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沒你事了,”張飛從小二的手中把包袱給接了過來,一隻手就將楚牧給提了起來。
“哎,哎,你幹嘛?”楚牧手腳不斷的揮舞着。
“你房間在哪兒?”張飛提着楚牧,就跟提着個小嬰孩一般,十分的輕鬆。
“你先放我下來,”楚牧手腳依舊在揮舞着。
“真是麻煩!”張飛將楚牧放在地上,“你房間在哪兒?”
楚牧剛要提腳走,猛然想起,自己的房間現在史九住着呢,自己再住進去,顯然不合適,“那什麼,我現在還沒房間呢。”
“什麼?”張飛詫異了一聲,轉而回過頭來,朝着櫃檯喊道,“孫文,給開個房間!”
“現在沒房間了,”孫文屁顛屁顛的跑到張飛的面前,陪着笑說道。
“沒房間了?”張飛沉吟了一下,“沒房間就沒房間吧,反正今晚上也不回來睡覺了。那先隨便找個地方,讓我楚牧兄弟換身衣裳。”
“哦,這個好說,去柴房吧,”說着,孫文便在前面領路,給領到了柴房中。
張飛就把包袱給打開了,從裡面拿出一身紅彤彤的袍衣,“這衣服看上去真喜慶,真不錯!”說着,就把衣服丟給了楚牧,“趕緊的,趕緊換上。”
“換衣服幹嗎?”楚牧看着這身紅彤彤的衣服,摸不着頭腦。
“哪那麼多廢話,趕緊換!”張飛伸出手來,就開始扯着楚牧身上的衣服。
“行了,行了,我換,我換,”反正怎麼着也得話,與其被張飛逼迫着換上,還不如自己識趣一點,自己換上。
將自己的那身沾着草屑、塵土的衣服換了下來,將這一身紅彤彤的,無比喜慶的衣服穿在了身上。感覺,就跟要結婚的新郎一般。
難道,張飛有個什麼妹妹,想要將她嫁給自己不成?楚牧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看張飛長得這無拘無束的,他妹妹還不知道長成什麼樣子呢。張飛若是真的抱着將他妹妹嫁給自己的打算,那絕對的是寧死不從!
張飛看着楚牧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拍了他一巴掌,“想什麼呢?”
“沒什麼,”楚牧搖了搖頭,轉而扯着衣襟,“飛哥這是要給我說一門婚事麼?”
“等你把我這件事情給辦成了,我就給你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張飛這麼一說,楚牧就放心了,只要不是讓自己結婚就成。可要不是結婚的話,給自己打扮成這樣是做什麼?
化妝舞會啊?
“走,跟我來!”張飛拉着楚牧就朝着房外走去,出了柴房,就直奔大廳,在大廳停都沒停,就直接出了客棧。
一路上風風火火的,只管拽着楚牧飛奔。現在,楚牧倒是想着,張飛能把自己給提留起來。這樣,自己就可以不用用力了。
在大道上跑了一會兒,又連着拐了幾個衚衕,在一個衚衕口的位置,張飛停了下來。
“可算是累死我了,”楚牧彎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氣。剛纔在大庭廣衆之下,楚牧也不好展現自己的實力,只能憑藉肉體的速度去跑,這一路奔跑下來,汗水嘩嘩的往下流。
張飛特同情的看了楚牧一眼,“你這身體素質還是太差,等有時間了,我好好的訓練訓練你!”
“那可就謝謝飛哥了,”楚牧頓了頓,“現在,能說什麼事情了麼?”
楚牧這麼一問,張飛竟然扭捏了起來,“這個,這個……”
“怎麼了?沒事情了?那我回去了,”說着,楚牧便轉身,作勢要走。
“別啊,”張飛大手抓着楚牧的衣領子,又將他給提了起來。
楚牧也懶得掙扎了,關鍵是沒有力氣掙扎了。
“事情是這樣的……”張飛就這麼提着楚牧,緩緩的把事情給講述了一遍。
張飛吧,喜歡上了一個女的。而這個女的呢,是宜春院的藝妓,屬於賣藝不賣身的那種。張飛呢,因爲一次應酬也好,什麼也好,就看見了。然後呢,就順理成章的喜歡上了人家。就有心想爲她贖身,然後就是成就好事。
照張飛自己的話說,就是他臉皮子薄,不好意思過去跟她說。這不,就想着讓楚牧過去給代爲轉達一下。
楚牧對張飛的這話有兩點不爽,一點就是張飛說他自己臉皮子薄,楚牧覺得他這叫虛僞,臉皮堅固的就跟鐵鍋底似的,還薄。另一點還是張飛說他自己臉皮子薄,那話裡的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楚牧臉皮厚唄。
到底誰厚啊?真是沒數。
不過,看張飛這般可憐巴巴的樣子,幫一下忙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也不是多大的事,自己的角色就是一個傳聲筒唄。你說哈,不就這麼點事嘛,還非得不說,非得等到現在才說,搞的自己擔心了半天。
“行了,飛哥放心,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將你的意思給轉達到。飛哥如此的器宇軒昂,我想她一定會對你傾心的!”
張飛將楚牧放到了地上,然後一臉感激的看着他,“我就知道,楚牧兄弟一定會幫我這個忙的!”
“我還有一點要補充。要是她的欣賞水平異於常人,那就不管我事了,”楚牧趕緊撇清自己的關係。
張飛搖了搖頭,“楚牧兄弟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去,給我辦成這件事情。我不管過程中有什麼,我只要結果。”
看見沒?這廝的臉皮都厚成這樣了,還好意思說自己臉皮薄。
“飛哥,你這不是難爲人麼?”
“這件事情,對別人來說,可能十分的難辦。但是對楚牧兄弟來說,那簡直是易如反掌!楚牧兄弟巧舌如簧……”張飛拍起馬屁來,竟然也是十分的溜,絲毫不卡。
“行了,行了,”楚牧連忙打斷了他,“我只能說,盡力而爲!我也不是姑娘他爹,我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你說是吧?”
“兄弟,哥哥的幸福就在你手上了,千萬不要讓哥哥失望啊!”張飛抓着楚牧的胳膊,一個勁的搖啊晃啊。
“行了,行了。那咱們走吧!”楚牧把胳膊抽了回來,照張飛這麼個搖法,那是會給搖散架的。
張飛搖了搖頭,“不是咱們,是你,你自己去,我在外面等消息。”
“啥?”
“不是,兄弟,你得爲我想想,哥哥這臉皮是真的薄,一進去腿肚子就打哆嗦,”張飛又開始標榜自己的臉皮薄了。
“行了,說吧,宜春院怎麼走?”楚牧現在聽張飛說自己臉皮薄,就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肚中本就沒多少東西,胃一陣陣的抽搐,愈加的難受。
“沿着這條衚衕,走到頭,大道對面就是,”張飛訕笑着,給楚牧指着道。
“行,知道了。給我吧,”楚牧朝着張飛伸出手來。
“什麼?”
“你不是請我吃飯麼?給錢啊,吃飯不花錢的啊?”
“哦,哦,”張飛這才從懷裡掏出一枚寵幣來,“都給你了,趕緊去吧。”
我擦!給小二路費的時候就給了一枚寵幣,請自己吃飯了,也給一枚寵幣。
有,總比沒有強,楚牧抓在手中,就沿着衚衕一路走去。一邊走,楚牧就一邊嘀咕。張飛現在這個樣子,怎麼還會有人尊稱他爲爺的?
不過,想想張飛臉皮的厚度,就這也夠稱爺的了。
楚牧搖了搖頭,這個張飛與三國中的張飛,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自己之前之所以篤定,是因爲,他還有劉備、關羽兩個結拜哥哥。
管他是不是三國張飛呢!這個張飛性子耿直,倒也是一個可交之人!有這麼一點,變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