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泛起魚肚白,淺色的光線窗簾的縫隙裡照進來,半清半暗。
蘇昀幽幽轉醒,腰上橫着一隻大手,圈着她。她伸手了覆了上去,想起昨夜喝了酒,醉得暈乎,但喝得不多,有些片段她還是能記住的。
他說,老婆我也愛你。
他摸到衛生棉,一頭埋進她頸窩時的透心涼……
想來覺得甚是好笑,轉身,他似乎快要醒來的樣子,長長的睫毛在微微眨動。蘇昀一下子捂了上去,俯身吻向他尖挺的鼻頭:“早安。”
他張嘴,緋色的舌舔了舔脣角,聲音略啞:“小腹有些疼。”
啊?
蘇昀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揉,連忙鬆手:“起來,我們去醫院!”
“再往下面點。”他沒回,反倒說了另外一句。
蘇昀往下,然後
“秦子琛,流氓!大清早的,你又逗我!”她一下子坐起來,臉頰紅了個透,剛剛摸到他的那個……
他笑出聲來,睜眼,裡面跳動着邪氣:“知道男人在早晨都會有一種充血的狀態麼?更不用說軟玉溫香在懷。”
蘇昀把被子給他蓋了個嚴實,瞪他:“憋死也不能碰我。”
“你確定?”他撥開被子,從裡面探出一個頭來,語氣邪魅着,有一抹征服欲。
蘇昀看得出來,於是也不敢在和他亂開玩笑。
“當我沒說哈,我……唔。”
他忽然拉下她,把她鎖在自己的懷裡,捲起被子蓋住兩人,他的脣抵在她的耳邊,吐氣如蘭:“等你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張脣,咬了下她的耳廓,滿是挑逗。
蘇昀顫了兩顫,她的耳朵很敏感的,縮縮脖子,推了推他,輕聲:“流氓。”
他拉起被子,完全蓋住兩人……
少傾傳來蘇昀的嬌笑聲,以及女人的重喘。
“……我沒刷牙。”
“我不嫌棄。”
其實蘇昀沒有告訴他,她的大姨媽在昨天中午便已經走了,因爲是走的第一天,所以她依舊墊了一個薄片。
……
兩人足足在牀上膩歪了一個小時,直到蘇風來敲門,兩人才起牀。
這個早晨對秦子琛來說,幸福卻也是折磨的。
該親的親了,該摸的摸了,就是不能實戰。
做早餐是來不及,彼此都要上班,於是在小區的早餐店裡隨意吃了一些,然後上班。從今天起蘇風有專人接送,不在坐學校的校車。秦子琛對司機有特殊交代過。
他把蘇昀拉上自己的車,“從今天起,我送你上下班。”
“……你的公司和波里,差了好大一截,不用……你會很累。”
“我不累,我會調整自己,不用擔心。”他啓動車子,出發。
八點鐘,路上已經有很多車,人來人往,盡是上班族。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天上,萬里無雲,這種歲月靜好的日子不免太美。搖下一點車窗讓陽光打進來,照在膝蓋上,那種溫暖感似乎讓人忘記了所有的煩惱。
只想享受現在,只想與身邊的人,一起就這樣,白頭。
她倒在椅背上,半眯着眼晴,看着這繁華似錦,眼前似乎升起了一排排的泡沫,彩色,華光照耀,美得呼吸都減慢了些,似乎這樣能讓時間流逝慢一點。
公司,還是到了,在二十分鐘以後。
“下午幾點下班?”他停車,拉起手剎,側頭問。
蘇昀拍了拍臉,好讓腦子裡的小飄浮散去,“六點。”上班時間要比在秦氏多半個小時。
“好,我會來接你,辛苦了。”他伸手撫了下她柔順的頭髮,他很喜歡她長髮垂下來的樣子,半摭蓋着臉,很清純無邪的樣子。
“我纔不辛苦,你不要太累。”她拿着包包,準備下車。下車前,想起一件事,傾身,吻了下他的脣角,細小的聲音響在兩人不過幾公分的距離裡:“老公,下午見。”
他黑眸微深,笑意淺出:“下午見。”
蘇昀下車,看他走,她才進公司。
波里上班時間比秦氏早半個小時,下班晚半個小時,但中午的休息時間要長一些,除了規模小,制度不嚴有不嚴的好處。
看,蘇昀工作了十分鐘,同事纔來,嘻哈哈,似乎已經習慣。
“喲,蘇昀同學,你這夠早的啊。”
“那是,人家是新人,肯定要好好表現啊。”
“說的什麼話,人家是新人,但是也是秦氏總裁曾經的緋聞女友,我們老闆身前的大紅人,可別瞎說。”
“哦對對對。”
蘇昀一耳進,一耳出,當沒聽到。
她們嘻哈一陣,便各自散去,開始上班。
十點鐘。
林友又來竄門,公司規定的體檢。蘇昀向經理說明,要出醫院,經理批准了。第一批去檢查的不止他們兩人,有很多,各自找車去醫院。打車。車沒等到,一輛舊舊的奧迪停了過來。
“去醫院嗎?我正好要去那邊有些事,我送你們吧。”江原真搖下車窗,笑得很客氣。
蘇昀剛想說不用,林友已經打開了車門,“好啊好啊,謝謝老闆!”
江原真笑笑。
蘇昀只好上車,一路上她都沒有怎麼說話。畢竟是老總,林友再怎麼健談,也是有些隔閡的,沒有大談闊斧。
到達醫院。
蘇昀道謝。
江原真笑得很清秀:“順路而已,不用客氣。醫院我已經聯繫好了,你們直接拿着工作證可以優先檢查。”
“謝謝江總。”林友也如此道。
江原真沒說什麼,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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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友摸摸鼻子,看,這就是差距。蘇昀道謝,他特別客氣,她道謝,他很平淡。
不過也是,人家是秦子琛的女朋友呢。
進醫院。
小醫院還是很有好處的,人少,不用排隊,又加上公司早就提前預約好,所以很快。十一點鐘,各項結果都差不多可以出來。檢查單子,是各自去醫生那裡拿,這是素質和教養問題,如果別人檢查出有什麼難言之癮呢。
小問題的吃藥治療,大問題聽取醫生安排。
蘇昀進去時已經快十一點半,醫生快下班。
醫生是個很和善的中年女士,看着蘇昀的檢查報告,又掃了眼蘇昀,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蘇小姐,結婚了吧?”
“是的,結了。”她看着手指,笑了下,然後手掌握起來,把戒指藏着。
“這個小小的動作……估計你剛剛結婚,對於這份婚姻正片於一個甜情蜜意的階段,甚至心裡有一點小小的羞澀,你應該很愛你的老公,並且他非常優秀。”她指指蘇昀藏起戒指的那隻手。
往往都是蘇昀用一些小動作來解釋某個人的心理,今天被別人‘窺視’了。
很準確。
“您真是火眼金晴。”
“也不算,不過是學過心理學。”她又掃了下檢查報告,“現在這個時代,剛剛新婚的人,大多都不願意要孩子。等享受夠了二人世界纔開始着手準備。其實我挺贊同這個現象,談戀愛時你儂我儂,能忍受對方很多的缺點,可一旦結了婚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都是碎小平淡的生活,最能磨滅人。到覺得不合適時,籤個離婚證便就離了,不會有憂愁下一代的煩惱。所以說,現在的離婚率高啊。你看好多家庭,如果不是因爲有孩子,怕是早就一拍兩散了。”她慢慢的說着,聲音很溫軟,那種腔調很能緩解人的緊張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