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昀卻聽出了玄外之音。
不過是拿一個結果,聽醫生一些建議而已,醫生卻跟她說起了婚姻,說起了孩子。話語中,也多次提過孩子。
心裡咚了一下,心情受到了影響,看着醫生沒有說話。
“不用緊張。”醫生感嘆這姑娘的細小心思,也看得出來她的緊張,“看來你也很聰明,說得出來我說這些話的主要所在。其實你這種問題很常見,後期調理是可以再孕的。你的子宮刮過一次,應該是生過孩子……”
“是,那時候,有過大出血。”蘇昀的雙拳都握在了一起,儘管醫生和善且說得委婉,但她的心依舊揪了起來。
“這就有解釋了……這樣吧,今天的體檢很簡單,也不是很詳細。你來做一個詳細的檢查,現在的數據也並不是很準確。”醫生也不敢亂下妄語。
蘇昀點頭,便問醫生什麼時候上班,醫生說是兩點,她近期可能真的沒有時間來檢查,除非週日,可這種等待很磨人的。
“你們這些白領,老是坐着,很影響身體的。這樣,我給你加班半小時,我領你去檢查。”醫生唰唰開了單子,蘇昀非常感謝,跑去交了費,然後檢查。
因爲臨下班,人已經很少了。又是醫生來帶她,所以非常快。
十二點十分,蘇昀又坐在了辦公室裡。
醫生依舊是笑容可掬,“你已經有了一個孩子,如果不想生的話,就不用管。如果想生的話,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調理,你第一次生產身體受的傷害太大,你又沒有好好休養,有後遺症。你月經不調吧,應該。”
蘇昀點頭,的確是月經不調。以往在美國時,很忙,也不會特意去記着來大姨媽的時間,回了國更是沒有記過。
“月經不調也會影響受孕,你想要孩子嗎?”
還想要嗎?
如果是以前,別人這麼問蘇昀,她肯定說是不要的,有一個蘇風就夠了!可現在,她已婚,嫁給了秦子琛……
她點頭,“想的。”
“你子宮膜非常薄,如果再薄一點,你這子宮可保不住了。正常情況下卵子在女性體內存活時間爲兩天,最不濟也會有12個小時,你卻只有兩個小時,你腎也虛,所以體寒。”
她說的都對,蘇昀很怕冷。
“放鬆心情,好好調理身體,也是有受孕的可能的。切記不可熬夜,別吃辛辣食品。其實這病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也麻煩,因爲沒什麼藥物可針對,只有長時間的休養。”
醫生握了握蘇昀的手:“姑娘,別灰心。早些年,我做了一個乳隙癌切除整個*的手術,切除以後,過了兩年,她又長出一個*來,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蹟,我聞所未聞,但卻是千真萬確的事。所以,沒什麼不可能,況且你這個毛病,全世界有多少女性都有。”
蘇昀笑着點頭,“謝謝醫生,我會好好調理的。”
“好,這樣的心態就好,有什麼問題找我電話。”醫生遞給她一張名片。
蘇昀接過,再次道謝。耽誤了人家的下班時間,挺不好意思,蘇昀說請她吃午飯,醫生拒絕,她們有她們的職業規矩和操守。
蘇昀也明白,便不再多說。
出來時,林友在醫院外面的走廊差點睡着,看到蘇昀,便追上去問:“我靠,這麼久,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我就是自費多檢查了一些別的項目,全身的。”對於不能再懷孕之事,她不願講。
林友也沒有多餘追問,一起去吃飯。
心情很沉重,醫生說如果子宮膜再薄些,這子宮便要保不住。醫生的話可能有些危言聳聽,但不會信口雌黃,必然是受損很重的。想起那個聖誕節,下着大雪,她躺在冷冰冰的手術檯上,局部麻醉,她什麼都不知道,感覺不到疼,但是能感覺到醫生的緊張氣氛。
一會兒拿出一個合同來,讓她簽字。
大出血。
她臉色蒼白,呼吸急促,手都握不住筆,歪歪斜斜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當時一度以爲自己會死在那兒。
長嘆,上帝是很公平的又是很殘酷,給她什麼的同時又要讓她失去什麼。
……
醫院外的一角。
一名打扮着花姿招展的女人,正在講電話:“當然,我看得真切,也聽得真切。她的確是不孕不育,雖然醫生說有機會,但是很難很難,你我都身爲女人,心裡也有譜的。”
“我怎麼知道的?她檢查時我看到了,我一路跟着去的。胡姐,我當初可是因爲她被趕出秦氏的,我當然是討厭她!”
胡沁坐在輪椅上,在陽臺曬着太陽,脣角微勾:“你告訴我這個幹什麼,我不關心蘇昀能不能生孩子,伍叢夢,你別找錯了對象。”
伍叢夢頓了一下,冷笑:“裝什麼,公司裡誰不知道你喜歡秦子琛。但是你又裝着你那該死的清高不敢下手,怕表白,怕和情敵撕,你覺得這種做法對不起你牛逼的學歷。老實說,你的學歷還不如蘇昀呢。”
她已經不在秦氏,胡沁對於她來說,也沒有半點威脅,根本不怕,有什麼說什麼!
胡沁漸漸冷下了臉,陽光照在眉眼,浮現出一抹惱羞成怒:“伍叢夢,你最好搞清楚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搞得清,自命清高,其實到了最後你什麼都得不到。反正這件事,我已經告訴了你,你要是有那個本事讓蘇昀趴下,你就去幹。你要是沒有這個本事,就拉倒,讓人家倆快活去。”她拿下電話掛掉。
冷哼了幾聲,出醫院。
她討厭蘇昀,因爲蘇昀,她才被辭退。
當然也不喜歡胡沁,因爲她在公司,總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樣,一幅只有總裁能配得上我的高傲,讓人很反感。可是相對於蘇昀起來,胡沁又好了很多。
蘇昀就是個賤女人。
她不否認,對蘇昀的討厭,大多是因爲嫉妒。憑什麼她就能和秦子琛那樣的人在一起,她哪點好。
……
胡沁閉着眼,尾眉微顫,正在隱忍着什麼。
手裡握着電話,非常緊,骨節已經泛了白!
伍叢夢的話像一根鞭子一樣的抽着她的心臟,血淋淋的,準確,一針見血!她的確是清高,的確有很多事不宵於做,覺得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做下三濫的事。
她跟了他那麼多年,他也欣賞她。這是多麼好的基礎,最後依然讓秦子琛愛了別人。
呵,愚蠢,諷刺。
她睜開眼晴,拿出手機打電話:“蘇昀不能再孕,把這件事告訴唐玥。嗯?放心,唐玥會把這事兒捅到夏鶯的面前。”
掛掉電話,脣角浮起篾笑。
秦子琛可以不在乎蘇昀不能生孩子,可夏鶯絕對絕對在乎!
“哎喲老女人,你躲這兒幹嘛呢?”唐泉進來,穿着一身運動裝,陽光帥氣。跑到陽臺,找到了窗簾後的胡沁。
胡沁頭都沒擡:“唐泉,你媽沒教過你,說話嘴要放乾淨點嗎!”
“沒有,我媽說了,有什麼說什麼,千萬不要怕得罪人。再說,老師告訴我要誠實,你本來就是老女人。”還不讓他說?唐泉嬌傲的一揚下巴。
胡沁嗤笑:“怪不得你和你姐一樣的……”她忽然瞪大了眼晴!
唐泉猛然低頭,臉與她只有兩公分的距離:“你要是敢把下面的話說出來,我就親你!反正我們也親過了,而且你的胸也好大的樣子……”他風騷的掃了眼病服下的它。
胡沁怒極反笑,精緻的眉眼越發顯得動人,“唐泉,你是腦殘嗎?你……唔。”
唐泉就這麼親了下去,捏着她的下巴,死命朝下吻。吻技非常青澀,很亂,很霸道。胡沁掙扎,又不敢亂動,腳傷還未好,而且一會兒要出院。
他伸手挰住她打他的手腕,退開,眼裡滿是流裡流氣的痞氣:“姐姐,我發現你*感唉,而且你雖然年紀大,但是感覺還是不錯的。”嘿嘿……其實是唐泉就近照顧了這個老女人一個星期,無意間看到她換衣服的樣子,露出來的一雙大白兔,閃瞎了他的眼。
隔了很多天沒來,每晚都夢到她,每一晚!他快瘋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於是今天……就來了,吻她也是意外,誰讓她罵他腦殘來着。
就該懲,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