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瀟瀟她們過去的時候,正看到張美妍在甩王炸,一把牌很快就全部出完,抖着手好不得意。
金申愛看到她們兩個走過來,直揮手:“快過來幫我看看,她們的牌怎麼總那麼好啊,我什麼好牌都抓不到,總是贏不了。”
樸美慧對凌瀟瀟對視了一眼就走了過去,看着她的牌跟她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凌瀟瀟一句也插不上,當然,也一句聽不懂。。。只能坐在一旁當壁花,兩人陪着她們玩了一會,就聽體育裡漸漸的有學生入場,時間也滑到了一點十五分。
又一把結束,凌瀟瀟對着樸美慧使了個顏色,樸美慧心領神會:“申愛,美妍,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收拾一下準備出去吧,再等一下電影就要開演了。”
金申愛的牌纔剛剛有起色,這會出去很不情願,嘟噥了好一會,這才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物品跟着樸美慧她們出去,凌瀟瀟在她們走後,將她們隨手丟的垃圾全都撿起來,裝在一個塑料袋裡,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八中分給訪問團的位置自然是體育館裡最好的位置,就在看臺上最前面的兩排,下午要放的這兩部電影凌瀟瀟在曾經的學生時代全都看過,不過畢竟也算是年代久遠,好多情節她都忘了,能再看一遍,她心裡也是有點期待。
金申愛她們因爲一直在玩牌,上來時好位置已經被其他人挑光,她們一行人只能各自找位置坐,凌瀟瀟上來的晚,等她走過去時,只有第二排靠邊上還有幾個位置。她跟樸美慧招呼了一聲,就隨便撿了一個坐好。
高一年組的座位不算好,全都在看臺下方的伸縮臺裡,需要仰着脖子的那種,凌瀟瀟找了一下就發現九班的位置就在她的正前方,她探探頭就能看到貞哥的腦袋。。。
放映前。訪問團的團長站在幕布前用流利的英文,給大家介紹了這兩部電影的背景和大致情節,以及在整個東南亞造成的轟動影響,語氣中不乏身爲高麗國人的驕傲。
凌瀟瀟在臺子上聽得感嘆。有倒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後世裡,高麗國的影視作品在東南亞的影響漸漸地變得越來越小,國內的小花和小鮮肉們成長起來後。對外國的帥哥美女需求量就漸漸變小,到了後來,不少高麗國的明星爲了發展,不得不到中國來參演電視劇和綜藝節目,不知那時,她們是否還能如現在這般驕傲。
凌瀟瀟正胡思亂想着,就感覺身旁的位子有人坐下,她側頭就看到蔣子卓一本正經的看着前方,像是在認真聽着臺下的講話。
凌瀟瀟不由自主的彎起嘴角:“同學,你還沒問我這裡是不是有人。”
蔣子卓側過頭看着她。眼睛晶亮,如同天上的繁星:“同學,這裡有人嗎?”
凌瀟瀟調皮的點點頭:“當然,這是我給我們年級排名第一的大帥哥留的位子,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坐這裡呢。”
蔣子卓看着凌瀟瀟,臉上的笑容真實又美好:“我想,他肯定是願意的。”
蔣子卓坐在身旁一起看電影,凌瀟瀟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不過,她的脣角彎起後就再沒落下。
放映的第一部電影是《我的野蠻女友》。凌瀟瀟看着裡面的男女主人公,莫名的就是覺得很像貞哥和嶽平軍,只是貞哥的拳頭似乎更硬一些,而嶽平軍似乎臉皮也更厚一點。想到嶽平軍五一之後臉上的青青紫紫,凌瀟瀟還是覺得電影裡的男主角其實已經很幸福了。
這部電影凌瀟瀟還記得當年在整個亞太地區的影響力,裡面的女主外表清新嫺靜,內心卻野蠻暴力,這種極致的衝突在這樣的年代是超級新穎且受人追捧的,凌瀟瀟還記得。那個時候這部影片大熱之後,街頭巷尾的小情侶都是如電影裡一般的相處模式。
凌瀟瀟看着電影裡面容還帶着一點點稚嫩的全大美人,想着後世裡星星那部電視劇裡,全大美人在女神和女神經之間隨意切換,心中一陣恍惚。
“你以後會這樣暴力嗎?”中場休息,蔣子卓側過頭看着凌瀟瀟,臉上猶帶着笑意。
“這個嘛,”凌瀟瀟笑眯眯地用手指輕輕點着脣角,像是在認真的思考:“要看具體情況吧,不過像我這樣溫柔賢惠、美麗大方的人,應該不會這樣暴力的,誰讓咱與生俱來的氣質這麼溫和呢。”
說到後面,凌瀟瀟自己都覺得很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蔣子卓側着頭就那樣看着她放肆的笑着,只覺得這一刻的美好的像是被時光凝刻。
第一部電影結束休息了十五分鐘後,第二部電影又開始播放,這部電影沒有之前那麼輕鬆歡快,整場電影給人的氣氛一直都有些壓抑,一直到電影結束體育館裡的都是靜靜的,沒人說話,沒人起身,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電影所營造的氛圍之中。
國內這個時候最流行的愛情題材都還是瓊瑤劇,大苦大悲的讓人的心跟着一起擰着,這部電影沒有那麼多波瀾曲折,沒有那麼多哭哭啼啼,只是淡淡的,像是不經意,卻又被一筆一劃的認真寫進每個人的心裡。
十幾歲的年紀,正是對愛情剛剛開始有朦朧的認知的時候,這樣一部電影就像是一本教科書,給所有人都上了理想又不理想的一課,假如,愛有天意,假如,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片尾曲結束,體育館裡,學生們漸漸回神,在各班的班委組織下開始有序的退場,凌瀟瀟回過神,壓下涌上嘴角的酸澀,準備起身去找金申愛他們,電影再好看,依舊有散場的時刻,就如同人生一般,她需要認真對待自己所處的每一個角色,她此時還是一名接待員,她還有很多嬌貴的客人。
蔣子卓沉默着起身給凌瀟瀟讓路,看着她嘴角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都又將話全部嚥了回去,電影里老一輩人的愛情,對於他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過於沉重,也無法理解,說,又能說出什麼,語言在事實和行動面前總是過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