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沐被打電話通知的時候,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報應竟然來的這麼快。
吳桂花竟然出車禍,被送去醫院了。
但是已經被害過很多次的陶沐還是問了一句,“真的嗎?該不是要騙我過去吧。”
給陶沐打電話的是卓引蘭,卓引蘭慌慌張張的說道:“是真的,怎麼辦,你奶奶恐怕要不行了。”
陶沐冷漠的說道:“她不是我奶奶,我再說一遍。”
卓引蘭已經慌張的無法理解這樣的話了,只能自顧自的說道:“我們當時都要走了,你爸都已經在辦退房手續了,大概是你奶奶氣不過,直接就衝了出去,那時候車好多,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倒在血泊裡面,她看樣子很疼,都不能搬動,只能叫救護車,我剛剛問了一下,好像是骨頭斷了,插到了內臟,所以才流下這麼多血,纔會這麼疼得,這都半小時過去了,還在搶救,你爸正到處跑着忙,我也不知道能做什麼,你爸讓我聯繫你,讓你趕緊過來。”
陶沐聽完之後,道:“我沒有必要過去,如果你們缺錢再跟我說。”
說完陶沐就掛了電話,這種家裡人一出事,就要親人都到場的畫面不適合她。因爲那個人不配爲她的親人。
而且她真的無法判定真假,畢竟她被騙的夠多了,倒不是認爲卓引蘭會騙她,而是覺得卓引蘭會一起被騙,萬一又是一個騙局,不知道自己被吸引過來會遇到什麼破事。
她可沒有這樣的閒工夫。
就算是真的要死了,難道還指望她去送她一層,她不去加速她的死亡都算是好事了。
如果卓引蘭說的情況是真的,那吳桂花估計要經受很長時間的痛苦。
如果碰到了厲害的外科醫生,還有活下來的可能性,但是如果是一般的外科醫生,那就是必死無疑。
陶沐正在想,陶忠就又打來了。
“你快來看看吧,沐沐,不管之前怎麼樣,她真的可能要死了,我聽說這裡的醫生都束手無策,你不是很厲害的嗎?你倆救救她啊!”
陶沐不知道陶忠怎麼說的出口的,自己在他們眼中就這麼白蓮花,在吳桂花一心想要把她踩進泥坑裡面的時候,她還會跑去救人嗎?
她不會主動去害人,但是並不代表她會去救人。
自己上輩子的死亡,吳桂花也是兇手之一,她沒有任何理由去救人。
“我只是一個新手,救不了她。”陶沐冷漠的說道。
“你……”陶忠知道陶沐是賭氣,他想要求陶沐過去,但是一着急一咳嗽起來,就沒完沒了。
陶沐在電話這頭,聽着就開始皺眉了。
沒過一會兒,就聽到卓引蘭在那頭尖叫起來,“怎麼又咳出血了!”
陶沐聽到一愣,頓時心中就有點不安,想要再說什麼的時候,卓引蘭已經接過電話了。
“陶沐,不好了,你爸爸暈倒了,怎麼辦?我怎麼辦啊!”
陶沐知道陶忠不可能跟她演戲,他沒有那個心機,所以就趕緊問了所在地,然後迅速的趕過去。
不過陶沐趕過去是看望陶忠的,不是管吳桂花死活的。
但是守在外面的記者卻望文生義了,倒是給陶沐營造了一個好的形象,即使被奶奶這麼破害,在這種緊要的關頭還是來了。孰是孰非一目瞭然了。
陶沐衝過去的時候,是卓銀君在守着陶忠。
卓銀君看到突然出現的陶沐,其實心中還是有點心虛的。“爸,突然吐血暈倒已經做了一些檢查了,媽還在守在手術室,那邊情況好像不太好。”
正着這時候旁邊有醫務人員過來,陶沐二話不說直接搶走了對方的聽診器開始給陶忠查看,根本沒有理會卓銀君。
咳出血……陶沐不得不往最壞的方向去考慮。
檢查了一會兒,又把脈了,這會兒主治醫生也來了,陶沐就趕緊跟對方說明了一下陶忠的病史。
在等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卓引蘭也跑回來看情況,見陶沐在這裡總算是安心了。
卓引蘭看着陶沐道:“陶沐,她真的快不行了,你不去看她一眼嗎?醫生說救不活了,這怎麼辦啊!老陶又醒不過來,難道連最後一面都無法見了嗎?”
陶沐想了想還是打算去看看吳桂花最後一眼。於是就暫時離開了陶忠的病房。跟着卓引蘭過去。
來到病房外面,隔着玻璃就看到已經神志不清,但是因爲疼痛而抽搐的吳桂花。
一條腿的骨頭都漏了出來。
他們說內臟被戳破了,臉色蠟黃,已經是彌留之際了。
陶沐和卓引蘭走進去,就聽到吳桂花喃喃道:“阿忠,阿忠啊!”
果然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兒子在她身邊能更讓她有心裡安慰一點,只可惜陶忠現在情況也很糟糕的躺在醫院。
陶沐來到病牀前,低頭看着吳桂花,一時間想起了很多事情,但是所有的記憶中竟然連一條溫馨的都對不上,真是可悲。
這樣可惡的老女人,終於迎來了自己生命的終結。
按理說,她這樣痛苦的死去,陶沐應該感覺很開心纔對,不用她親自動手,就已經可以報仇了。
但是看到吳桂花悽慘的那一刻,陶沐卻反而沒有什麼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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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悲無喜,無傷無怒。
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吳桂花痛苦呢喃,一點一點的經受折磨。
卓引蘭看着陶沐道:“陶沐,我聽說你的醫術很好,你……”
“醫術再好也不會救該死之人。”陶沐冷漠的說道。
卓引蘭心中一寒,頓時就不敢說話了。
而這時候,不知道是迴光返照還是什麼,吳桂花突然有了精神,她聽到了陶沐和卓引蘭的聲音,立馬轉頭看過來。“我兒子呢?我兒子呢,我要我兒子,我不要你們。”
卓引蘭爲難道:“媽,陶忠剛剛激動吐血暈倒,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吳桂花頓時更加激動了,全身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這時候她看向了陶沐,一開始仇視的目光漸漸的變得迷茫,慢慢的又變得充滿了希望。