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張藍心,根本沒有發言權,她聽着兩人的對話,無力嘆了口氣,感受到錢峰掃來的目光,她更是生氣地瞪了一眼。
幹嘛要和我爸比試?
錢峰像是讀懂他的眼神,安撫性地摸摸她腦袋,眸底閃過一抹暖意。
張藍心料不到他會有此舉,被他摸了摸頭,這種感覺怪怪的,一臉嫌棄退了一步,皺着眉頭看他。
他們的眼神交流,落在張鐵山眼裡,更像是打情罵俏,他回頭看了眼錢峰,陽光帥氣,儀表堂堂,其實第一印象還不錯,接下來,就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捱過自己的拳頭。
擂臺前,一大批的弟子坐在觀衆席上,一個個雙眼散發着一致的亮光,今天這一次比試,可是難得一遇。
他們已經很少見到師傅出手了。
坐在其中一席的張藍心,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錢峰換了一身跆拳道服,從側門走進來,一身純白帶黑的服裝,正拉高他的高度,手袖被他微微卷起來,露出的手臂線條,透着十足的力量感。
前胸微微敞開一小片,深麥色的肌膚,在燈光下散發着健康的光澤,隱隱約約的肌理條,一看那身架子,就知道平常有訓練。
他的出現,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些比較八卦的小師弟,還小聲討論起來,“師姐的男朋友,樣子還長得不錯嘛!”
“我們的師姐這麼漂亮,不找個好看點的,怎麼能配得上!”
“也對,不過不知道他能不能打贏我們師傅?”
……
窸窸窣窣的議論聲,被耳朵靈光的張藍心聽到了,她倏然回頭,準確地把目光,凌厲地掃向那兩個小師弟。
原本還在討論得津津樂道的小師弟們,瞬間閉上嘴巴,甚至還一致性地做了個拉鍊動作。
張藍心冷眸眯了眯,彷彿在警告他們——
臭小子,你們要敢再多討論一句試試?
擂臺上,錢峰已經跳了上去,眼看着張鐵山已經做好準備,他禮貌對他鞠了下躬,誠懇說道:“張爸爸,請多多指教。”
張鐵山爽朗一笑,叮囑一句,“小子,你儘管放馬過來,對了,需要我單手讓你嗎?”
此話一出,惹得在場的師兄弟都笑了,張藍心卻無奈地聳了聳眉。
錢峰一點都不生氣,搖了搖頭,平靜道:“不需要。”
張鐵山沒感到意外,做好準備姿勢後,對他喊了句,“開始吧!”
他的話一出,錢峰也迴歸認真狀態,在開始前,張鐵山不忘多說一句,“想追我女兒,必須要打贏我。”
錢峰牢記他的話,開始接他的拳頭。
張鐵山一記左勾拳飛了過來,錢峰不急不忙擡手擋住了,卻沒有出拳。
張鐵山見此,又趁機踢腿,他彷彿早有所料,身子敏捷一彎,又一次躲開。
張鐵山出招一點都不情面,但錢峰總是以退爲主,不出拳,不攻擊,大有謙讓之意。
在場的,都是懂拳道之人,自然看得出錢峰是有意謙讓的。
張鐵山生氣了,濃眉倒立,停了下來叉着腰,“小子,你到底還要不要追我女兒?”
不遠處的張藍心,聽着爸爸的話,臉蛋一下子就紅了,她水眸散開點點靦腆的光,情不自禁看向錢峰。
此時的表情眼神,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錢峰禁不住瞟了眼張藍心,剛好看到她眼神的脈脈深情,還以爲自己看錯呢!用力眨了下眼睛,又仔細看了一回。
那方的張藍心,許是覺察自己的不對勁,立馬移開目光。
同時,錢峰也肯定了,自己剛纔一點都沒看錯。
他心裡高興得開出朵花似的,忍不住傻笑起來。
張鐵山直接走過去,用力拍了下他的後腦勺,“臭小子,你在不認真點,直接給我滾出去。”
他生氣了,面對眼前這個小子,不知他是有心還是無意,和自己的比試,居然用這種態度。
錢峰這頭立馬回神過來,吃痛揉了揉後腦勺,看着張鐵山那生氣的臉,立馬反應過來,對他認真鞠了下躬,“伯父,對不起,我們現在正式開始吧!”
張鐵山生氣“哼”,他緩緩伸出一根手指頭,警告道:“最後一次機會。”
錢峰立馬抖擻起精神,對他重重點了點頭,“明白了,伯父!”
由於錢峰的投入,接下來的比試異常精彩,就連臺下的師兄弟,也瞪目咋舌,他們起初看錢峰那身架子,知道他肯定多少懂點拳腳功夫,但並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厲害。
擡腳,飛踢,勾拳,再一個雙飛。
招招麻利卻沒有致命的陰狠,畢竟對面的,可是藍心的爸爸,但拳拳是落到位了。
面對厲害的錢峰,張鐵山不怒反而感到高興,這下,他總放心把藍心交給他了。
接近二十分鐘的比試,最後在錢峰的一記收拳結束。
他一臉認真,對張鐵山敬重的點了點頭,“伯父,失禮了。”
這時,所有人都在這場精彩的比試中,回神過來,場內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連一直不看好錢峰的張藍心,也發自內心地鼓起掌來。
她壓根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厲害,不由想起初見的第一次交手,估計他是讓着自己的吧!
在內行人的眼裡,身手不分輩分,輸就是輸,贏就是贏。
張鐵山一點都不覺得丟人,反而是高興大笑起來,微微喘着氣,走到他身邊,用力拍了拍他肩膀,“好傢伙!”
受到前輩的讚賞,錢峰十分高興卻很謙遜,“伯父,謝謝您的誇讚。”
臺下,亦不知道是誰先開頭,嘹亮的聲音,一下子從人羣中蹦出來,“師傅,不如讓我們大師兄比一比?”
衆人當下叫好,立馬起鬨。
“比一場!”
“比一場!”
……
張鐵山眸底閃過一抹亮光,贊同地點點頭,看向錢峰,“不介意吧?”
向錢峰這種不拘小節的人,又怎麼會介意,立馬答應了,“可以!”
臺下的大師兄,在衆人的慫恿下,已經站了起來,他可是張鐵山最得意的弟子,同時承受着衆人的期望,他多少也有些壓力。
但他從容不迫跳上擂臺,他爲人繼承了張鐵山的爽朗硬氣,看起來整個人四平八穩的,十分英朗。
“謙讓了。”走上來後,他也不多廢話,直接和他比了比手,就準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