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處處都是一場賭博,就像是當初花錦程答應嫁給李烈一樣,何嘗不是賭對方不會碰自己呢?再加上這次的逃跑,亦是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賭博,如果在發病的時候沒有碰到雲娘,如果沒有被帶回來,她如今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房門好像被什麼人給撞開了,正在熟睡中的花錦程下意識的起身,儘管人還沒有完全清醒,但身體卻已經有了最爲直接的反應。
她倏地睜開了雙眸,透過屏風看着外面那道搖搖晃晃的身影,眉頭蹙起。
“呵呵,美人,嗝,你在哪兒——”
外面的人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差不多有四十多歲的年紀,臉龐一片通紅,下頜蓄着鬍鬚,大腹便便。
花錦程站在了牀前,看模樣也就知道人走錯房間了。
“呵呵,嗝,美人,原來你在這兒啊。”中年人打了一個酒嗝,張開雙臂就朝着人撲了過去。
口氣帶着酒氣鋪面而來。
花錦程眉頭緊皺,冰冷的桃花眸之中一抹殺氣一閃而過,她剛想避開,但身上卻是一疼,整個人瞬間一動都不能動了,只能看着對方撲了過來,香腸似得嘴脣在臉上又啃又舔,噁心的她差點吐出來。
“如果你敢動手,我就殺了你!”花錦程語氣冰冷的威脅着,她看着外面一閃而過的那道人影,恨的咬牙。
若是如今都不知道被人設計了,那她就是一個真正的白癡了。
“威脅我嗎?”中年人呵呵一笑,抱起花錦程就將人扔到了牀上,“小娘子,老爺我就怕到時候你會捨不得。”
他****着,扯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花錦程咬着牙,雙眸緊閉。
身上像是壓了一頭豬一樣,那種難聞的味道讓她整個人都難受了起來,衣衫被撕裂,冷氣觸碰到了皮膚,讓她心頭都是一顫。
對方觸碰着她的皮膚,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條蛇在上面蜿蜒前行一般,讓人作嘔。
“我真的會殺了你!”
花錦程聲音冰冷,猶若修羅。
已經醉了七八分的人也根本就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至少在這個鎮子裡,沒有人敢惹他,一個女人被破了身子,她還能做什麼?
“已經進了雲樓,還在裝模作樣,你這樣的,老爺我見多了。”
中年人撐大了一雙眼睛,看着身下猶若羊脂玉一般的身體,通紅的雙眸之中興奮更重了幾分。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雲樓的人。”花錦程狠聲道,“起來,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有這個資格嗎?小娘子,乖乖的伺候老爺,我保證你下半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中年人舔了舔嘴脣,手掌從花錦程的臉龐慢慢下滑。
“本王的人……誰允許你碰的?”
後頸突然被人掐住,那抹森冷從指間透進了皮膚,讓他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修,修寒——”
花錦程撐大了雙眸,淚水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錦兒……”
雲修寒彎脣一笑,拎着人的後頸將對方甩了出去,然後整個人覆在了花錦程的身上。
熟悉的冷香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抱歉。”
一枚枚輕吻落在了她的臉上,脣上,像是要將之前的痕跡全部都覆蓋掉一半,“我回來了,再也不會走了……”
一陣紛沓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了進來。
雲修寒眉頭微微一皺,解開了花錦程的穴道,同時將她的衣衫攏好,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從外面衝進來的人身上,讓所有的人都爲之一震。
屏風倒在了地上,砸在上面的人*着半截身子,口鼻都流出了血,生死不知。
“這……”隨後趕過來的雲娘也是一臉的疑惑跟驚愕,她不明白爲何會發生這種事情。
“喲,英雄救美啊。”
悄無聲息蹲在窗口的人一身赤紅色的長衫,散落的髮絲飛舞,襯着人精緻的眉眼,比之雲樓的花魁更要豔麗幾分。
“獵猿。”
花錦程神色中的欣喜更重了幾分。
“偷襲的人找到了,也還好咱們快了一步,不然還不知道你這瘋子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石青拎着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砰的一聲扔在了地上,同樣生死不知。
“石青……你們都沒事兒吧?”
一直懸着的心終於落下了,花錦程就像是在夏天吃了一大口冰一樣,遍體舒爽。
“沒事的,王妃。”
石青笑了笑,“有晉王在,您還擔心什麼?”
“你們三個同時沒了消息,我又怎麼會不擔心?”花錦程道,“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獵猿認識的人,恰好在路上碰到了,說是要派人去晉王府,所以我們就過來看看。”石青一指坐在窗框上的人。
“你們不應該是在冷宮嗎?”花錦程疑惑的問道,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冷宮只不過就是一個陷阱罷了,我們三個被人追殺,然後被困在了一個地方,直到昨天才闖出來,想不到居然會這麼幸運,一出來就找到了你。”
即便看着人此時相安無事,但云修寒卻仍然感覺到了一陣後怕,“一切都落幕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不說一聲的就消失了。”
雲修寒心疼的替人攏好了髮絲,“礙眼的就不要留着了。”他淡聲吩咐道。
“好。”
獵猿跟石青齊聲應道,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明亮的細線便在瞬間劃破了所有人的脖頸,只留下了呆若木雞的雲娘直愣愣的站在那兒,呼吸都恐懼的有瞬間停止。
“她救過我一次。”
花錦程開口。
“那便饒她一命,很公平的。”
雲修寒將人打橫抱起,“一起走?”
“嗯。”
花錦程環住了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了人的胸膛裡,脣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這樣的感覺其實挺好的。
已經疲憊的心像是找到了能棲息的港灣,哪怕是暫時的停泊都會覺得十分的幸福。
石青跟獵猿對視了一眼,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樓裡有一個叫松露的姑娘。”
花錦程突然想起了這件事情。
“嗯,我認識,怎麼了嗎?”雲修寒垂眸看着懷裡的人,幾個跳躍便落到了一個院子裡。
“主子。”
站在門口的人屈膝下跪,髮髻上的步搖晃動着,讓花錦程微微眯起了眼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