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白飛飛找了一位學長將陳學謙和自己的三套房子都委託給對方,學長拍着胸脯向她保證,只要一個月時間就可以入住。
忙完了房子的瑣事,已經是下午,陳學謙將行李放回自己的宿舍,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宿舍,他突然發現,這個宿舍似乎滿打滿算他總共也沒住上幾天。
金師附中方面免了他的住宿費,自己卻長期不住,這似乎有些不合適。不過轉念一想,反正還有一個多月就要中考了。他也住不了幾天了,等金色家園裝修完畢,他就搬出去。
在宿舍整理了一番,陳學謙就匆匆往學校外走去。
晚上白飛飛說要介紹一個人給他認識,陳學謙料想應該和自己最近一直犯愁的咖啡店和工作室的選址有關。
自從和白飛飛認識以來,似乎這個女人對什麼都不在意,似乎只一味不停地在向陳學謙索取。但其實陳學謙每一次遇到困難時,這個女人都陪在陳學謙的邊上。
她總是默默的爲陳學謙做着各種事情,幫陳學謙牽線足堪信任的律師。爲陳學謙做翻譯,卻願意不署姓名。幫陳學謙轉入金師附中,甚至爲他爭取到保送金陵大學的名額。跟着陳學謙日夜兼程的奔赴各地。
這一次陳學謙在咖啡館和工作室選址上遇上了困難,雖然她什麼也沒說,但陳學謙相信,她一定在用着自己不知道的方式爲他尋求着幫助。
來到學校外,陳學謙靜靜的站在一棵大樹下,等待着白飛飛。幽靜的校園讓他一時有些感慨。僅僅離開正陽幾個月時間。再看校園,卻像是和他分屬兩個世界。這一刻他格外清晰的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和校園如此疏離。
就在陳學謙靜靜地站在樹下時,一羣女生談笑着從學校裡走了出來。
走在人羣中的一個女孩臉上帶着純淨的笑容,眼神無比清澈。每當同伴說了什麼都會報以一笑,但卻很少言語。
和她走在一處的女生感覺不到一絲的不合拍。但以外人的視角去看就會發現,這個女孩似乎和其他女生完全格格不入。
似乎她身邊的一切繁華喧鬧都與她無干,她就是像是一朵淡雅的百合,開在奼紫嫣紅的百花從中。任他繁華三千,她自有一種孤芳綻放。
就在這個女孩隨手將垂落的髮髻撥到耳後時,她的視線無意間落到了站在大樹下的陳學謙身上。
女孩臉上的神情第一次有了變化,像是一個畫中的人在這一瞬間突然活了過來。
自從上一次在操場驚鴻一瞥,她就暗暗找尋了好久,然而似乎那天的偶見,只是她的一個錯覺。即便她找遍整個校園,也沒有再找到一絲那天的身影。
然而就在她已經放棄時,這個人卻就這樣明晃晃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穿着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站在那棵樹下,像是一個等待着公主的憂鬱王子,與校園的風格顯得格格不入。
女孩不清楚該怎樣定義此刻自己的心情,是他鄉遇故知的欣喜麼?還是意外重逢的詫異?又或者僅僅是因爲再次見到這個爲數不多的,能讓她引爲朋友的人而歡喜?
顧不上心中雜亂紛紛的思緒,女孩擡腳就要向陳學謙走去。卻見一輛車先一步停在陳學謙面前,那個一直靜靜佇立的男孩像是驀然注入了一股活力,渾身洋溢着一種陽光的味道,臉上也浮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女孩一時間愣在了那裡。望着遠去的汽車,不知在想些什麼。
此時她的同伴發現她突然愣在原地,回頭喊道:“欣怡,怎麼了?快走啊,老師還在等着我們呢!”
霍欣怡瞬間回過神來,再次浮現那種純淨的笑容,“來了!”
坐進車裡遠去的陳學謙對此一無所知。他此時正靜靜的坐着,一言不發。
半晌,白飛飛率先打破沉默:“在想我要帶你去見誰麼?”
看着她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說:“快求我啊,快求我,雖然求我也不會告訴你。”
然而陳學謙卻果斷的搖頭,一臉深沉的說道:“不,我在思考人生。”
白飛飛臉上神色頓時一僵,片刻才恢復過來,強作一臉平靜的問道:“思考出什麼了?”
“昨晚我肯定幹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了。可爲什麼我會想不起來呢?”陳學謙瞬間變臉,前一刻的猶豫王子秒變中二逗比。
白飛飛怒道:“你滾!”
當車來到向陽漁港前,陳學謙才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真不準備告訴我今晚要見誰?”
白飛飛不屑的掃了他一眼:“現在想知道了?晚了,你自己進去看。”
顯然白大美女還在爲剛剛的事情生氣呢。
陳學謙見狀,小聲的嘀咕道:“我這不是怕一會要是見得人是未來老丈人,我再失禮了,多不好啊!”
白飛飛·····
這人什麼時候這麼沒臉沒皮了。之前也不是這個樣的。
難道,這個混蛋記得昨晚做過什麼?和自己在這裝瘋賣傻?
一時間白飛飛有些疑狐的看向陳學謙。陳學謙適時裝作躲開她的視線,一副差點被發現的神情。
白飛飛頓時疑心更甚。
只是此時明顯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白飛飛勉強按下心中的疑狐,領着陳學謙向一個包間走去。
來到包廂前,白飛飛沒有急着進去,而是在門前站定,開始調整自己的表情。不一會,她臉上的笑容就變得有幾分俏皮,舉止間也多了幾分撫媚。做完這一切,白飛飛拿出包裡的一面小鏡子照了照,似乎確認自己進入了狀態,白飛飛才推開房門。
“呀,你可想死人家了,死鬼,你都多久沒和人家見面了?”
白飛飛進去的瞬間,包廂裡驀然傳來白飛飛肉麻到爆的話音,落在後面擡腳準備進去的陳學謙頓時像是被定身在那裡。
瞬間他的腦海閃過無數的念頭。最終,一個無比可怕的想法完全佔據他的腦海。
難道,白飛飛是別人包養的金絲雀?
一時間,站在包廂前的陳學謙臉色一陣變幻,從他的角度看不到包廂裡到底坐着什麼人。只是那種無比可怕的想法一出現,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
這個衝擊讓他的心一時變成一團亂麻,讓他一下沒了章法。
然而就在他心亂如麻時,裡面傳來白飛飛的聲音:“幹什麼呢,還不進來見人。”
那聲音完全沒有一點平日裡的溫柔。更像是一個刻薄的毒婦。
陳學謙聞言臉色又一陣變換。他一時感覺極度難過。
他感覺自己一直以來都被人玩弄在手掌心裡。
只是他快速回憶了一遍,自己和白飛飛相識以來的所有畫面,根本沒有絲毫的蛛絲馬跡。
唯一一次有些不正常的地方,就是那次留宿白飛飛家時,那偌大卻空空蕩蕩的別墅。
難道那就是白飛飛的金絲楠木囚籠?
雖然有心想掉頭就走,可另一個聲音告訴他,必須把這個事情搞清楚,否則他非瘋掉不可。
懷着滿心的複雜,陳學謙神色陰鬱的走進包廂。
就在他踏進包廂的那一刻,驀然一陣閃光燈連續閃爍,陳學謙下意識的用手遮擋着自己的眼睛。
此時他腦子一片混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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