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大院,裴宅
“爸,我回來了。”裴子琦回國後在外呆了2天,才肯回家。
一進門,就撲到一名頭髮花白的老人身邊,挽着他的手臂撒嬌的說。
裴啓泰看到女兒回來,高興之餘,也不忘問道:“我讓小王去機場接你都沒等到你,你倒是好,怎麼跟阿遠一起回來了?”
“哎呀爸爸,我不想讓小王接我,所以我打電話給淺淺和阿遠,讓他們去接我的。”
“你呀,就是這麼任性,既然不想讓小王接你,你也跟我交代一聲,讓小王在機場等了你兩個小時!”裴啓泰一面責備着,但心裡還是疼她疼得緊。
裴子琦是他老部下的遺孤,不忍看年僅5歲的她被送往孤兒院,就收養做了女兒,這事是外界都知道的,雖說是養女,但在裴家的子女中,他最疼愛的就是她。
“爸,小妹三年都沒有回國,肯定是想朋友了纔會這樣。”一名坐在輪椅上的中年婦女,此時被保姆推着來到客廳幫她打圓場。
“還是大姐瞭解我。”裴子琦看向她,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門外邊,江漠遠提着一個行李箱也走了進來,中年婦女看到他,心疼的喊道:“阿遠,行李重的話你就留給小王他們拿就好了。”
“媽,沒事。”江漠遠說着,直接提着行李箱上樓去。
裴啓泰有些責難的看向大女兒,“少娟,阿遠已經斷奶了,他要是連一個行李箱都拿不動,那都不能算是我們裴家的孩子。”
“爸,瞧你說這話,我心疼我自己兒子怎麼了?阿遠就是我的命根子!”她聽不得別人這麼評價她,就算是自己父親也不行。
裴啓泰瞧她那倔脾氣,也不好跟她理論,現在他的心肝小女兒回來了,他就更沒那功夫了。
江漠遠把裴子琦的行李放好,剛出來,就被母親堵上,“阿遠,到我房間來。”
看母親那表情,江漠遠大概就猜到她想說什麼了。
房間內,只有母子倆,裴少娟坐在輪椅上,不動聲色的看着他。
“媽,有什麼話你直說吧。”
裴少娟眼眉微挑,眸中迸射出一團火光的質問他:“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還跟那個狐狸精的女兒在一起?難道媽說的話你都忘了嗎?媽受的苦你都不記得了嗎?”
“沒有,我和雲裳已經分手了,全都按你說的話做了!”江漠遠一臉的低氣壓,每次面對母親的施壓,都讓他倍感壓力。
“沒有?那爲什麼有人看到你出現在東華醫院?你不是去找她的?”裴少娟不相信兒子的話,再三的追問。
“我去醫院是因爲雲朵自殺。”
“哈哈哈,藍心玫,你的女兒也嚐到男人被搶走的滋味了!”她一字一句的說着,把自己所有的恨都歸到她身上。
但母親越是這樣,江漠遠就越覺得虧欠了雲裳。
“媽,雲裳是好女孩。”
“好女孩?”裴少娟突然眼眶一紅,拉住他的手,潸然淚下。
“阿遠,難道你真的忘了媽是怎麼癱瘓變成殘廢的嗎?”豆大的淚珠滑落,每每午夜夢迴之際,想到那場車禍,還有丈夫那冰冷的背影,裴少娟都泣不成聲。
江漠遠的神情略顯無奈,“我沒有忘記!如果我真的忘了,就不會答應你做出那些傷害雲裳的混賬事情。”
“你閉嘴!相比起她那個狐狸精媽媽在我身上所做的那些,已經夠輕了。”裴少娟心底的恨導致她此時整張臉都扭曲了。
當年葉雲裳的母親藍心玫年輕時形象好,擔任醫院的形象大使,江漠遠的父親江天培一度沉迷於她,展開追求,裴少娟爲此時經常和丈夫吵架。
直到有一次,兩人鬧到離婚的地步,她獨自開車出去,心神不寧導致車禍,令其半身癱瘓。
她將這一切都歸於藍心玫身上,而江天培因此感到愧疚,放棄了對藍心玫的追求,並承諾她永遠都是江太太,但她出院後,他卻搬離江家別墅,鮮少再回到那個家。
在江漠遠的記憶裡,母親每天都活在痛苦當中,每次看到她在牀上發瘋似的捶打着那雙毫無知覺的雙腿時,他就越發的痛恨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但是,這些跟雲裳又有什麼關係呢?她又做錯了什麼?
看到兒子的不忍,裴少娟的淚水像是決堤那般的落下,她絕對不允許她的兒子愛上那個狐狸精的女兒,絕對不行!
“媽,你別哭了,我和雲裳真的分手了。”他蹲下身,無力的看向傷心欲絕的母親,“在一個男人以那樣的方式背叛她後,你覺得她還會選擇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嗎?”
聽了他的話,裴少娟突然轉涕爲笑,“好,你要記住,媽除了你,什麼都沒有了,你一定不能背叛媽媽,知道嗎?”
“我知道。”他的一字一句都顯得那麼無奈,到底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