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鳴估計的一千人是圍在裡圈的人。
他不知道,更遠他看不見的地方,還有兩千多人拉網式圍了一圈,個個手持輪盤槍嚴陣以待。
蓋特採用了阿曼山中同樣的戰術,訓練基地所有人馬全體出動,比那時更甚的是結兩張網,裡外結網,決心這次無論如何不讓章鳴跑掉。
吸取阿曼的教訓,在圭亞那山林建立新的訓練基地前,蓋特向海人總部彙報了第一個基地失敗的情況和原因,章鳴的的逃脫卻沒敢報——他分析總部不在乎有多少陸人死亡或者被解救,而已經上報的章鳴死而復活總部是不會饒他,畢竟報告一個人死了,結果又沒死,是一種欺騙行爲,海人最忌諱的是這個。
總部果然沒把蓋特咋地,UFO出動在各地運送失蹤者的時候,順便給他帶了不少裝備,幾十枚對空導*彈和五千支射程更遠的鐳射槍,還有數十臺電子***和高清雷達以及肉體熱成像儀——海人這些年製造了不少武器裝備,閒着也是閒着,好歹給蓋特能派上用場。
蓋特有了這些裝備,如虎添翼。
他在訓練基地四周佈滿了電子***、高清雷達和熱成像儀。前者過去也有,只是數量少,是把敵人弄成瞎子的設備;後兩者則是使自己生出千里眼的東西,比起七段七八公里的遠視好用的多。
他專門修建了雷達和熱成像儀監視室,陸人信不過,專門把野島六段調回來負責這項工作。
雷達不用說,監視的是天空。陸人的高空偵察機一來立即會被發現,一頓地對空導*彈揍下來,大部隊再轉移;熱成像當然監視的地面。海人制造的熱成像能監控半徑40多公里自身散發熱量的生物。
他堅信章鳴會再來。因爲亞洲三隊隊長在送他的隊伍上UFO後莫名死去——通過內部手機強行接通他看見了倒地的三隊隊長。
之前他了解過,三隊隊長控制的這支隊伍一直很隱蔽,如果是陸人部隊作爲,不會放任一百多人的隊伍被運走,而只留下隊長一人。從這件事的做法上他推測出章鳴的意圖:觀察UFO的落點,然後尋跡找到訓練基地。
他本想再次轉移,但陸地到處有眼睛,UFO在陸人眼裡是個奇怪的東西,飛在高高空中不可能不被人看見;利用陸人的交通工具轉移吧,實在費勁,而且三千多人轉移起來要動用很多車,何況從深山走到有公路的地方,本身就是不小的目標。
蓋特放心海人的電子設備,陸人如果派偵察機一類的機器前來偵察,沒用,什麼都發現不了。最終章鳴會親自前往,那麼這次,不能再讓這小子逃了,一舉誅殺!
實際蓋特的這個計劃有跟章鳴鬥氣的意思:在七段面前,你什麼都不是!
當然,誅殺章鳴本身也勢在必行,不然總部知道章鳴還活着,就是他蓋特的死期!
章鳴和晴嵐隔着40多公里的時候,野島就發現了他們。
海人的熱成像不似陸地的熱成像,只顯示一個黑點。通過拉近放大,40多公里內可以看見形狀,而且很清晰。野島綁架過章鳴,對章鳴熟悉,從走姿和身形上判斷出定是章鳴無疑。報告給蓋特。
蓋特大喜。實際上他心中消滅章鳴是頭等大事,關係到他能不能活下去的問題。得到消息,立即做了部署。
根據章鳴倆人的行走路線,在離基地三十公里的地方佈置兩道網,並把野島調出來,他和野島兩人南北各負責五百餘人,跟野島交代:見到章鳴必誅殺之,而且要親自誅殺。靠陸人用槍不保險,章鳴的速度躲鐳射槍大概能躲過。他們倆六段和七段的利攻擊即使在防護帽下不起作用,但奔跑速度和和強有力的四肢能把他撕成碎片。
爲保險起見,野島離開監控室,換了押送陸人來到基地的小隊長值班,繼續監控,隨時報告章鳴的行動座標。
章鳴不知道自己和晴嵐在如螳螂準備捕蟬的時候,蟬卻變成黃雀繞到身後準備啄螳螂了。
躲在草叢裡,和晴嵐簡單交流了幾句,各自猜想圍他們的人哪裡的人?
基地的人?剛從山外進來的人?
從人數上看,肯定是被腦控的陸地人,當然指揮他們的無疑是海人間諜。
如果是山外剛進來的,碰巧跟在他們後面發現了他們,並不可怕。這兒不是阿曼的海中,山地到處可以躲避鐳射槍的射擊,而且對使用鐳射槍的陸人反控十分容易——在阿曼章鳴一次就成功控制了五六個人調轉槍口向“司令”開槍;海人間諜也不可怕,押送陸人的海人間諜一般是小隊長或者中隊長,緬甸被他殺掉的塌鼻那種四段左右的水平,對他構不成威脅。
怕就怕訓練基地的人。
如果是他們,說明此行早已被“司令”掌握,專等機會合適圍而殲之。至少七段的“司令”對章鳴威脅很大,或者說他在七段面前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阿曼山中不是急中生智,反控幾個陸地人向“司令”開槍,章鳴說天都難逃他的魔掌。
而有了阿曼章鳴反控的教訓,“司令”不會再給他同樣的機會。
晴嵐說,根據她的經驗判斷,巧遇正進山的人可能性沒有,如果是訓練基地的佈局,也不可能很老早發現他們的行蹤,因爲幾公里之外的行蹤很難躲過章鳴的眼功和耳功,這麼多人一起行動更不可能瞞過他。最大的可能,基地安裝了監控設備,從監控設備中發現他們後,提前做了佈置,才能突然襲擊,搞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假定是通過監控設備發現的,是什麼監控設備?能監控多遠?”晴嵐在部隊待過,關於這方面的知識章鳴自然得問她。
“這我說不成。”晴嵐道,“海底人科技到底有多發達我一無所知。陸地上能夠探測人的儀器大概是電子望遠鏡和熱成像儀。電子望遠鏡嘛,肯定不是,因爲咱們走過的地方到處是大山,不架在半空中無法透視看見我們,即使架在路過的哪座山頭上,它看見我們你也看見它了。剩下的只能是熱成像儀啦,陸地上最好的只能在一公里內探測到,還要看體積和散發的熱量大小,這兩項決定它的探測距離。”
聽完晴嵐分析,章鳴點頭,覺得有道理,他道:“這樣,凡事從最壞處打算,假定訓練基地安裝了熱成像,探測距離是陸地的十倍,十公里。我們儘快甩開包圍的人,脫離這個距離。”
晴嵐點頭表示同意:“現在要解決的是往哪個方向跑才能離它遠?”
“往前,”章鳴說的很肯定,“訓練基地不是在我們的左邊就是在右邊,反正不會在前邊,如果在前邊,這些繞到我們後面的人,我早就會發現他們。”
“那好,我們走。”
前面的路是上坡,幾乎都是在山溝裡鑽,一公里之外有大山攔道,一條巨大的瀑布從高山上傾瀉而下。章鳴他們只好翻越旁邊的山嶺。
左邊的山是幾乎成90度的陡直峭壁,根本不用考慮。右邊雖然沒有那麼陡峭,但也好不了哪兒去。好在章鳴練式後能躍起兩三米高,他拿起晴嵐帶的登山繩栓在腰間,自己當固定物,看準一棵樹或者一個能夠抓牢的岩石縫隙,高高躍起,抓牢後等待晴嵐沿繩攀爬,爬到身邊後再向高處跳躍……
靠着這種辦法,他們終於接近山頂。
就在他們即將攀上山頂的時候,突然聽見上面響起中氣十足笑聲:
“哈哈哈哈……小子,這回看你往哪兒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