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般的山谷裡。傳來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那聲音激盪着整個山谷。一個身影站在懸崖上。看向深不見底的谷底。陣陣刺骨的寒意從谷底吹上來。“應該就是這裡了吧,”按照指示應該已經到達她要找的地方了。奧得裡奇·金。這次絕對要讓你後悔。我要讓你和你的同伴。一個個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房間裡瀰漫着一些悶悶的騷動。奧德里奇·金,將手中的信握成一團。空氣都變的凝固。整個房間的牆壁都結出一道道的冰柱。幾塊玻璃也碎裂開去。那碎片散落了一地。只有一個人纔可以讓金這樣的失常。那便是瑞諾絲·纓。
晚上金醒來的時候便看這樣一張字條平整的放在桌子上。看着鮮紅的署名,金的眼睛也隨之變成血紅色。瑞諾絲·纓,終於肯找上門了?
夜幕剛剛拉開序幕。看來今夜,會是個美麗的夜晚了。美麗的主色調。大概今天會是紅色了。血紅的顏色。雖然不是他喜歡的顏色。在純白色的紙上。抹上一條觸目驚心的紅。但如果這紅是瑞諾絲·纓的,那他會很樂意塗上這一筆。扔掉手裡的紙,右手拉過白色的外衣。放在左手上,門被打開的一剎那。也是今天的序幕正式的被拉開的時候~
走在安靜的走廊上。金停下了腳步。
“祝你們也有個美麗的夜晚。”金依舊帶着微笑說着。一隻手搭在幽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看向大家,今夜他不想帶任何人去。轉身欲走。
“金。”布拉德·幽叫住了他。“你該知道我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的。”
沒回頭。看來他們已經全部知道了,看向戴納。戴納擁有預知的能力。她很喜歡窺探他的秘密然後泄露給這些管閒事的傢伙。這次除了她還能有誰。
“對不起。我只是擔心你而已。”她也只能窺探到這些了。有關純血統吸血鬼的未來。她是窺探不到的。她也只是窺探了那封信的內容罷了。低下眼,她知道她的確不該干涉他的事。但是她真的不能放任不管。
“我不需要你們任何一個人陪我去。”走到她跟前。溫柔的揉着她的發。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沒有擡眼看他。戴納知道。金就是這樣一個溫柔的人。他當然不會怪她。但是他越是這樣。她會越覺得內疚。
“金,你知道的。我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布拉德·幽開口,這裡的每個人。都是金救回來的。他們每個人都有一段屬於和奧德里奇·金的歷史。他們根本不可能放任金一個人去面對危險。
“我說過。。。。。”
沒等金說完話。傑瑞德·瞳把話攔了下來。“至少。讓我和幽跟你去吧!不然這些傢伙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保證不會成爲你的累贅。”傑瑞德·瞳有着紅色的眸子,因爲他在金那裡繼承到了火系的異能。有他跟着。也許他們會放心些吧。起碼對於計劃這方面,傑瑞德·瞳是很拿手的。他會很善於的利用周圍的事物在第一時間指定一系列的計劃。有他在。大家的心會放的寬些。起碼再無力可施的情況下。他也會帶金用着最安全的方法逃離。
看了看傑瑞德·瞳堅定的眼神,還是帶上他們倆吧。不然。這些小傢伙們真的拗起來,非要跟着去不可。他還得費一翻工夫擺平他們。“走吧。”算是一種妥協。金沒回頭。簡單說了2個字便徑自的朝大門口走去。
大概就是這裡了吧。金看着眼前的樹林。打開車門。緩步下車。她在裡面嗎?不可能的,如果在。他應該感覺的到。如果她不在。那又是誰?突然。一陣血腥味傳來。金跨步進了樹林。一進來他就發現,爲什麼寫字條的人會約他來這裡了。看來他不但想見他。而且還想單獨的見他。從他塌進樹林的第一步。傑瑞德·瞳和幽便從他身邊消失了。
金依舊面無表情。漂浮在空中向前前進着,一向喜歡乾淨的他怎麼可能會讓自己走在泥沼裡呢。穿過一片矮灌木後。他的眼光定在一棵樹上,這棵樹至少有一千年的歷史了吧。不然也不會這麼的粗壯。一個身着淡粉色衣裙的女子就這樣半依着樹的主幹,那淡粉色的裙就那樣長拖在半空中。一頭火紅的髮絲就這樣遮着半張臉。女人懷裡躺着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是笑着死去的。
和當年一樣呢,記得金第一次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她是那麼的溫柔。懷裡也這樣躺着一個年輕人。年輕人的臉上,滿是安詳的笑容。彷彿被吸血是件很幸福的事。隨着他擡眼看接觸到她眼神時。金楞了一下。身爲吸血鬼。卻有着如此溫柔的眼神。美麗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她就這樣看着他。懷裡的人兒頓時化爲灰燼。她是個溫柔的吸血鬼。這是金的第一感覺。但是這一切,都在那個飄雪的夜晚顛覆了。
那天是個雪夜。很美。他和往常一樣靜靜的坐在離家不遠的一棵樹上欣賞着雪。雪對他來說是溫暖的。因爲沒有什麼能比他們吸血鬼更冰更冷。正當他欣賞着落在手中的雪。他一向很喜歡白色。很乾淨的顏色。但是在他嬉笑的看着雪花的時候。濃重的血腥味讓他從樹上猛的跳下來。之後便拼命的往家急奔。因爲他很清楚的聞的到。那是他父親血的味道。從他進門起。第一眼便看到瑞諾絲·纓懸在半空中。在角落裡站着一個男孩。那個男孩沒有任何情緒。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匆匆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在他的身上停留一分鐘。擡起頭就看見瑞諾絲·纓用那尖尖的牙齒深深的印進父親的喉嚨。微微的簇了下眉,看向倒在一旁的母親。
母親用力的撕吼着:“金,快逃啊。”
他完全聽不到聲音。奮力的跑到母親跟前。但卻沒說一句話。看着母親滿身的鮮血。一直到母親閉上眼。他都沒開口說出一個字。更沒有掉一滴眼淚。擡起頭。看着還在享受着父親血的瑞諾絲·纓。在她的手觸碰到自己臉的時候金第一次覺得冰冷。那雙手比任何東西都要冰冷。看着她臉上的笑容。他沒有任何感覺。只是機械性的看着她。沒有憤怒。沒有任何感情。只是望着。
他知道她會咬他,絕對會。但他並沒有反抗因爲他知道反抗是徒勞的。她在他的面前冷笑着。就在這時。金第一次聞到了生人的鮮血。這一口卻咬在了他完全不認識的人身上。神圃左手拿起槍,近距離的吃到這一槍什麼後果瑞諾絲·纓當然知道。一陣狂風過後。她和那個男孩一起消失在這個房間裡。也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從那後沒人知道她在哪。是否還活着。
接着他的家就被大火籠罩着。他知道。他的父母不可能再活過來,吸血鬼經過焚燒會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會等着你長大哦。”這是他聽她說的。也是她唯一和他說過的話。她的脣和她的手一樣冰冷。
“我會等着你長大哦。”樹上的人一句話。打破了他的回憶。瑞諾絲·纓重複着當年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果然是你”出乎意料,他並沒有向以前一樣有莫名的情緒在。他只是冷靜的看着她。就像看着他殺了他父母時一樣。面無表情。
擡起頭。懷裡的人兒頓時化爲灰燼。伸手抓起一把灰塵。“你知道嗎?這些纔是人類最純潔最乾淨的時候。”髮絲隨之飄舞起來。把她的臉全部展現在他的眼前。那是一張沒有任何改變的臉,“你喜歡這種感覺嗎?孤獨的感覺。”
金已經走到樹下。戰鬥前,就讓他享受下這樣的寧靜。瑞諾絲·纓從樹上飛躍而下。她就這樣站在他的面前。依舊用着充滿愛的目光望着他。他就這樣也看着她。要不是親眼看着她像惡魔般的殺死他的父母。他絕對不會相信擁有這樣目光的人。會是個如此邪惡的人。
“你長大了。”瑞諾絲·纓就這樣貼近他站着。“過去。我都是俯下身去看你的。但是現在。。”掂起腳尖。在金的脣上。輕輕的留下一記蜻蜓點水般的吻。“還是一樣的冷靜。但是。。。”瑞諾絲·纓沒說完話。突然推開奧德里奇·金,往後方退了一步。低頭看向已經染紅一塊的衣服。
“但是,我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什麼都不能做的孩子了。你該小心點纔對。下次。刺穿的將是你的心臟。”金代替她把話說完。然後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手上沾有的瑞諾絲·纓的血。“我終於明白。爲什麼你會對純血統那麼熱衷了。這的確是一種美味。”說着。金衝了過去。卻撲了個空。瑞諾絲·纓消失在他的眼前。坐回了樹上她一直坐着的地方。“如果我是你。我會去幫那兩個小傢伙。而不是纏着我。”她坐在樹上手撥弄着髮絲。
“你認爲我的小傢伙們會那麼沒用?”沒有急着進攻。因爲他知道。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和她周旋。
“是麼?”
說着從樹上俯衝下來。金漂亮的閃過了攻擊。
在轟的一聲下。瑞諾絲·纓再次彈跳起來站到了金的身後。手那長長的指甲就這樣勾在他的脖子上。“沒用的不是他們。而是你。”
只見才被她攻擊過的地方。已經出現一個半徑約10米的深坑。奧德里奇·金微簇了下眉。不該小看她。畢竟她只有一個人。在一夜間殺死他整個家族的純血統。
像磁鐵的異極排斥一樣。兩個人很快的分開。
瑞諾絲·纓舔了舔殘留在手上的血。
“呵。”沒說話。金的眼睛變爲血紅色。甩了甩殘留在手上的血。看向瑞諾絲·纓。雖然她刮破了他的脖子。但是卻沒有割到要害。反而是她。他可是徒手在她胃的部位深深的刺了下去。
瑞諾絲·纓臉上沒有疼痛或者難受的表情。依舊掛着那溫柔的笑。低下頭。看着已經被徹底染紅的淡粉色裙子。“這樣就不好玩了。再不止血的話。恐怕真的要死掉了呢。”
“願意效勞。”說着金再一次衝向她。那速度是之前的十倍。他殺人的慾望來的強烈,他現在只想把她撕成碎片。
“光之牢。”瑞諾絲·纓。一句話一出口。她四周出現了透明的玻璃形牢籠。把她圍在正當中。
金這一拳打來。直接被光之牢全部接下。
“你認爲這樣救的了你?”可惡。金心裡暗暗的咒罵着。說着又一拳打在光之牢上。那光像水波一樣。震盪了一圈。之後便完好無損的阻隔在他們之間。
“呵呵。”輕輕的笑了幾聲。她就是這樣。讓人察覺不到一點殺氣。不管是怎麼樣。都帶着那沒有邪氣的笑。
突然土壤開始鬆動。地面開始龜裂,然後在他們的腳下就這樣出現了一個鴻溝。這道溝深不見底。金就這樣和她一起漂浮在空中。
“只是這樣?”金說着。右手高高的擡起。然後在他的手中。開始浮現出一個東西。一點點的凝聚。最後形成了一個冰做成的矛形狀的長槍。“那就看看是你的光之牢堅固。還是我的冰矛鋒利吧。”說着用力的把冰矛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