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因爲那個外國姑娘打了一架,今天她走了進來,用幾句蹩腳的中文說了兩聲謝謝,把郝總逗的心花怒放。
雖然言語不通,可是眉目傳情啊,郝總除了照顧肖總外,就是跟她眉來眼去的喝酒,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喜歡!!
現場推杯換盞,各種刺激小遊戲花樣百出,就算是柳下惠來了,在家酒精的刺激下也絕對抗不了多久。
喝的差不多,肖總站起身一展歌喉,陸峰拍着手叫好,跟旁邊的郝總道:“我去趟廁所,你照顧好肖總。”
“你去吧!”郝總看都不看陸峰一眼,摟着旁邊的洋妞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出了包間,陸峰路過天月洞的時候停留了幾秒鐘,朝着衛生間走了過去,上了個廁所,站在洗手檯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打開水龍頭,把冷水往臉上潑,撕扯開衣服領子,用手撩撥了一下頭髮,此時的陸峰狀態微醺,臉上帶着水珠,微微眯起眼睛,帶着幾分迷離。
陸峰絕對算不上超級帥的那種,但是身上有着一股獨特的魅力,此刻張鳳霞若是在此,看着他絕對直呼受不了。
感覺差不多,陸峰往回走,走到天月洞包間門口,一把將包間門推開,踉踉蹌蹌就衝了進去,大聲喊道:“嗨起來!!”
現場燈光昏暗,屋頂上的七彩燈搖曳,七八個女子扭動着身體,隨着陸峰衝進來,酒精的刺激下發出一陣陣尖叫聲。
一羣人扭了好一會兒,發泄的差不多,才反應過來,有個陌生人闖了進來,打開燈紛紛看向陸峰。
陸峰站在那有些站不穩,隨着燈光亮起來,目光在現場掃視了一眼,迷迷瞪瞪的看着月姐,上前直接摟在了懷裡。
“怎麼一會兒不見,換人了啊?又換一批?”
“你他媽給我起開!”月姐用力一推,直接把陸峰推了出去,質問道:“你誰啊?跑我們包間來了?”
陸峰被推的坐在了沙發上,好像如夢方醒似的,急忙站起身,雙手合十,道歉道:“抱歉啊,喝的有點多,走錯包房了。”
“你哪個包房的啊?”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問道。
“我...我應該是這邊,出來轉了向了。”陸峰笑着道。
“來這玩啊,剛纔扭的挺騷啊?”
陸峰撓了撓頭,有些尷尬道:“也不會跳,瞎蹦躂唄,我敬各位美女一杯。”
“還美女?嘴還挺甜!”
陸峰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來一飲而盡,月姐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着,問道:“你不是本地人啊?”
“我在南方開公司,跑這邊要賬來了,不怎麼會喝酒,被灌的有點多。”陸峰朝着她很是真誠道:“我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你進來,真漂亮,驚爲天人。”
一羣女人笑了起來,其中一個打扮騷氣的說道:“月姐,衝着你來的啊。”
“沒有,真的是走錯了。”
“誰欠你賬啊?”月姐問道。
“北鋼的,我現在手裡拿着賬,死活要不出來,想找人接手,也沒人敢接,沒錢我拉一批鋼材走,可是也沒人要啊,砸手裡了,現在就想着,哪怕虧個幾百萬,只要能兌出去就行。”陸峰面色發苦道。
北鋼的鋼材?
虧個幾百萬?
“相聚就是緣分,坐吧!”月姐朝着其他姐妹招呼,本來也蹦躂的有點累,今天晚上沒叫別人,一羣女人其實也沒啥意思。
陸峰坐了下來,旁邊一個姐妹把一瓶洋酒放在了他面前,月姐點着一根菸,吃了一口果盤問道:“欠你多少錢啊?”
“兩千一百萬!”陸峰迴道。
“這麼多錢啊?沒看出來,你年紀輕輕還真有錢,是你自己的公司?”月姐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陸峰。
“我的公司,在南方開的,做電視機的。”
“你說虧個幾百萬,也願意出手?”月姐抽了一口煙問道。
“我在這邊是要關係沒關係,要人脈沒人脈的,這段時間把我折騰的,領導太多了,陪完這個陪那個,花錢像是無底洞一樣。”陸峰開啓了吐槽模式,訴說自己的苦水。
把這些事兒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就像是抓住一個陌生人,狠狠的訴一訴苦,一邊說着,一邊把半瓶洋酒喝下了肚。
月姐抽着煙暗暗點頭,問道:“那你打算多少錢出?”
“我現在已經不想那麼多,剛來的時候,還想着全要回來,現在不敢想了,拖下去啥時候是個頭,只要能變現,一千八百萬也認,公司那邊還有窟窿眼需要堵呢,也就是跟你說一下,我現在不敢跟高管說,不敢跟家裡說,生怕公司散架了。”陸峰說的那叫一個慘。
這裡面可是有三百萬的利潤啊!
“咱相遇也是緣分,我得回去了,你們玩!”陸峰站起身朝着衆人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準備出門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伸手去拉開門,眼神微微的往後瞟了一眼,開門的動作慢了一下,拉開門準備走,對方還沒動作。
一步邁了出去。
“等一下!”
“啊?”陸峰迴過頭一臉茫然道:“有事兒?”
月姐拿過自己的包,從裡面摸出一張名片,遞給陸峰道:“相遇就是緣分,明天上午打給我,我說不定能幫你解決。”
“真的?”陸峰接過名片,整個人喜出望外,說道:“謝謝月姐!”
“不客氣,遇見就是緣分嘛,你回去吧。”
陸峰客氣兩句,把門關上,將名片揣進了兜裡,回過頭碰見了狼彪,對方站在樓道里看着陸峰。
“你嚇我一跳!”陸峰大喘氣道。
“跑月姐包間幹啥?”狼彪的臉上帶着耐人尋味的笑意,說道:“小子,我提醒你一句,餃子跟嫂子得分清楚,熱餃子燙嘴,大嫂子斷腿。”
“這都什麼啊?我就是走錯包間了。”陸峰解釋道。
“你今天一進來,我就看見你賊眉鼠眼的,打聽月姐那叫一個勤快,我知道你不是本地人,別惹事兒,好像給你提個醒,這江湖啊,不止是兒女情長,更多的是英雄氣短!”狼彪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陸峰的肩膀。
“你不應該在大堂嘛?”陸峰問道。
“有人幹架,我出面阻止一下。”狼彪拍了拍胸脯道:“在這裡,我就是鎮店的,沒有我擺不平的人,正義的化身,和平的使者。”
“行行行!”陸峰發現他很能嘮,急忙阻止繼續說下去,朝着包間走了過去。
包間內已經進入到下半場了,場面很是不可描述,肖總也喝的有點多,摟着郝總的脖子,一口一個老弟的叫着。
陸峰進去喝了幾杯,把幾個姑娘推開了,又熱鬧了半個多小時,肖總被三個姑娘架着去酒店休息,郝總也摟着外國姑娘往外走。
剩下那幾個搶陸峰,想讓他帶着走,陸峰實在惹不起,一人給了五十塊錢,打發走了。
郝總去前臺結了賬,跟陸峰打了個招呼,臨走還不忘五百萬的事兒,又吩咐了一遍,晚上十一點,陸峰坐上車往回趕。
酒店內,馮志耀坐在椅子上,電話開着免提,那頭傳來馮先生的聲音。
“你大哥的意思是,就這點家業,誰要是有能耐,誰就拿走,沒能耐的也別怨誰,就算是給了,最後也守不住。”
“你二哥有野心,在新加坡做的很不錯,按照人家的話來說, 不管將來新鴻基在誰手上,人家都是吃下的。”
“大哥二哥說的都對,說到底還是靠能力,就像是陸峰,人家爹媽啥也沒給。”馮志耀嘆了口氣道:“以前住一塊的時候,大阿姨就經常說您偏向我。”
“這小半年的時間,我已經感覺出,投陸峰這筆錢花的很划算,就算是虧了,也划算,我還能撐幾年?你年齡最小,我怕你爭不過大哥二哥啊。”馮先生的聲音裡滿是擔憂。
“爸,我剛畢業那會兒,總覺得自己明白了天底下所有的事情,好像我無所不能似的,但是跟在陸峰身邊,他帶着我見識了一個更加真實的人間,反正我之前做夢都不敢想,一個大老總,能躺在市長車軲轆底下去,就是那種普通人仰望的風光、面子,他好像都不在乎。”馮志耀感嘆道。
“他是個很純粹的人。”馮先生評價道。
“純粹是不要臉!”馮志耀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爸,如果把我換成陸峰,你還擔心嘛?”
電話那頭的馮先生笑了起來,那他就該擔心大兒子和二兒子了。
“豪門有豪門的難處,你就跟在他身邊吧,多看看,多學學!”馮先生沉默了一會兒道:“據我所知,最近有人對陳氏資本動手動腳的,股價很不穩定,你沒聽陸峰說什麼?”
“這個,我真沒聽說。”
“該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不忙了,記得回來看看我。”馮先生吩咐道。
“知道了,爸!”
掛了電話,馮志耀半躺在了沙發上,回想起認識陸峰這段日子裡,他好像從一個飄在半空中的人,開始變得腳踏實地,格外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