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換一把後坐力小點的吧。”陳總朝着樸仁奇說道。
換了一把手槍,蘇有容這才略微安心下來,她生怕關鍵時候,對方給她來一槍。
車子朝着動物羣飛馳而去,身後揚起一陣塵土,遠遠的看到大片動物浩浩蕩蕩,格外壯闊,陳總激動起來,解開安全帶站起身嘴裡怪叫聲不斷,感覺的出來她的興奮。
“好多斑馬!!”
蘇有容看着眼前成千上百的斑馬羣亦有些震撼,一眼望去全部都是動物的腦袋四處張望着,七八隻獅羣略顯慵懶的躺在不遠處,目光卻在不遠處的羚羊羣上盯着。
隨着車輛飛馳而過,動物羣受到了驚嚇,往遠處飛奔而去,整個動物遷徙的方向由南向北,追尋着水源而去。
前方可以看到有野象羣,車輛不敢靠近,隨便一隻發怒的野象都能越野車當玩具一樣甩起來。
車輛開始追逐着動物羣,距離非常之近,蘇有容手裡拿着照相機,時不時幫陳總抓拍一些照片。
“老虎!老虎!”
陳總用手指着前方,一直四米多長的老虎趴在地上,喉嚨裡發出一陣陣低吼,它對於車輛入侵它的領地非常不滿。
“今天晚上燉老虎湯!”陳總說完,手裡的手槍‘砰’的一聲,只可惜顛簸的車上準頭太差,根本沒打到老虎一根毛髮,反而激怒了老虎。
“吼!!!”
一聲怒吼,老虎飛身躍起,一隻巨大的爪子拍在了車門上,司機嚇了一跳,一腳油門車子飛馳而去。
陳總一個不穩坐了下來,蘇有容急忙說道:“危險,這些都是野生動物,別出事兒。”
“沒事兒,手裡有槍!”陳總不以爲然,看了一眼車門,老虎一巴掌把鐵皮都撕裂,露出了裡面的結構,這要是拍在人腦袋上,怕是命運當場。
“回去,打那隻老虎。”陳總興致盎然,她也怕一個不穩摔下去,將安全帶綁在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槍裡的子彈,信心滿滿的瞄準了一下。
車子轉了個頭,剛纔那隻老虎已然被激怒,四周原本虎視眈眈它領地的其他食肉動物也開始集中注意力,兩頭豹子微微壓低身子,做出一副戰鬥姿態。
一大羣鬣狗嘰嘰喳喳的叫着,圍在一塊試探着往前走,這附近的所有人動物都警覺起來。
老虎不斷的低吼,警告眼前這個鐵方塊不要再挑釁自己,然而對方好像不太賣它萬獸之王的面子,陳總雙手持槍朝着它連開兩槍,又全部打空。
老虎飛撲而上,一爪子將後視鏡打碎了,車子一腳油門飛馳而去。
“這也太.......。”陳總有點不高興了,一槍未中啊。
車子一直搖晃,加上急轉彎,坐在副駕駛的樸仁奇被轉的有些暈,開口道:“陳總,您要不打一隻斑馬吧,這不是馬路,肯定不穩定的。”
“不行,我今天就要打老虎。”陳總玩心大起,哪裡管那麼多,朝着他道:“把獵槍拿過來,一會兒靠的近一點,我給它一槍斃命!”
蘇有容見此說道:“陳總,您站起身打,比較穩一點,我扶着您。”
陳總想了想答應了,一隻腳踩着座位,一隻腳踩着車廂地板,格外的英姿颯爽,蘇有容兩隻手支撐着她的後背。
機會來了!
車子轉過去,再次面對老虎,陳總感覺自己距離它是那麼近,將槍口對準了它碩大的腦袋,口中低聲罵道:“去尼瑪的!”
“砰!”
獵槍巨大的後坐力讓她整個人往後倒,震的雙手發麻,差點失手將槍丟了,這一槍威力巨大,然而並沒有讓老虎當場斃命,
只是哀叫一聲後退而去。
蘇有容感覺到陳總身上往後一倒,立馬用力往前推,剛倒後又前傾,瞬間陳總整個人不穩,有一種要栽下車的感覺,她扭過頭喝道:“你幹什麼!!”
她以爲迎接她的是蘇有容一張小心翼翼的臉,沒想到,那張曾經對她唯唯諾諾的面龐,此刻滿是猙獰。
“把你給我的,還你!!!”
蘇有容怒吼一聲,手上瞬間全力而出,陳總直接朝着外面倒去,捆綁着她的安全帶斷裂,她朝着車下栽去。
“停車!停車!”這是陳總最後的聲音。
下一秒憤怒的老虎就衝了上來,直接撲在了她身上,司機一腳剎車根本沒用,叫嚷道:“剎不住!真的剎不住!!”
受傷的老虎怎麼可能受得住自己的獵物,豹子狂奔而來,就是一頓騷擾,鬣狗羣見此也飛奔而來想分一杯羹。
撕咬,爭搶開始,沒用哪個猛獸會在乎她什麼身份,也不在乎她全身上下多麼名貴的衣服,在它們眼裡只有獵物。
天上的雄鷹在盤旋,在這裡每一點食物都代表着能多生存幾天。
蘇有容整個人癱軟在了座位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她心裡所有的怨氣被掏空,這一刻只剩下害怕,她親眼看見陳總跟獵豹、獅子、老虎、豹子等在一起,她甚至跟隨着雄鷹翱翔藍圖。
“嘔!!!”
蘇有容趴在車窗上嘔吐了起來,朝着木木呆呆的樸仁奇喊道:“愣着幹什麼,報警啊!!!”
人命關天的事兒,怎麼能不急,當地警方在接到電話後問詢了情況,五個小時後才慢悠悠的趕到。
走過來一個黑人警官,用英語問道:“受害人在哪兒?”
司機聳了聳肩膀看向遠處的動物羣,說道:“可能已經被動物排泄出去了。”
一衆人:............
查了衆人的護照,又對車輛進行了檢查,工作做的非常粗陋,最後朝着蘇有容問道:“我們大老遠的跑過來,很累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下次多注意,我們會記錄在案。”
“非常感謝!”蘇有容雙眼通紅的說着謝謝,她倒不是假哭,而是發自內心的想哭。
“女士,節哀順變,我的意思是,我們很累!”對方又朝着她說道。
“蘇總,給錢!”樸仁奇急忙提醒道。
“麻煩了,不成敬意。”蘇有容急忙從包裡掏錢,遞過去幾千美金,對方看到後喜笑顏開,表示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聯繫,他們非常樂意爲蘇總這樣的人服務。
回到酒店後,已經是傍晚時分,蘇有容回去先洗了個澡,讓自己忘掉一些東西,想吃飯,可是根本吃不下去,這一次的記憶,不亞於在海里的那一次恐怖遭遇。
晚上七點多才平復下來心情,她想來想去,還是第一時間給董事會秘書打了過去,電話接通後,那頭問道:“哪位啊?”
“你好,我是陳書鳳的愛人,我現在在南非,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陳總突發意外,去世了。”蘇有容說道。
“什麼?”電話那頭都驚了。
“因爲觀看野生老虎,意外墜車去世的。”蘇有容吸着鼻子,像是在哭。
電話那頭完全懵了,這消息來的太意外,他回想着陳總的點點滴滴,心頭很不好受,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什麼東西是最重要的,質問道:“除了我,你沒跟其他人說吧?這個消息不能走漏,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股價,不能再出問題了。”
“放心吧,沒有告訴任何人。”
“那就好,其他的都是小事兒,你節哀順變。”電話那頭琢磨了好一會兒道:“這個事兒,我的意思是封鎖消息,董事會內部通個氣, 你千萬不要告訴媒體,明白嘛?人已經走了,活人得活着。”
“我懂,可是我想通知她的家人,我沒有她家人的電話。”蘇有容問道:“您知道嘛?”
“這事兒,我去辦!”
聊了好半天,根本沒人在乎她死活,全是在聊公司怎麼辦,蘇有容一顆心也略微放下了,掛了電話後,她想了一下,還是給陸峰打過去,先給深圳的家裡打過去沒人接,又給廠子裡打過去。
“哪位?”陸峰接起電話問道。
“是我,蘇有容,告訴你個事兒,陳書鳳死了!”
陸峰坐直了身子,對於這個結果,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愣了一下道:“你別惹身上事兒。”
“放心,在南非!”
“那你什麼意思?我現在不方便細聊。”陸峰擡起頭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中年男人說道。
“我要掌控陳氏資本,你支不支持?”電話那頭問道。
“我支持!”陸峰停頓了一下道:“可這不是我一個人支持的事兒,其他人怎麼看?你剛結束她愛人的身份,一轉身就是颶風的控股人,然後就是接替她的位置,股東能答應嘛?”
“我自己處理,只要你支持!”
“還有一個事兒,我跟你說,馮先生暗中控股很多,他不點頭,你估計夠嗆,這個事兒你得看明白,現在的......。”陸峰擡起頭看了對面男子一眼模糊道:“她的公司,暗流涌動,對吧,你如果覺得有把握,你就去幹,我全力支持!”
“好,我盡全力!”蘇有容說完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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