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小小的飯桌上,三個人已經喝的是面紅耳赤。
李斌酒量差一些,早已經提前出局,張偉也已經到了生活馬上就要不能自理的臨界點。
馬東強勢地拍醒了已經伏在桌上的李斌,“小李,趕緊起來,再陪我們喝點。”
李斌眼神呆滯地擡起頭,愣愣地看着馬東,好似一直呆頭的大鵝,過了許久才蹦出一句,“馬少,我,我已經不行了......”
“不行也得行。”馬東一拍桌子,一副喝多了耍酒瘋的模樣。
“你們以爲我弄你們的營業廳,就只是隨便玩玩的嗎?不怕告訴你們,老子今年內,就要再開至少20家這種規模的店,就你們現在這個德行,你們到時候,還能和我稱兄道弟嗎?”
張偉也是喝的有些多,嘴巴上已經沒有了遮攔,“我們哪能真和您稱兄道弟啊,根本就沒在一個檔次上不是嗎。”
“是啊,馬少您是大人物,我們只不過是些臭打工的罷了。”
“放屁!”馬東氣得一把提起了李斌的衣服領子,“王侯將相弄有種乎?想做我馬東的兄弟,你們特麼的能不能有點志氣?移動和聯通這麼大的體系,你們就沒想過要往上爬?”
張偉和李斌沒想到馬東會突然變得這麼激動,喝醉的酒,瞬間就警醒了大半。
“想當然是想,可是哪有那麼簡單啊。”張偉自己倒上了酒,好像想起了自己的煩心事。
李斌更是瞪大了雙眼。
人都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他剛畢業時,那也是懷着滿腔的赤誠,誰知道纔在體制裡呆了不到一年,就已經消磨殆盡了。
“只要你們敢想,就一定有辦法,就怕你們連想都不敢想。”馬東鬆開了提着李斌衣領的手,“我也不怕告訴你們,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什麼馬少,半年前,我比你們還不如,可是現在,你們也看到了。”
話題轉換的太快,張偉和李斌感覺好像聽到了天下最大的秘密,“馬,馬少,你該不會喝多了吧?”
“我沒喝多。”馬東直接一口否認。
李斌和張偉知道,馬東這一定是酒後的反話。
馬東也懶得和他們卻解釋,反正實話已經給他們說了,到時他們知道實際情況了,也不能怨自己騙他。
“我問你們,你們各個的公司,現在在臨安到底有多少直營廳?”
李斌和張偉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直接脫口而出,“不到十家吧。”
“那你們心裡應該比我清楚,一個擁有二十家直營廳級別的自辦廳代理商,在你們總部眼裡,會是個什麼分量?”
“咕嘟。”倆人下意識地嚥了一下口水。
二十家直營廳級別的自辦廳代理商,掙不掙錢的先另說,單就手上掌握和服務的客戶量,總部就不得不重視。
若是長此以往,總部覺得代理商對總部的業務太熟悉了,說不定還會考慮全資或半資收購,改成聯營,那到時候......
馬東胸有成竹地看了看眼前的二人,“不管你們信不信,這只是我今年的目標,但我要想讓這個目標能夠真正實現,以你們現在的行政級別,是很難給到我什麼實質性的幫助的,你們必須向上爬,就從我這第一家店的業績開始,我會用資金支持你們。”
此言一出,李斌和張偉的就徹底醒了,背後嗖嗖嗖的升起陣陣涼意。
馬東的這個大餅,畫的不可謂不大,由不得他們兩個人不心動,可是心動之後,卻又是懷疑,他們實在想不通馬東爲何要幫助他們。
正是這時,馬東直接往桌上拍下了兩個紅包。
“啪~”
聽聲音,看厚度,裡面最少放了小一萬。
“我不需要你們做什麼出賣自己公司,出賣自己職業道德的事,我只是認你們這些兄弟。”
“如果你們也把我當作兄弟,這個紅包你們就拿着,我馬東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我從來不會虧待自己的兄弟。”
現在別說李斌,就連張偉都徹底懵了,這特麼是不是也有點太明目張膽?
看到兩個人全都呆坐着椅子上沒動,馬東心裡冷笑。
“話我已經說到,具體怎麼抉擇在你們自己,我先回去了,你們自己路上小心,是兄弟的,明早場地見。”馬東就真的這麼直接走了。
李斌和張偉我看看你,你看看我。
感覺被馬東剛剛這一手,把他們全身上下扒了個精光,最終只剩下了坦誠相見,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張偉靈光一閃,去個了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李斌已經不見了,桌上只剩下了留給他的那一份,張偉笑笑沒說話。
晚上11點鐘,馬東乘出粗車回到家裡,馬保民和大鵬還沒睡。
“東子,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晚,還一身的酒氣?”馬保民有些生氣。
馬東抽菸喝酒的事他早就知道,只是之前沒怎麼管過,不知道今天吃了什麼槍藥,或許是擔心自己?
“沒事的爸,我自己心裡有數,我現在也已經算成年了,不會出什麼問題,都是爲了生意上的事。”馬東笑着道。
馬保民想要再說點什麼,但是看着馬東的笑臉,最終還是放棄了,只能嘆了一口氣,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反正馬東從小到大都不服他的管教,現在馬東能有點正事,雖然不太適合他的年齡,但是好歹是往着好的方向發展了,自己不應該苛求那麼多才是。
“我爸今天這是咋了?”馬東一臉懵比,只好看向旁邊的大鵬。
誰知道大鵬也好像整個人丟了魂似的,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東哥,你剛剛問我什麼?”
“我說我爸怎麼了,今天有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
“有,差點忘了給你說了,今天大伯接到了個電話,好像是你二叔單位的同事打過來的。”
馬東不解,“他們怎麼能有我爸的電話,我二叔應該都不知道吧?”
“你二叔知道啊,前幾天大伯還和你二叔通過電話,你二叔好像離婚了,還要跟另外一個什麼女人結婚,把大伯氣得不行。”
“我靠,有這事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馬東沒想到,自己上次的揭穿,竟然還真的成全了馬保軍這個混蛋。
大鵬聽了一臉地委屈,“我倒是想說來着,那不是大伯他不讓嗎。”
“你妹的,你特麼能不能搞清楚,你到底是誰的人?”
“我當然清楚了,要不然我現在咋會又告訴你,不過這些其實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大伯今天接到的電話。”
馬東聽大鵬說話這個費勁,“今天的電話又怎麼了?”
“聽你二叔的同事說,你二叔今天帶着他那個新女人去民政局領結婚證,結果被你前二嬸帶人去給打了,倆人現在全都在醫院住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