人生,也許你可以放心了吧。”神圃心裡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