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上將”綦良在策馬返回到本陣的時候,不由的勒停戰馬,在他的面前,陣中隋軍將士們帶着尊崇仰慕的心情,以排山倒海勢的歡呼吶喊迎接他的凱旋,猶如決堤的洪水,瞬間將他包圍。
白虎大纛下,易風與楊雄、楊義臣、李敏、劉文靜、秦瓊等一衆將領們互相點頭交談,興致高昂。當綦良回到陣前的時候,大家的交談都停了下來。綦良依然穿着那套耀眼鋥亮如鏡的虎徽全身鏡甲,腥紅色的披風飄蕩在身後。他的手裡還挽着三個剛被他陣前鬥將斬殺的對手首級,綦良此時渾身上下都充滿着一種陽剛之氣,勇猛之狀,怎麼看都是一個英雄。儘管之前他還只是易風的俘虜,但做爲征戰多年的隋軍將領,曾經幷州的五虎上將,一州總管,此時他無疑用自己的勇猛向易風等人證明了自己並非浪得虛名。
當他過來時,易風下馬向這個勇猛的將領敬禮,並上前擁抱了他,毫不介意他那鎧甲上還沾染着敵人的鮮血。
“陣斬三將,綦良將軍不愧英雄本色。”易風大聲稱讚着,“如此英雄怎能埋沒,即刻起,授綦良將軍龍驤將軍階,領行軍總管之職。”
“末將謝太孫殿下。”綦良向易風行禮。龍驤將軍是從四品上的武階,與上鎮將實職相配。綦良原來在楊諒麾下是一州總管,三品實職,他的武階本來應當是三品的神威元帥。不過自成了易風的階下囚,他們這些楊諒舊部的身份就很尷尬。因爲刺殺皇太孫,他們甚至成了罪將,若太孫把他們交給朝廷處置,下場絕對悽慘。現在太孫給他龍驤將軍武階和行軍總管的實職,雖然比起之前來等於是降階貶官,但從另一方面來講,卻又等於是終於從太原刺案中脫身了。這等於是太孫給了他一個重新洗白的機會,得以再回到官場,這樣的結果是大大出乎綦良的預料的。他心中激動萬分。頓有一種再世爲人劫後餘生般的感覺。
“綦良將軍真是勇冠三軍啊。”易風讚美之詞溢於言表,大力的籠絡着這員猛將。
“殿下過獎,末將本領一般,殿下麾下諸位將軍都遠勝於末將。末將不過一時僥倖,又添有殿下所賜寶甲名槊,方一時得勝。”綦良看了看易風身邊的幽州府諸將,又看了看一旁昔日同伴們。補充道:“其實末將舊僚安將軍等皆遠勝於我,今日殿下不管派誰出陣。肯定都能取得更勝於末將之戰果。”
“嗯,我相信諸位的勇猛,今日暫且休兵,明日諸位便可再揚我大隋軍威。”
喬鍾葵等原幷州諸將看到綦良今天的勇猛表現,以及太孫的讚賞,將士們的追捧,心裡也都不由的震動。此時聽到易風如此說,紛紛出列大聲道:“我等明日定不負太孫殿下所望,誓斬突厥。揚我軍威。”
庫合真連折三將,當日無心再戰,收兵回營,後退二十里回到大營。
“沒想到隋軍之中居然有如此猛將,竟一日折我三將。”庫合真聚諸部首領將領們商議,滿是後悔。
安勒伽出言道:“特勤也不必如此,那隋人本事也只一般。只不過莫賀等輕敵大意,再加隋將有寶鎧護身,故此今日吃了大虧。待明日一早,我親自上陣,就憑我手上這把波斯大馬士革寶刀,隋將鎧甲輕易砍碎。到時替莫賀等報仇血恨,重震我軍心士氣。”
“有安王子出陣,我安心矣。不過今晚還是得多派兵馬值勤警戒,隋人白天得勝,得提防他們趁夜來襲營柵。”庫合真對安勒伽充滿信心,頓了頓又道:“那一萬人馬怎麼還沒有回來?”
“可能路上耽誤一二,應當很快就能回來了。”
庫合真點了點頭。這些隋人比他預料中的還要難對付,必須把那一萬人馬調回來,隋人今日有三萬兵馬出陣,他怎麼也得保持差不多的兵力。最好是能讓軍都關的隋軍感受到壓力,把幽州府的兵力都調往軍都關,然後他安排在蔚州的那支兵馬就有機可乘了。先讓隋人得意一時,到時待他的兵馬自飛狐攻入河北,他倒想看看今日那些得意的隋將又是個如何表情。
想到這裡,庫合真心裡倒是暢快了些。
懷安與軍都關之間,還有懷戎、懷來諸城。
在懷戎與懷來之間,有一座飛來峰,又名雞鳴山。
這座山距離大寧關與軍都關各有百里,孤峰獨秀,高高聳立在軍都軍與大寧關的必經之路上,巍峨崢嶸,鬱鬱蔥蔥。山勢突兀,草木繁茂,孤峰插雲,秀麗壯觀,有“參天一柱”之稱,歷來被益爲塞外小泰山。
傳說,當年這裡本來是個黑風口,住着一個黑風怪,發起怒來飛沙走石,周圍百姓深受其害,玉皇大帝知道後,便從南方調來這座山,堵住黑風口,捉住黑風怪,百姓才得以安寧,因它是一夜之間飛來的,人們便叫它飛來峰。
此時,在這座神奇的山峰下,有一支軍隊正在迅速的奔馳着。
“報!”一名傳令兵飛馳奔至竇建德的馬前。
“稟報將軍,殿下有信到。”傳令兵將一封火漆蠟封的信件遞給竇建德。
竇建德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封印,發現完好無誤好拆開,交給了身邊的主簿讓他翻譯密信。信很快翻譯出來,重新交還給竇建德。
“你怎麼看?”竇建德看完信,目光望向自己的主簿。
主簿沉吟道:“敵軍一萬,我們也有一萬,實力相當,雖然敵爲騎兵我爲步軍,但只要佈置得宜,並非問題。最重要的是,既然殿下意思是要打,那我們自然得打。”
“打當然要打,但如何打?”竇建德問。他如今獨統一軍,手握着一萬餘人馬,這次奉易風命令調集了一萬兵馬,拋下了輜重後勤後馬,增援懷安,走到半路,又接到易風命令往軍都關行軍。現在,又得到命令,要攔截庫合真返回的一萬兵馬。竇建德所統軍爲步軍,軍號承德,全軍上下一萬餘人,全軍擁有六營和軍直屬五團,實力強勁。他這支軍雖是步軍,可卻遠非普通的步軍,全軍有步軍和車兵,甚至少量的偵察騎兵,就算是步軍,也都是騎馬步兵和車載步兵,基本上實現了快速機動能力,這也是當初爲了適應塞上的環境,卻也讓他們作戰能力大大提升。
“我們可以設伏。”主簿道。“我們有許多戰車,還有工兵、炮兵,還裝備了大量的弓弩,只要能伏擊到敵人,必然能給予敵人重創。”
“那我們得想一個好的伏擊計劃了。”承德軍下的營將孫安祖笑道。
雞鳴山西面,懷戎城。
庫合真麾下的一萬兵馬往援達曼,可還沒走到懷安,就又被庫合真的信使追上,帶來了庫合真的最新軍令,讓他們重新打道回府,返回軍都關下大營。軍令朝三暮四,將領們都心生不滿,不過最後還是調轉回師。走到懷戎時,他們休整了一夜。
“稟報俟斤,斥候發現東面一支隋軍營地。”
“在哪裡?”公斤安奚達放下酒杯問。
“大約一千漢軍,就在飛來峰下。”
安奚達有些疑問的看了看地圖,“這支隋軍哪裡來的,怎麼跑到我們後面去了。”
“也許是從懷荒過來的。”那名報告的突厥將領有些不負責的道,或許在他眼裡,不過區區一千兵馬而已,實在不值得大驚小怪的,直接滅了他們就是。
“確定只有一千?”
“只有一千。”
安奚達沉吟了一陣,“那些南蠻子可有發現我們的斥候?”
“沒有。”
“這樣啊。”
“俟斤,送上門來的,順便滅了他們。據斥候稟報,他們好像帶了不少的糧草,而且還有不少馬匹,也許是一支運送糧草的輜重兵。”
一萬對一千,而且如果隋人還沒有發現他們,那麼這一戰就會更加順利。安奚達想了想,最後同意順手幹這一票,反正是回軍都關大營時順路。當下,他召來部下軍官們,一起做了一個簡單的作戰計劃。計劃也確實很簡單,甚至只能算是個通報而已。安奚達等人可不覺得,一萬突厥騎兵襲擊一千漢軍還用的着什麼詳細複雜的計劃,只要衝上去,戰鬥就應當結束了。
在第二天的黎明時分,安奚達率領着自己的一萬騎兵趕到飛來峰下,藉着晨曦的微光,他已經清楚的看到了那山腳下的一片帳篷,一個簡單的營帳,不多的帳篷,可以輕易的判斷出那裡只有一千人左右。營地依着山下而建,還有不少的馬匹以及一堆堆的糧草。營地裡甚至沒有什麼防備警惕,簡直就是不設防。
安奚達嘴角露出獰笑,這是一隻肥美而又無防備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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