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榮臉色鐵青,大清早的家中就鬧得不太平,左鄰右舍還不得笑話,這是丟面子的事情那裡能夠忍着女人們亂吵。
袁文君還是很尊敬瑜榮的,畢竟是長輩平時也沒怎麼對不起她,所以瑜榮一吼袁文君是消停了。
但秦文秀卻不依不饒了。
“你在這裡吼吼什麼,你瞧瞧這就是你當初要給你兒子娶的好媳婦,還說袁文君知書達理,這也叫知書達理一點虧都吃不得還一家人。”
秦文秀是忘記了,剛纔是誰左一個我家,右一個我家的,全然忘記了自己剛纔把袁文君當成外人說的那些話。
袁文君冷笑了一聲,心中也在想,到了關鍵的時候就是一家人了,方纔是誰把她當成外人的?只是這樣的不滿在心中嘀咕一聲就好。
她今日就想要看看瑜榮的決定,要知道這一大家都是瑜榮在做主。
瑜幼男緊緊的靠在袁文君的身邊,斜睨了一眼就快要爆發的瑜榮。
爺爺瑜榮的脾氣瑜幼男是知道的,極其的顧忌面子,只要順着他的面子來,做什麼事情都好。
但若是掃了他的面子,這個家甭管是誰絕對被想落得一個好。
秦文秀方纔也是氣急了纔出言頂撞了瑜榮,現在見到瑜榮的臉色,暗想不好。
她嫁給瑜榮這麼多年,怎能不知道瑜榮的脾氣,見到瑜榮陰沉着臉頓時知道不好。
她最害怕瑜榮發火,聲音有些討好的說道:“老頭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我什麼我還不都是你自己弄出來的事情。”瑜榮火氣很大的吼道。
瑜幼男心中冷笑,這麼大的聲音,只怕是隔壁院子的人都知道了,指不定這個時候那些人趴在牆上看熱鬧呢。
秦文秀全身顫抖了一下,腆着臉道:“老頭子你說這話是怎麼回事呢。怎麼是我弄出來的事情,二媳婦家裡沒有姑爺你也是知道的,上個月二媳婦家中才送了兩斤豬肉來,我想着怎麼也得還了這個人情不是……”
“你給我住嘴。”瑜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中暗罵秦文秀不會爲人處事,二媳婦家裡是沒有姑爺,三媳婦家中不也一樣沒有,而且三媳婦家裡還出了那檔子事情不管怎麼說也是先幫三媳婦家裡,秦文秀還是個沒腦子的,居然把豬肉的事情都拿出來說,那豬肉他們揹着袁文君一家吃了,現在不是穿幫了麼。
袁文君冷笑,臉上的嘲諷掩飾不住,還看了一眼瑜子謙。
瑜子謙的臉色也難看得很,那兩斤豬肉他連一點油花花都沒看見,要是現在家裡人不說他還真不知道有這回事。
瑜幼男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脆生生的說道:“媽媽我們是過年的時候才吃了肉吧,上個月家裡什麼時候有豬肉的,還有兩斤?”
說完這話瑜幼男明顯的聽到身後隔壁院子傳來了嗤笑的聲音。
這話是活生生的打臉,秦文秀心裡“咯噔”一下,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穿幫了。
瑜榮臉色鐵青,但有火氣又發佈出來,瑜幼男是落了他面子,但也是無心只過他總不能對着一個七歲的孩子發火吧。
在屋中睡覺被吵醒的二姑瑜子芬和三姑瑜子青都走了出來。
兩人都不知道外面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見瑜榮陰沉着臉還有秦文秀一臉懊惱的模樣,以及袁文君臉上的嘲諷,就知道一定有大事情發生。
現在這個時候假裝不在是最好的,兩人都很自覺的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生害怕瑜榮的火氣發在她們的身上。
瑜榮臉色陰沉,半響才稍微緩和一點,看向袁文君聲音中帶着愧疚說道:“三媳婦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媽從柴樓上面摔下來我們也沒有時間去看看,現在農忙了你弟弟在外地念書回不來,你姐姐又一個人你是應該回去幫幫忙,但是我們家中的情況你也見到了,地裡頭的事情也多,你看……”
瑜榮是聰明的,好話都被他一個人說了,現在他就等着袁文君回答,不管袁文君怎麼回答,瑜榮都會佔據主動,而袁文君就會變得被動。
袁文君心中冷笑,她平時是軟弱但又不傻,平時都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瑜榮說沒有時間去看她媽,這話誰相信又不是很遠,都住在一個隊上的來來回回也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現在倒是成了沒時間去看了。
要是換做平時袁文君說不定就真的忍了下來,但是現在袁文君已經確定自己不會忍受這些不公平。
“爸爸說的我這個做媳婦的都明白,你看往年那一次我不是忙了家裡的事情再回去幫孃家的,但今年你也知道我們家裡的情況,我孃家窮沒有兩斤豬肉送人,也只能落得現在這樣,算了算了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以後我上午在家裡做,下午去幫我孃家做事情,爸爸你看這樣可以吧。”
袁文君故意把話說得很大聲,特別是兩斤豬肉的時候,聲音故意擡高。
瑜榮臉色鐵青又不能發作,只能一眼眼生氣的看着秦文秀。
秦文秀倒是想要反駁,但看見瑜榮警告的眼神,硬生生的把話憋了回去,這事情本來就是他們理虧,要是傳了出去只怕是更加落得沒臉。
“媳婦說的是,都是一家人也不用分得那麼清楚,以後你上午就在家裡做,下午就回孃家幫忙,老三以後下午你也去。”
袁文君得了好也不想撕破嘴臉,僵硬的笑了笑:“謝謝爸爸。”
袁文君牽着瑜幼男就準備進裡屋去,但走了兩步停了下來,看了一眼竈房大聲說道:“別以爲是一家人我就不敢撕破臉了,要是都知道大的欺負小的,長輩欺負晚輩我也不是沒有手腳,我家幼男又不是死了爹媽就能任由人這樣欺負,這一次就算了若是有下一次別怪我也不顧臉面。”
瑜幼男心中覺得暖暖的,這樣的袁文君在她的記憶中從來就沒有過。
她知道袁文君只怕心中也開始有了反抗的心思,她只是引子而已,引燃袁文君心中怒火的引子。
瑜子謙臉色難堪,站在院壩中間跟着袁文君進屋也不是,留下來也不是,只能頹廢的蹲下來雙手插進自己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