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部長,我們c&c影視是一家資金雄厚的公司,我們願意承擔這部電視劇的全部投資,貴電視臺只需要提供相關人員和設備就好。”白飛飛和陳學謙對視一眼後說道。
“貴公司的條件很優渥啊,不過關於利潤分配怎麼算呢?”樸部長並沒有被優渥的條件迷惑住,敏感的問道另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關於這個,最終收益我們公司和貴臺均分,不過這部電視劇的版權必須歸屬於我們公司,當然貴臺可以隨意播放,但不能對外出售。”
樸部長一臉荒唐的問道:“這個不合適吧?近來我們國家的電視劇在海外的銷售可是異常火爆,貴公司想獨佔這部分的收入不合適吧?”
白飛飛微露遲疑,好一會才道:“這部電視劇的海外出售收入我們可以同樣與貴臺均分,但版權我們公司必須獨屬。”
樸部長聞言這才笑了起來:“你們想要版權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貴公司洽談海外引進時我方必須有人員參與。”
對於這個問題白飛飛似乎有些遲疑,邊上的陳學謙拍板道:“可以,不過這部電視劇拍攝時我方要委派一位監製。”
樸部長想了想點頭答應道:“可以,這些都不是問題,只是我雖然很看好這個劇本,但還需要臺長做最後決定。”
陳學謙和白飛飛都清楚,這是對方要確認自己公司信息,以及對方電視臺內部程序需要。因此也不着急,將劇本留下後,兩人便直接離開了。
剛剛出了kbs電視臺,陳學謙就接到金良明打來的電話。投資公司已經裝修完畢,咖啡館也已經完成。只有工作室因爲前陣子多雨工期出現延誤,好在主體結構也已完成。
而這一次金良明打給陳學謙正是因爲工程陸續完工,需要陳學謙回國進行最後驗收以及撥付工程款。
接到電話,陳學謙有些爲難。
白飛飛提議道:“你先回去吧,這邊有我留下就可以了!”
陳學謙想了想道:“我把林勇給你留下,你在這邊把事情處理完就回去。”
白飛飛點了點頭,她自己以前一個人又不是沒有出過國。對於陳學謙的擔憂,她多少有些哭笑不得。然而看在這個小男人是擔心自己的份上,她雖然心底發笑,但面上都順從的點頭,表示一切都聽從他的安排。
陳學謙又對林勇囑咐了一番之後,才放心的準備離開。火速的買了一張飛往金陵的機票。當天晚上他就已經坐上了直飛金陵的班機。
當陳學謙從金陵機場的海關走出來時,意外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那裡等着自己。
陳學謙忍不住歡呼一聲,快步上前道:“老師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多日不見的顧清影。
一段時間沒見,顧清影身上的氣質越發飄逸,只是看到陳學謙的瞬間,這個彷彿和所有人都有一張天然屏障的女子瞬間如冰雪消融,臉上掛起了久違的笑容。
“你自己一個人回國,飛飛可是擔心壞了,讓我無論如何都要過來接機。”
顧清影口中說得平淡,一雙妙目卻一瞬不離陳學謙的身子。
打量了半晌道:“瘦了,不過長高了!”
對此陳學謙只有憨笑。
“走吧,我送你回去!”顧清影看着陳學謙臉上彷如當年的“淳樸笑容”,驀然也是一陣開心,接過陳學謙手中的行李箱,推着往停車場走去。
兩人來到一輛黑色的奧迪前,一箇中年男子迅速推開車門走了下來。看到陳學謙,這名男子一言不發的點了點頭,幫兩人拉開車門,又將行李箱放到後備箱,一番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然,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陳學謙看着這架勢尤其是掛在車前,那個不是很起眼卻明顯不簡單的車牌,話頓時少了不少,即便說話也只是應合着顧清影聊了幾句美國的見聞。
車子一路平穩的來到金色家園,陳學謙看着執意要將他送上樓的顧清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顧清影對那個司機說了句什麼,那個司機衝陳學謙點了點頭,徑直開車離開了。
陳學謙看着眼前的顧清影有些發愣。不知道她這麼安排是什麼意思。
顧清影看他一副呆頭鵝的樣子頓時笑了起來。
“傻樣,飛飛把她房子的鑰匙給了我一把,我上去給你收拾一下,這麼長時間沒住人,不打掃一下怎麼行。晚上我住飛飛家。”
陳學謙這纔回過神來,撓頭道:“我自己就成的!”
顧清影卻不理他,嗔怪的說道:“看你這樣子怕是醬油瓶倒了都不會扶吧?”
聽到顧清影的調侃,陳學謙只能尷尬的陪着笑。他總不能告訴人家自己身爲一個資深單身狗,一應家務樣樣精通吧?
“這次回來是要工程驗收麼?”在上樓的時候,顧清影柔聲問道。
陳學謙點了點頭:“嗯,我之前說過沒有我簽字,就不能撥付工程款。”
顧清影聞言沒說什麼,率先推着行李箱來到門前,突然回頭對陳學謙說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
陳學謙聞言一愣,瞬間就明白,她這是怕自己應付不來。
想到這裡陳學謙心頭忍不住涌起一陣感動。
“謝謝你!”平時靈活無比的一張嘴此時除了一句感謝,陳學謙再說不出其他。
顧清影對此卻只是淡淡一笑,指了指門示意他上前來開門。
打開門,因爲前一陣子連續下雨,屋裡味道有些不好。
顧清影幫他將所有窗子都打開,又找出一塊抹布裡裡外外的擦洗起來。
陳學謙在一旁也找出拖把,開始埋頭拖地。兩人一番忙碌直到了深夜纔算把屋裡收拾乾淨。
忙完陳學謙整個人都不好了,再也顧不上其他,將自己往沙發椅裡一丟。心裡在想着,幸好住的是這套3居室,要是住那套5居,他今天非被累死不可。
轉頭看着同樣香汗淋漓的顧清影,陳學謙心中的感動不禁更多了幾分。
以她的身份,恐怕在自己家都沒做過這種事情吧?
顧清影拿着一條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轉臉就見陳學謙看着自己傻傻的發着呆,不禁有些不自在的問道:“我臉上有髒東西麼?”
陳學謙搖了搖頭道:“沒有!”
顧清影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又有些嗔怪的說道:“那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陳學謙不答反問道:“老師,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顧清影聽了他的話一時也有些發愣,慢慢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只見她的神情有些飄遠,出神了許久纔開口道:“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和你這麼親近。”
說話間顧清影伸手輕撥了下劉海,又繼續說道:“起初我是因爲和家裡鬧彆扭才跑去正陽教書的。剛到正陽的那段時間我的情緒很低落,那時我對正陽接觸的所有人都沒什麼特別的印象,整個人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
說到這裡,顧清影似乎又想起來自己當初剛到正陽的日子。神情有些怔愣,半晌纔回過神來繼續說道:“後來有一天我看到你的寫得那篇作文。那是一個小說一樣的小故事。大雨下,一對男女同時被困在屋檐下。雨越下越大,看着自己身上衣服越來越溼,男孩脫掉自己的外衣披在頭上想衝出去。臨走前看到女孩在風裡瑟瑟發抖,便問道她要不要一起。不等女孩答應,便上前拉起她一起奔進雨裡。”
“後來女孩和男孩都大病了一場。可是他們從那之後每次見面都會彼此對視一眼。然而他們直到畢業前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直到畢業會餐的那頭,女孩突然跑過來和他喝了一杯酒。”
說到這裡,顧清影臉上滿滿的回憶。
“那時我看了這個故事非常喜歡又總覺得不過癮,忍不住在後面寫了一個後續的故事。”
說到這裡,顧清影想到了不久之後自己再次看到那個作文本時,本子上男孩很認真的寫道:“老師,早戀是不對的!”
當時顧清影在自己住處看着這句話時笑得在牀上直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