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半魔風波過去之後,天下城漸漸的平和了。
更多的高手聚集在了天下城,不朽城的暴亂也漸漸的被控制下。
不朽城的封印主要是有些不堪重負,被消滅了大多數帝皇級生物之後,不朽城的封印也漸漸的變得牢固,在經歷了一個月的大戰,天下賽方所幸直接關閉了亡界門。
封印變得牢固,任憑暴亂生物如何衝擊,亡界門也不會有任何的動彈。
隨後又有老學者在天下王殿下尋找到了朽氣的關閉方法,將整個天下城的朽氣給斷去。
朽氣一定程度上能夠供養封印生物和守戒生物,一旦朽氣被決斷,再加上環境封閉,暴亂生物們爲了生存開始自相殘殺,如此僅僅半個月時間,不朽城封印生物和守戒生物便自我滅亡了大半。
混亂時期過後,城池也進入到了修補重建中,對於那些擁有巖系魂寵的魂寵師來說,要讓一定程度上受損的城市恢復過來,還是不需要太長時間的。
暴亂與災難過去了三個月後,天下城也徹底的恢復到了往日的繁華之中,只是不知不覺中一股緊張的氣氛籠罩在了一些魂寵師交流的公共場合之中,等級較高的魂寵師們也漸漸的意識到,似乎勢力之間的火拼悄無聲息的拉開了。
天下城城區的重建,同時天下王殿也進入到了重建之中。
十年選舉,天下之王,一直以來都是整個天下境所有魂寵師們夢寐以求的神壇,哪怕只要在那金色的階梯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在他們所屬的家族、圈子中也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
然而,這一次金色的雕像雕得非常的兀然,因爲誰也沒有想到,總是充斥着一種王者風範的雕塑在這個十年,竟然會是一位青年,他不苟言笑,神情漠然的靜立在天下城最繁華的主街道上……
這張面孔,甚至很多參加天下之決的青年選手們都認得,他正是那個獲得了天下之決第一名的男子!
很難想象,十年王座,整個天下境最高的榮耀,足以讓所有天下高手臣服的天下之王會是他,很多人都對此萬分不解!
不過,在這座金色的雕塑下,還有一行字,這短短的一行字詮釋了他爲何成王!
“化身爲魔,召來最強蒼龍,聯手擊敗邪王白語,用生命捍衛天下城千年根基!”
用生命捍衛……
這句話身爲女尊的柳冰嵐千萬個不願意,因爲她相信楚暮還沒有死,他僅僅是身心疲憊的離開了。
只是,每天夜裡哭醒的時候,柳冰嵐都知道自己的這種倔強是在自欺欺人。
她比誰都清楚楚暮的身體情況,最後一次半魔,讓楚暮的靈魂負荷到達了最後的極限,他化身爲魔了,有人曾表示自己看見了那位頭髮銀白色的冷魔,他孤身一人朝着東方走去,宛如行屍走肉……
柳冰嵐順着東方整整找尋了兩個月的時間,但是除了在最初時候發現了一排白色魔焰燃燒的足跡,之後就再也沒有尋到楚暮的身影。
他化魔了。
在將來或許某個城池出現了殘忍的殺戮,就是這位魔所爲,某個禁域之中人類踏足便格殺勿論的禁地,就是這位魔的地盤,或許將來被記錄人類寵鑑最後一頁,至邪的魔物,便是這位魔……
可是,又會有誰知道,這位魔其實就是在那位“那位用生命捍衛天下城千年根基”的青年。
……
……
日月交替,潮起潮落。
時光如梭,一年的時光悄然流逝,天下城茶餘飯後,都已經不再談論有關天下風波之事,人們也漸漸的習慣在一座青年的雕塑傲立城池。
人都是容易遺忘的,隨着三大勢力與魂盟之間的緊張暗戰,天下城的人們也漸漸的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各地各城的紛爭上。
一年的時間,連天下城的人都漸漸的不再談論此事,更不用說是在遙遠的東方大陸萬象境的疆土之中。
遙遙大陸,臨近無邊海洋的地界並不多。
風雨城便是萬象境-齊界爲數不多的海濱城市,這座城市是以其獨特的氣候命名,因爲一年四季,風雨城日日夜夜風雨交加,甚至到達了陽光若是普照的話,風雨城的居民們反而會惴惴不安。
這座城市特殊的氣候是源於遙遠之海那一片昏天暗地的海世界!
暗天海世界一直以來都有着最古老的傳說,傳說那裡棲息着一隻水屬性與黑暗屬性的千年生物,這隻生物隻手遮天,吼聲足以捲起災難的海嘯,經常在這片海洋中“打獵”的魂寵師們從來都不敢進入到暗天海世界一百公里之內。
暗天海世界其實已經是禁域地帶,它無法橫穿,它沒有盡頭,沒有彼岸,前來風雨城的魂寵師,大都是魂皇級別的強者,因爲沒有到達這個級別,根本就不敢出海!
風雨交加,天空晦暗不明,海水前仆後繼,打在海岸絕壁,浪花翻騰……
這個季節,是這片海脾氣最暴躁的時期,就算是魂皇也不願意去觸這個眉頭,所以整個灰色的海洋只有海水咆哮的聲音,周圍海岸也沒有那些歷練的青年……
浪花濺起,礁石之下,一名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上半身趴在岸上,下半身浸泡着海水……
男子雖然昏死過去,但是他懷裡還緊緊的摟着一個小少女。
小少女臉色蒼白,渾身發抖的從男子的懷抱中爬了出來。
小少女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她從掙脫出來之後,吃力的將男子從海水中拖了出來,嘗試着喚醒他。
可是,小少女將這名男子翻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這個男子的胸膛幾乎被徹底的挖開,胸中的內臟早已經不知被海水衝到哪裡,看上去猙獰惡心,讓小少女險些暈厥過去。
小少女發抖的坐在風雨中哭泣了很久,不知過了多久才調整過來,它用那雙白嫩嫩的挖開了滿是泥沙的碎礁石堆,挖得鮮血淋漓……
“雖然我不知道您的名字,但真的謝謝您一直保護着我。”小少女用手背抹了抹髒臉上的淚水,失落的說道。
說着,她慢慢的將中年男子的屍體緩慢的放入到了自己親手挖開的沙礫坑中,然後又疲憊的將土蓋上。
做完這一切後,小少女才蹣跚的爬上了礁石岸。
當她看到一座在風雨之中安靜匍匐的城市時,她蒼白的臉上也終於綻開了一個疲憊的笑容。
她搖晃着清瘦嬌小的身子,朝着這座陌生的城市走去。
……
一個月後
“笨蛋,你什麼都不會做,難道你不知道不同屬性的魂核不能放在一起,尤其是屬性相斥的魂核嗎!”一個尖銳的聲音在風雨城的老街道中傳出。
周圍在雨中趕路的人們都是探過了頭,發現是一個身材略顯臃腫的男子正在喝斥小婢女後,衆人也都沒太當一回事,該趕路的繼續趕路。
臃腫的男子其實在這風雨城也小有名氣,隔三差五都會出海,獵殺別人根本不敢碰的帝皇級海怪。
海怪一直都會威脅到風雨城,尤其是帝皇級海怪,體型龐大的一個翻身,就能夠捲起一場海嘯,將風雨城的人們從城的這頭打到城的另一頭,所幸這個城市的人就是在雨水海浪中成長起來的,只要不是帝皇級海怪直接攻擊它們,都不會對它們造成多大的影響。
當然,這個城市肯定是不乏海怪騷擾,這個時候就需要人類強者來對付這些海怪了,其中那位打罵小婢女的臃腫男子就是強者中比較出衆的,名叫鍾平沙。
“算了,我們還要趕路。”鍾平沙的夥伴擺了擺手,鍾平沙的夥伴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小眼睛男人,看上去對小婢女挺寬容的,不過這個傢伙的小眼睛時不時的會露出異樣的光澤。
“要是再出錯,就把你賣掉!”浮腫的鐘平沙瞪了一眼小婢女,繼續抱怨道,“真是的,老鄧吃飽撐着撿來這麼一個黑臉丫頭,還拿來做婢女……”
小婢女臉頰很黑,但是眼睛很明亮,她怯生生的看着鍾平沙,眸子中除了害怕之外,卻還有不少更復雜的東西,只是她隱藏得很好,在別人看來,她就是一個笨笨的丫頭。
“去和老鄧會和吧,他不是說在北面的雨林裡有一隻實力很強的白魘魔出現嗎?雖然我更喜歡下海戰鬥,但白魘魔的內臟結晶很值錢的。”小眼男子說道。
“說來也奇怪,這個地方居然會出現野生的白魘魔,我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說過。”鍾平沙笑着說道,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
野生白魘魔本就很少見,風雨城這種空氣潮溼的地方,出現野生白魘魔的概率更是爲零。
鍾平沙和他的夥伴都是魂皇級的狩獵者,他們沒有加入任何勢力,最多也只在狩獵會中掛了一個名,遊走於齊界一些比較危險的迷界。
之前給出的消息說,有人看見了白魘魔出現在城北的雨林深處,很可能是帝皇級的白魘魔,於是經常幹這種獵殺勾當的鐘平沙、鄧風和,劉雨鳴三人都是有了心思。
暗天海世界最近太暴躁,饒是魂皇的他們也不敢輕易踏入,魂寵們都是吃靈的,他們可不能讓自己閒着,所以一聽說帝皇級白魘魔出現在雨林,雖然有很多疑惑,但還是毫不猶豫的前往了!
當然,這次前往,卻多帶了個小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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